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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他这句,世界又陷入黑暗………………好沉……好重……意识似乎一直陷在泥沼中。‘丹儿……’谁?‘……你一没习内家心法,二不懂药理,给分着照料是明白你想守着夫上,要在这儿添乱烦人,是想我药昏你干脆?’骂人了……‘……回去睡饱!’她认得这人的声音。‘我没来得及……’这声音……是……小冺……‘又是他……’……季敏……‘刀来!明书下针、明恺用力压住此处!申屠封住夫上心脉!快!’是……逍遥……许多声音钻进黑暗里,杜丹意识沉重,勉强认着声音。声音刺激着她的意识,却又生不出想法,她持续在黑暗中浮沉,每当想用力往上爬,脚下彷佛生出吸力,又会将她拖回去……好累。不想爬了。想就此放弃,但就在意识即将趋于平静消散之际,又会有声音闯入。‘丹儿……’谁?受到声音牵引的她,不自觉地再次追逐声源,本能地想弄明白一些事情……声音的主人……是谁?她在泥沼中不断攀爬前行……又不断陷落……好累。好累。‘丹儿……’好累……‘丹儿……’听见那带有哭腔的低唤,心揪痛……好累……但不能停下……有人……好像……有人在等她……意识模糊的她,继续和那股吸力对抗,往上爬……直到终于看见那道光──*眼睫轻颤。缓缓睁眼,由入目景物,东方穆谨明白了自己身在旧居。想起身,可身体不受控制,活动艰难。还是下人发现床上动静,急忙过来,扶相爷坐起身。久跪伤筋损骨,严重能坏去半身,无法再站。东方穆谨这一倒,国公府已经沉重的气氛更是雪上加霜。谁来探,答案皆没变化,这位是铁了心耗。不得已,国公只好将儿子意思传回族内,族长及几名主事的长辈吵开锅,族里一致认定相爷一时胡涂,此事不可能应下。醒来的东方穆谨听完消息,唇边噙着浅笑。休养半日,吃饱喝足,转头又回祠堂跪去。府里再度炸开。探也无用,劝也无用,只见这位再也无法大步行于府中,到哪都得教人搀着走。堂堂当朝丞相,该是顶天立地,英气勃勃,而今却成不良于行的残人样,多少人见之不忍,心里难受。沐醒一劝再劝,实在无法,只能日日替主子按摩双腿,舒通经络。族里几度来人,无功而返;弟弟们发愁;国公夫人将自己关在房里眼泪洗面;国公被族里逼得来气,几度在与会上拍桌。风暴中心的那位,却不理外事,除去生理需求,雷打不动地继续向祖宗”请罪”。直到又一次倒下,诊后太医面色凝重,向国公直言道相爷万万不可再跪,这位接连大伤,损及根骨,再不养伤,怕是有性命之虞,再好的情况也要落个残腿,后半生不好过。国公闻言面色青白,谨儿英姿,要残了,怕也与死无异……再度醒来,东方穆谨看见床边出现了不该会在此处的人。想让自己起身,身子却不像自己的,动弹不得……“躺着吧。”“臣……”方开口,沙哑的嗓音教相爷咳了起来。那人微笑。”相别尚不足月,相爷变化不小。”顺过气后,东方穆谨终于以双手之力,将自己撑坐起身,重新开口。”王爷有事?”目光对上一双异色瞳……出现在他床边的,是一身白衣,肤色如雪,周身不染烟尘气的国师,也是皇帝胞弟,六王爷。“有事的是你。”六王微笑。”能像相爷这般,在家养伤,越养越严重的……全大翼怕是找不出第二人了。”一八五、老蛟<(拾三果茶)|POPO原創市集来源网址:feise一八五、老蛟<(拾三果茶)一八五、老蛟東方穆謹聞言沒反應。身子拖累了他的思考反應,可而今的他情緒十分平靜。六王瞧了他一眼,脣角微揚。「蒼蛟如牛,你這頭老蛟,就是十頭牛來都拉不動。」他嗓音輕淡。「那日問你的話,想清了?」「是。」「所欲為何?」「守心。」相爺嗓音略啞。「心已有人,不躲不藏,不藉口拖宕。」六王淡淡微笑。「相爺當真給本王出了道難題。」東方穆謹抬頭,眼露不解。「那女人喚杜丹是嚒?」「我的決斷,與她無干係。」「真無干係?」被這一回問,東方穆謹愣住。「心裡有她,卻碰觸不得,呵護不得……你不惜搭上自身前途,這般絕決,想要的只是如此?」國師的聲音清澈,有幾分空靈,聽著聽著,思緒彷彿被吸進另一世界裡……原本一心求個守心自在的東方穆謹恍惚。自己想要的……只是如此?「她……已成親。與夫婿感情和美。她不會放下那仨。」稍久,相爺才輕輕道出現實的不可能。同她為他擋刀,那三人是與她拜過堂的正經夫妻,丹兒個性,不可能棄。而他,不娶已是需要賭上自己,至於更進一步……著實不敢胡想。六王似沒聽見他嘴上喃喃,重申。「我只問你──所欲為何?」抬頭看向那一灰一藍的異色雙瞳,壓在心底的欲望在這雙眼睛之下,不住洶湧……東方穆謹喉間哽住須臾,啞聲說道:「執子之手……得依人心……白首不相離……」語至終處,由他身上,幅射出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息。六王揚脣,笑了。「丞相所欲,本王能幫你。」*降雪了。剛至秋末,京裡已經迎來第一場雪,小小的雪花溼了地面好些天。今年冬天似乎會比往年冷。果不期然,甫入冬,便是銀裝一片。杜丹一身厚重,肩上披著毛絨絨的狐裘,坐在鳳臨三樓窗台邊的位置,周遭幾盆炭火抵禦外來寒風。她臉頰因體溫而染上微微粉色,目光像個對一切事物都感到新鮮的孩童,極有興致地看著底下往來事物、人流。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