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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人类社会一直缺人的工作。他可以先做这些,一边自己写剧本锻炼能力,一边找编剧工作,反正他也不用天天睡觉,总能撑过去。总比回到土里扎着跟,日日无所事事的好。沈信时已经在社会摸爬滚打了好些年,对年轻人的事情没有好奇心,他不过问,只是叹了口气:“你辞职了?月底马上就到了,房租要一千,你现在有多少?我可以借你一些。”严清眨眨眼,认认真真想了想自己兜里的余额,诚实地回答道:“几百块吧,如果我实在撑不下去会找沈哥帮忙的,谢谢你。”沈信时想了想,还是没忍住道:“你怎么辞职了?”“和老板观念不合。”“应该先确定找到工作再辞职的,”沈信时叹了口气,“这样损失太大了。”严清无奈地笑了笑:“没办法,当时一个冲动就辞职了,现在只能认真找新工作啦!”他知道是他冲动了,可他也并不后悔这样的冲动。看严清如此坚定,沈信时指了指楼上的天台:“你把那些玩意都卖了吧,够你缓冲一段时间了。”沈信时的工作是理财顾问,往来都是些非富即贵的人,虽然自己并不算富裕,但对那些有钱人家讲究的东西却有点了解。严清养在天台上那些适应不同季节的花草,有些一看就是昂贵的品种。严清却毫不犹豫地摇头道:“沈哥,谢谢你的建议,只是它们不能卖。”人人都有自己的爱好,沈信时只当严清喜欢园艺,并不多劝:“那你如果实在有困难,可以来敲我房间的门。”“我会的,谢谢。”严清连着说了好几声谢谢。他十分感动沈信时的好意。沈信时虽然年纪比他大,但是正在攒钱买房,还背着车贷,压力不比他小。他和沈信时寒暄了几句才回到屋子里。书桌上,那写着上古神话构思的笔记本正安静地躺着,台灯照出惨白色的光,照得本子咖啡色封皮都有些反光。明早天亮就去找工作,今晚他可以继续完善这个构思,自己一个人慢慢写完整个剧本也可以。严清深吸了一口气,将所有杂念排除,白皙修长的手指提起钢笔,规整而潇洒地在纸上落下一个又一个字。夜深,地面上的雪刚化,漆黑的天穹再度飘下雪花。即便路灯光线昏暗,就着屋内台灯的光,严清透过窗都能瞧见洋洋洒洒的雪花,想来这是一场大雪。这场雪过后,天台的小梅树应该要开花了吧?真是高兴。他笑了笑,头顶不自觉又冒出了一束小小的枝桠摆动着。嫩绿色的叶子轻轻摇摆,最顶端的花苞鲜红欲滴。他那不常使用的电话突然响了。严清看了眼来电显示——张寻。“喂,张寻?”张寻的声音没了往常的大大咧咧,严清甚至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凝重:“严清,你辞职信交了吗?”“嗯?”严清一愣,头顶的小枝桠也顿了顿,“交了啊。”张寻那边似乎沉默了几秒,这才一字一句地严肃道:“西北海神话是不是你的构思?”张寻向来没心没肺,嘻嘻哈哈的,突如其来的严肃让严清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摆正神色,将头顶的枝桠按了下去,道:“是我的。”他和张寻提过一嘴,张寻会知道这个构思也正常。“我是偷偷跑出来和你打电话的。今天老板突然紧急让我们加班,赶一个新剧本,说是要再试试那个大项目,新剧本的构思就是西北海神话。”严清脑袋空白了那么一瞬间,随即心下一沉:“是讲西北海烛龙的吗?”“果然是你的构思!”张寻似乎激动了一下,嗓音微高,“老板向你买了吗?”没有买。严清很清楚的记得,钟丰和从始至终都怀疑他不是这个构思的原创者,最终都没有打算直接从他这边签走这个故事或者让他当主笔。窗外的雪更大了。严清和张寻通了气,立刻披上一件小棉袄,穿着厚重的雪地靴,在这大雪封天的夜色中快步走着。自打那天授粉期来临、和耿一淮发生了意外的关系之后,严清总觉得自己身体变化了不少,对温度越来越敏感。他逆风而行,被冷风吹得抖了抖,不自觉运转微弱的妖力护住全身,走了好一会才到工作室旁的小道上。工作室里几乎每间房都亮着灯,果然如张寻所说,所有人都被喊来临时加班了。没过一会,张寻便从工作室里跑了过来。他身边还跟着另一个青年,瘦高瘦高的,严清也认识,是个比他们入职早一些的编剧,叫陈子彰。“你看看,”张寻从大衣内侧的口袋里掏出一沓纸递给严清,“老板应该是知道我们关系好,给我的工作都是看不出什么的,这是子彰负责的部分,他刚刚给我看了我才觉得不对劲,你看看是不是和你的构思一模一样。”一旁,陈子彰点了点头:“我就是遇到点问题去问问张寻,没想到他说这个构思很眼熟……”严清笑了笑:“谢谢你。”雪花瞬间洒在印着黑字的纸张之上,张寻的手指瞬间被冻了个冰凉,严清从他手中接过那叠纸,手背承接着一片片雪花。他抖了抖纸上的细碎雪花,认认真真地从头看到尾,心直接沉到了谷底,再也不抱有一丝侥幸。“……确实是我的构思。”☆、第7章第7章严清再次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看了一眼张寻和陈子彰给他的文件。内容和他的构思基本差得**不离十,有些地方不太一样,但是模仿的痕迹十分明显,反而像是记不太清楚内容了这才补上差不多的想法。他在第一遍看的时候已经知道了结果,可偏偏还要看第二遍,生怕冤枉了钟丰和。他的老板早上还在义正言辞地质疑他抄袭、盗用别人的创意。“我就说为什么这么眼熟,”张寻搓了搓手,呼了口热气,“你打算怎么办?老板这个架势,是打算几天之内做出点什么给制作方看啊。”陈子彰得到了严清的肯定,眉头紧皱,沉默不语,像是在想着什么。严清凝眸沉默了片刻,雪花一点点堆积在他帽檐之上,帽檐外侧的绒毛被风吹得摇摆不停,他只是盯着那份文件看着。“严清?”张寻以为他出神了,又喊了他一下。“谢谢你,谢谢子彰。我去找老板。”他眼神一动,双瞳收起了所有的和善,拿着张寻和存在着给他的这一沓纸,迈开脚步朝着工作室的方向走。“也行。”张寻点了点头。陈子彰却倏地拉住了他:“严清!”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