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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章一声孩子让白惊羽的心一动,想起老人对云若虚的殷殷之意,他不再挣扎,安下心来,摒除杂念,任老人的内力在自己体内游移。随着老人内力的源源不绝涌入,他只觉得自己四肢百骸发热,全身仿佛如吃了仙果灵药一般,舒泰之极。不知过了多久,老人缓缓收掌,道,“转过身来。”他的声音苍老无比,让人心中陡生伤悲。白惊羽面对着老人,心中被剧烈的震动了,眼前的老人瘫在轮椅上,一脸死气,眼神无光,与之前的判若两人。“前辈,”白惊羽瞬间无法呼吸,握着老人的手凄然道,“为何会这样?”老人面色苍白,在配上那一头霜发,诡异得可怕,他缓缓说来,“孩子,我将自己毕生的内力都传给你了,可惜,我无法在亲自传你林花剑法,你是个好孩子。”“杏云林花走火入魔后随时有性命之忧,以前我只是仗着自己的内力勉强将它压住,不想今日回想往事,心神晃荡,内力差点分岔,但是我不想再等了,我去了以后,你拿着我身上的玉佩出去找若虚,让他教你林花剑法。”“前辈前辈,”知道他在给自己交代遗言,白惊羽下跪哽咽难言。“孩子,我去见雪儿了,你不要担心我。”老人说完这句话,手一松,便再也不见动静。“前辈,”白惊羽忍不住嚎啕大哭。突然,他觉得心口一痛,霎时,仿佛被传染了一般,五脏六腑都星星点点痛了起来,白惊羽捂着心口,喘息着,缩成一团,哆嗦不已。全身的骨头都仿佛要碎了一般,白惊羽心道,天月,对不住了,我要先走一步了。恰在这时,静谧的夜空之中响起了一丝如丝线的琴声,随后琴声便越发清亮起来。白惊羽只觉得随着琴声的出现,体内出现一股流畅的气流,所过之处,身上的剧痛便缓缓消解,渐渐祛无。看来这股琴声是针对自己而来。白惊羽刚站起身来,突然,那琴音变得激昂起来,白惊羽便觉自己心神被琴音所控,不由自主随着琴音翩翩起舞,体内的那股气流更是有序的在稳稳流畅,白惊羽蓦地一惊,暗道,这琴音在告诉自己什么呢?他本是聪颖之人,发现自己的动作随着体内的气流而行动,形成一个招式,便暗自留心,将内气在奇经八脉的行走和每一招式竟铭记于心。琴声在夜空之中反复回荡着,白惊羽随着琴音已经连续舞了不知多少次,汗湿衣襟。但是,那琴声的主人似乎并不知道他的疲累,仍在孜孜不倦的奏着他的曲子,cao控着白惊羽在芳草地上舞影翩跹。汗水侵湿了一层又一层的衣裳,白惊羽的心也揪了起来,他心道,不能再这样被对方所控制。于是,一咬牙,心神一敛,依着刚才的路径擅自跳跃起来。铿的一声,琴音止住了,他却一鹤冲天,向琴声发源处冲去。一个人影缓缓从林谷中来到草地上,淡淡的注视着轮椅上的老人,呜咽出声,跪在他的面前。白惊羽此时发现自己身轻如燕,内气充沛,不由心中大奇,暗道,莫非是那弹琴之人在暗中帮助我。一想到此,他便回首,蓦然发现那跪在地上的身影,不由惊呆了。“云谷主,原来是你,”他急忙冲过去。云若虚泪水盈盈,没有回答,他跪在老人面前一动不动,像个雕像一样。白惊羽黯然伤神,心想,毕竟是父子连心,老谷主一走,云谷主肯定痛苦至极。想起老人对自己的情义,他终是忍不住跪在云若虚旁边向这位老人致礼。夜很静,风很冷,但是跪在地上的两人却仿佛什么都感受不到,仍是直挺挺的跪着。东方的天际起了鱼肚白,渐渐的一丝红色涌向四方。白惊羽呆呆的看着周围的一切变得清晰起来,他想不到自己竟能就这么捱过一夜。突然,扑通一声,旁边跪着的人一下子昏迷在草地上。。。。。。。。“哼,你简直是太无耻了,”青衣小童对着白惊羽怒吼。“我,我,”白惊羽心虚,只得堆起笑脸,讪讪道,“云谷主,他怎么样?”“幸亏有我在,死不了,”小童怒火冲天,“你就任我师兄这么从深夜跪到天亮,你好狠心,你知不知道,我师兄下跪前已经心血尽耗,他哪里是下跪,分明是寻死。”原来白惊羽本身并无任何武学基础,突然间从谷之云那里获得了他三十年的内力,自己rou体在短短瞬间根本无法承受,必须要学会运气之法,将外来之力与本身之力合二为一,于是昨夜云若虚用杏林谷独特的魔音在一遍遍控制着白惊羽让他将云之谷的内力化为己用,并将林花剑法于魔音之中传授于他。由于云之谷的内力足够深厚,于是云若虚便一遍一遍不顾损耗自己的心神助他将那股内力一点一点贯通融化,直至吸收。后来跪在云之谷面前请罪,已是强弩之弓,仅靠一口气在那里强自支撑着。而今,白惊羽注视着气若游丝,昏迷不醒的云若虚,心中不安,想着云之谷昨夜才离开,而云若虚现在又奄奄一息,只觉得自己罪孽深重,愁郁不已。小童替云若虚掖好被角,恶狠狠的冲着白惊天道,“滚,不许你进我师兄的房间。”随后两个侍女便走过来,很有礼貌的对云若虚做了个请的姿势。白惊羽无颜之极,忙退出房间,远远的望着云之谷的灵堂,心中苦笑不已。想不到自己当初的鲁莽行事,竟会造成这样的后果,让他始料不及。“其实,云谷主一直很后悔,”谷天月走到他的身边,低声道,“每个夜晚,他都会偷偷去探望老谷主,但是老谷主始终不肯原谅他。”“有的事,哪怕吃了后悔药也换不回来。”白惊羽喃喃道。“哑哥哥,所以我们要彼此珍重,你说是不是?”谷天月突然道。“是的,好好珍惜身边的人,”白惊羽有所感道,不知怎么他就想起了白定安,为什么他与他之间就不能好好相处下去呢,以至于弄到这个局面。白惊羽的心又空了,白定安,为什么我还是不愿相信,我宁愿相信我是产生了错觉。看到云之谷与云若虚的事,我突然有一种强烈的感觉,我希望我们能弥补,能有机会回到从前。云若虚已经昏迷了两天两夜,白惊羽在痛苦至极,不由想起云之谷的话,那个大侠客,奇怪,现在云氏父子双双出事,那个所谓大侠客也不现身,哼,真是伪君子一个。云老谷主的眼光没错,枉这人还是大侠客。白惊羽的心又变得厌烦起来,见小童特别仇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