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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曾经相依在雪山中的一对孩童,终是因信念与信丿仰的偏差而割袍断义。百年前这一战分外惨烈,无数人的鲜血汇集成一条溪流,融化了白雪。梵笙一手提首级,一手握长刀,踏碎染血薄冰,步履蹒跚地走向前去。他一步一步自幻象中走出来,一步一步走向陈川。司烜下意识地要将陈川护在身后,却见陈川摇头:“他没有恶意。”百年时光飞逝,古今只隔着一线。梵笙抬起染血的手,将摩罗金刀送到陈川跟前。陈川接来手中时,忽然意识到,这把刀不仅仅只是杀人的利器。它是尘封着惨烈往事的匣子,是记载着不屈意志的神龛。“从今以后,你就是我。”说话之间,梵笙抬手摘下面具——陈川大惊失色,因为面具之后,俨然是他曾经的容颜。确切来说,是在遥远的21世纪时候的脸。随着一声惊呼,天光骤暗,仿佛又要回到黑夜。等到再度睁开眼,他已身处冰川之中。“是一线天。”司烜引陈川抬手望去,只见两侧冰川逼仄,将天光挤成一线白昼。“金兽锁子甲应该就是在这里。”陈川环顾四下,发觉除却他们二人,一线天再无旁人,“梵笙还真是心大,宝贝放在荒郊野外,却不派人看守。”司烜却笑陈川天真,与他解释道:“神器认主,若无缘分,即便抢夺回去,也只是一堆废铜烂铁。”“我们也挺有缘分。”陈川再度死里逃生,心中满是庆幸,“你是我的神明,我是你的神器。”司烜听闻此话,含笑纠正,再度强调:“你是我的奴仆。”“我还是你夫君呢。”陈川低声嘀咕时,飞速瞥司烜一眼,俨然做贼心虚。司烜耳力好得很,听得真真切切:“又说疯话。”陈川本还笑吟吟的,忽而又想起司烜怀孕之事,不禁笑意一滞:“巫燧告诉我,你有了……孩子。”“是。”司烜本也没想隐瞒,既然陈川问出口,他便如实说道,“只可惜,这孩子不会来到世上了。”短暂的惊愕后,陈川怅然无比:“为什么?”“因为我汲取了他的灵力,任由他如鸢尾枯死一般,在我身体中笑容。”司烜说话时,含着若有似的轻叹,“但若不这么做,你、我,乃至于未出世的孩子,都将被崇炎所掌控。”“这是我最不愿看见的局面,也不该是我们孩子的宿命。”那时候情况万分危急,根本容不得司烜做选择。正因为明白这个道理,陈川无法责怪司烜,只叹息命运弄人。在这片弱rou强食的原始之地,有有一个道理亘古不变——人不够强大的时候,没有资格保护任何人,包括自己。这是陈川第一次发自真心地想要变强,渴望得到力量。他握紧了摩罗金刀,对司烜许下承诺:“不会再有下一次了,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我的神祇。”“好。”司烜启唇而笑,绘着火焰纹的眼里流光溢彩。司烜一个“好”字尚未说完,便听闻冰川深处,有女子嗤笑着感叹:“好一对苦命的鸳鸯亡命的人啊。”司烜眸光一凛,冷声喝问:“谁!”“小女子无姓无名,但众人都唤我为‘雪奴’。”冰川深处,有女子蓦然现身,雪发白衣银瞳孔,活似个雪雕的人。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头铁作者干了个大事儿~为了感谢有父老乡亲不离不弃→_→日常逼逼叨叨:其实,一直过这种虐的剧情,我自己也在为巫燧难过虽然现在的巫燧看起来像个sjb,但他真的是有苦衷的(只要我不改大纲的话)☆、二十四、金兽锁子甲二十四、金兽锁子甲“雪奴?”陈川看着面貌古怪的女子,隐约感知到来者不善。司烜一眼便看穿她的来头:“是女妖。”“你们来头不小。”雪奴亦是看穿他们的来历,直言问道,“是为何而来?”司烜作为火神,自是瞧不上这等女妖,直言说道:“为金兽锁子甲而来。”雪奴一惊,万分警惕地问:“主人已逝去百年,你们如何知晓此物在一线天?”陈川将摩罗金刀送到雪奴眼前,解释道:“是梵笙引我们前来。”“你就是主人选中的人?”雪奴猝然攥住陈川手腕,狐疑而饱含深意地打量着,“如此平平无奇,竟能得主人青眼?”雪奴的手堪比千年寒冰,凉彻筋骨,激起陈川体内火神之力。神力之下,雪奴骤觉灼热不堪,慌忙松开手。她银瞳一凛,厉声喝道:“你已是侍神仆从,不配碰主人的遗物!”司烜嗤笑她顽固,只说道:“神器都已认主,足见得机缘早有定论,岂容得你来阻拦?”“旁的东西我不问,但你想要金兽锁子甲,就得先过我这一关。”雪奴一怒,地面薄冰在脚下尽碎,化作利器,纷纷袭向陈川与司烜。不消得陈川动手,司烜掌心已现火光。火神咒法跟前,碎冰化雨,纷纷散去。“你已有火神撑腰,我便更不能给你金兽锁子甲了!”雪奴说话时,柳眉竖立,满心愤慨,连道陈川有辱梵笙的意志。司烜见他辱骂陈川,怒上心头,当即拟二指为笔,凌空画诀,以熔金烈焰作火墙,将雪奴围困。他们虽不知雪奴的来头,但观其通身银白,如覆霜雪,便可猜得她是自冰雪中修炼出人形,与火相克。司烜望着她,含笑问道:“现在,你说还是不说?”烈焰灼热,围困其中的女子跌坐在地上,尚未熬上多久,便已力竭。她虽已狼狈不堪,性命堪忧,可仍旧执拗地不肯松口:“不,我不会说,不会背叛主人。”“是吗?”司烜催动神力,刹那之间,便见火光骤盛。雪奴似乎苦不堪言,在火墙之内喘息不止,几欲窒息:“即便就此消散,我也……也不会背弃主人。”“执迷不悟!”司烜耐心告罄,当即又要引燃烈焰。“罢了,饶过她吧。”陈川握住司烜的手,重重摇头,“一场误会而已,我来解释。”司烜果真收手,拂袖之间,便见火墙骤然熄灭。陈川行至女子跟前,怀着歉疚之心说道:“姑娘,是梵笙的残念送我们来到这里,嘱托我一定要拿到金兽锁子甲。”雪奴并不感激救命之恩,依旧防备着陈川:“我如何能相信你这样的人,一名火神的忠仆。”“摩罗金刀认我为主,这大抵就足以自证了吧?”说话之间,陈川骤将长刀自鞘中拔出,堪称轻而易举,不费吹灰之力。“你……竟能拔刀出鞘?”雪奴伏在地上,不敢置信地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