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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爷也是来了脾气。可脾气上来的他,反倒冷静异常。他走到院内,斜眼瞟过谷逍遥和申屠冺,最后视线回到杜丹身上。他直接从怀中取出一张纸,扔给杜丹。「拿去。」杜丹摊开来看,上头赫然是她已卖给范家的龙咬包配方,钱五爷又从范家那弄到手。「恭喜钱大哥如愿。」钱清贵气笑。「可不是。花大把银钱予妳妳不愿,宁可贱卖,绕个圈子,倒便宜我。」「能帮钱大哥省银钱,杜丹也是欢喜。」钱清贵冷笑,没被激怒,杜丹的伶牙利嘴他已领教过。况且他今日也不是来与她吵架。他道:「我乃现今钱家主家五爷,手上饭馆、铺子无数,妳真想行商,大可不必将自己弄个妻主身分,如此折腾。」谷逍遥和申屠冺闻言脸色丕变。杜丹倒不耻下问:「钱大哥有何高见。」钱清贵:「简单,与我成亲便行。」竟是撬墙脚来了。谷逍遥只恨上回没把他毒个个把月下不了床。「她如今已是我二人妻主。」「你等尚未成亲,何况她要那妻主身分不就为了行商事方便,我钱家名头摆在那,谁都知晓,入我钱家,可比那没人知晓来路的妻主来得强。」这是大实话。谷逍遥还没出言讽刺,杜丹先答了。「我已应下此事,成亲在即,钱大哥此事不可再提。」她可没被这天下砸下的饼给砸晕。反倒更愿意相信,钱清贵是为了某种教训她的目的而说出此提议,自己可不会傻傻自投罗网。闻言谷逍遥脸色才好看许多。被驳了话,钱清贵碜冷一笑。「妹子可教人讶异,龙咬包贱卖,成亲一事亦胡下决断,妳这数术可真能行商?」「比不得钱大哥高门大户,可温饱还是不成问题的。」「是吗?」五爷扬脣。「那某想请教,若京内再无摊位、再无屋宅与妳租赁,各路商家不再有生意来往,妹子在这京城,可要如何温饱?」说到这,钱某人又从袖口抽出两张纸,扔过来。杜丹摊开一瞧。一张是她这小院子的契状,一张是她那市场摊子地契……不同的契状,所有人却一同换成了眼前这位。她想叹气。果然,对方真要认真计较起来,随随便便便能四面夹杀。自己终究是没背景,连一搏的筹码都拿不出来。憋屈归憋屈,可她也不是能任人拿捏的软杮子。「那就离京。」「可离得去?」杜丹蹙眉。「什么意思?」「四处城门守将某还是识得的。」钱某人微笑,又道:「西、南、东四处临城官员守将,某也能说上几句话。北至岳玄,西至大漠,南至鲲州都有我钱家商队,妹子想走多远?」杜丹再笨,也该听出来这是赤裸裸的威胁了。何况她不笨。对方将话说得如此明白,还特地亲跑这趟,而不是直接出手,想来其中有转圜余地。杜丹抓住这中间小小猫腻,直问:「你意欲为何?」「入我钱家。」「……」脑子坏了才应你。「我已应下亲事,信物已换,不可更改。」压根没信物一事,她胡诌,只为表明立场。钱清贵眼睛微瞇,盯了她好一会儿。杜丹直直望去,不闪不避。五爷又笑了。笑得更寒碜。「那好,我与他们一同,入妳屋宅,尊妳作妻主。」杜丹一脸见鬼表情。--一百回了!一零一、信仰<(拾三果茶)|POPO原创市集来源网址:lise一零一、信仰<(拾三果茶)一零一、信仰「听说了没,钱家那位要成亲了!」「钱家哪位?」「天仙那位爷呀!」「当真?哪家姑娘这般福气,入钱家可是举族几辈子不愁了。」「不不,听说不是娶亲,是五爷要入赘妻家。」噗──一堆人把酒水喷了。「胡说!」「这事你也敢扯,不怕被钱家知晓?!」「我可没胡说,我好兄弟就是钱家人,他说他们族里为这事都要吵翻天了。」「当真?!」「哪家的女儿?钱家不是不喜和官家来往?」「不是官家,听说是个来路不明的小姑娘……」「信你我就驴了!」「就是,尽瞎扯!」酒肆一隅,几名酒客吵吵闹闹。不远处有名男子听见他们谈话,露出一脸兴味。「咋了?」身旁同伴见他表情,问道。「听见人说钱家那位美人爷要成亲,入赘妻家。」「鬼扯。」对方直接把话作玩笑。「这也难说,那位不按牌理出牌,真干出什么事也不怪。」这人说。「还记得那年百花楼的花魁吧,那钱清贵可不是个好面子的,当初就在全城面前让人把那娇滴滴的美人扔下河他眼也没眨一下,也不怕被人说他欺负弱女子。」「这事我倒有印象。」多少寻芳客在背后把钱五爷给骂了个臭头。「还有前些日子,东几街那有讹子被扒光了游街,听说也是那位的手笔。」「那位可真多花样。」回想起那位诸多事迹,对方也是叹服。「不过钱家不爱跟官家往来,又有哪家女儿够格让他委身?」这人不住疑惑。「肯定是假消息,说不定是那位兴起胡讲罢,被人给传出来。」「倒有可能……」「行了,赶快回去了,再晚向晚指挥又要囉嗦。」「相爷他们可回来了?」「没呢,若回来向晚指挥肯定就与沐醒爷几人喝酒去了,哪还能这般折腾咱。」「你这话敢去他面前说──」「你敢说我不修理你……」两人离开酒肆,渐行渐远。就在京里许多上层人士背地流传着钱家主家五爷入赘一事,并认定是笑话一则的时候,钱家大阵仗摆出来了。雕花木盒,奇珍异宝……一箱一箱的纳礼,从钱家主家大门往外送,送进了数十条街外的另一大宅。前头纳礼进了门,后头还一堆礼未踏出门,堪称十里红妆架势,让一众京城人士看傻了眼。这……这是要把钱家搬空不是?这事杜丹同感荒唐。事实上,打她发现自己出现在那个阴暗小屋里,发现自己胸变平,手、脚变小的那刻起,所有的一切就都很荒唐。但她知道,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