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安发现小说 - 耽美小说 - 命运魔方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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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小封闭的六色怪异房间待久了令人窒息,周岐抱着双臂不停踱步,脑海里一帧一帧地复盘着方才那场比赛,仔细过滤对方的每一个动作。

不可否认,那人在击剑方面的造诣堪称集大成者,比得上当年的皇家击剑队。

击剑这项运动,在天合政府时期备受皇室贵族推崇,一度风靡全国,后来猎鹰党短暂执政期间,明令废除所有与天合政府相关的礼仪习俗,连壹宫周围绵延数里的金色鸢尾都被付之一炬。那之后,击剑转入地下二十年,剑道凋敝,大师们或籍籍无名,或担惊受怕,不公开授课,更不在明面上收徒,同好们只私底下找场子偷偷切磋。

周岐从不知,与他年纪相仿的这一代人里,还有这样优秀的沧海遗珠。

这不是最令周岐震惊的,他耿耿于怀的是对方制胜的那一招画圆还击。

“距离是击剑的灵魂,如果只一味地进攻,你会离敌人的圈套越来越近。”

剑尖画着圈,如同毒蛇般缠绕上来,狠狠地在手腕上咬了一口,当啷一声,几乎与小男孩同高的重剑脱手坠地,男人没有摘下护面,只冷淡地命令:“再来。”

小男孩捂着刺痛的腕骨,愤怒地拧起眉毛,他是天潢贵胄,天之骄子,虽然只有七岁,却已有了小大人的威严与气度,他故意沉下小脸,提醒:“上将,我是你的亲王。”

“是的,小王子殿下。”男人不疾不徐地弯下腰,将重剑拾起,单膝下跪,把镶满宝石的剑柄塞进年幼的王子手中,“你五岁的时候就已经学小安东在我裤腿上尿尿,申明了对属下的占有权。”

小安东是老国王的牧羊犬。

王子小脸一红,羞愤不已:“不许你再提我小时候的糗事!”

“小时候?只过去了两年而已。”男人的喉咙里溢出断断续续的浅笑,周岐印象里,这人真的很少笑。当然也有可能是见面次数实在太少,他不曾有幸撞见。

“殿下,你知道学习击剑是为了什么吗?”男人清了清嗓子,站起身。

“攻击。”周岐记得当时自己的回答,童年的事情他忘记得七七八八,连男人的脸都记不清,但他记得这段对话,他用未变声前稚嫩的童音撂下狠话,“我要赢你!我要做帝国第一击剑手!”

“好,有志气。”男人拍拍他的头,周岐仰起脸,钢制的三棱剑淬着寒芒,如他那双闪烁着熠熠斗志的眼睛,“但你要真想赢我,就得记住一点。”

“你说。”

“击剑不是为了进攻。”男人屈起修长的二指,敲了敲他的剑,“而是为了控制。”

“控制对手?”

“不,控制自己。先自控,再控人。”

周岐料想当时的自己应该是一脸懵逼。

好在那人也没指望七岁的熊玩意儿能有什么深刻的思想,隔着手套捏了捏小孩汗津津的脸,柔声哄道:“好了,小王子殿下,现在我们可以重新开始了吗?”

——“好了,成王败寇,我听你的。”

徐迟的嗓音乍然切进来。

周岐倏地睁眼,表情空白三秒,而后左右开弓,啪啪啪拍起脸:冷静点周岐,上将要是活到今天,都是五十岁糟老头了,怎么可能那么年轻?而且长得也一点不像……嘶,上将长什么样儿来着?

有了睡眠舱,72小时就显得不那么难捱。

监控器里,大多数人都在吃喝玩乐乱搞男女关系,抓紧时间享受末日前的狂欢。

也有几名例外的,A区尾号530的那位成天昏睡,脑电波显示他每隔几个小时会醒来一次,可即使是醒着,他也不声不响地阖眼假寐;于530而言,生命的意义在于静止,同在A区的另一位,生命的意义则是运动不止。此人哪儿都不去,一直就待在三号剑道,致力于将所有应战者抽得落花流水哭爹喊娘。

此外,有待在医院太平间沉迷于解剖尸体的女医生,有以头撞墙撞一下念一句诗的长发文艺男青年。

奇葩年年有,今年扎堆出现。

旋转魔方再次“叮”一声出现在房间中央时,徐迟的脚尖刚刚触及地面。

躺着的这三天让他双腿血液循环不良,甫一接受重力的支配,脚底便激起针扎般的刺痛。

他踉跄了一下,稳好身形,朝魔方走去。

【绿色回收舱已关闭,魔方重启。幸存者A1019530,请重新选择。】

从公爵的庄园出来,徐迟又换回了之前的病号服,依旧狼狈羸弱,如干枯衰败的树枝。

一切好像回到起点,徐迟伸出胳膊,手臂穿透魔方的光影。

“你到底是什么?”

他缓缓握紧拳头,自言自语。

魔方机械冰冷地重复:【请选择。】

“存在的目的?”

【请选择。】

“谁把你造出来的?猎鹰,还是天狼?”

魔方闪烁了一下,如同人在眨眼睛,但很快平息。

【A1019530。请选择。】

一回生二回熟。

这次徐迟把手按在了魔方红色的那一面上。

【指纹已采集。您选择了红色回收舱——朱家诡事。请准备,舱门即将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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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那儿发大水,闹饥荒,既然都来投奔咱们村,那就要守咱们赤村的规矩。”成婆老得不成样子,缩得只有半人高,佝偻着腰一步一步走得艰辛,松垮的面皮被吹出波纹,她破碎的警告也散在强风中,“一不得半夜出门,二不得……拾亡人物件,三不得只身上……赤山。”

“赤山?”她身后跟着的人群里,一位长发盖面个高腿哆嗦的年轻人小声提问,“这里三面环山,哪座山是赤山?”

其他人纷纷点头,他们也想问,但不敢。

成婆多看了那小伙子两眼,只看到一头张牙舞爪的稻草长发,劈头盖脸贞子似的,眼皮子一阵抽搐,她伸出蜷曲如鹰爪的手,迎风一指:“喏,就后面那座小土丘。”

那小土丘一看就不大正常,青天白日的,山头压着层灰蒙蒙的瘴气,大风刮得人都站不住,瘴气却仍然浓稠如墨,化也化不开。

“你们这一大帮一大帮地涌来,咱们村也没多余的房子,天儿不早了,你们就暂时歇在朱家吧。”成婆老归老,脚程却快得惊人,也不知道着急忙慌赶去哪里,“朱家老爷以前中过举,当过县太爷,他这老宅啊,三进四合,是咱们村最大最气派的屋子,别说你们,就是再来几家人也照样容得下!”

众人敷衍地应着,顶着一张张上坟脸,并没有一点即将入住豪宅的欣喜。

村子里没有多少人气,将将黄昏,家家就已经关门闭户,路上能看见的活物就只有青石板上啄虫子的鸡,和龇牙咧嘴冲陌生人狂吠的狗。

走过泥路,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