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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眼,听到田流的话,便随口问出:“这是为何?”田流告诉他:“我也说不清,这是祖祖辈辈留下来的话,我们通常也只敢在这里。你看那泉水,十分清甜,能够缓解疲惫,我们爱在这里取出一点来。”听到他的话,君羽墨将目光放到了地上泉水上面,泉水环顾四周,形成一个圆形包裹住山谷。那泉水的确清澈见底,也难怪田流会那么说。“这泉水啊,可是春神眷顾我们才有的。”田流说完,便佝偻着身体出去了。这个小小的山谷里只剩下了君羽墨一人。他抬头望去,发现山谷竟然被整座山包裹住了,除了那个小洞xue,根本没有出去的路。……那这里的光亮是怎么来的?君羽墨觉得心头一颤,虽然田流已经千叮咛万嘱咐告诉过他,不要走到深处去,可他来这里是有目的性的。君羽墨终于下定决心走向最深处。片刻之后,当君羽墨走进了那里,秘境震动了起来,沉睡已久的神明感受到了凤来琴的气息,从长远的沉睡里苏醒了过来。“来着——何人?”君羽墨听到一个亘古悠远的声音,心头忽然震惊。莫非春神句芒真的沉睡在此处?说来也奇怪,他只听到了一个传闻就不管不顾的来到这里,这不是他的性子。君羽墨很快就镇定下来,眼眸幽深的望向里面:“是春神句芒吗?我有事相求!”句芒分明感受到了凤来琴的气息,以为是太子长琴到了他的地界,才从长远的沉睡里苏醒过来,想会一会友人。却没想到竟然是一个凡人。他仔细看了君羽墨一眼,忽然有些吃惊了。榣木做的身体,而身体里更有一根凤来琴弦,难怪他会以为是太子长琴来了!“何事——说吧!”春神句芒凭空出现在半空之中,君羽墨才看清了他的模样。人首鸟身,立于半空之中,他一身绿服,气质温和又严肃,果然不负春神之名。君羽墨连忙说:“我想为太子长琴求一线生机!”听闻此话,句芒了然了。果然!他和太子长琴相识。春神句芒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不必求什么一线生机,你便是太子长琴的一线生机。”君羽墨不知道句芒此话何解,可春神的声音悠悠传入君羽墨的耳内:“太子长琴被毁掉了凤来琴身,才让他如此脆弱,而凤来琴便就是由琴弦和榣木所制。”他的话若有所指,说得暧昧不清,可君羽墨却忽然恍然大悟——他的身体里有凤来琴弦,他便是先生的一线生机!第63章君羽墨抬头,看向句芒:“您是说,可以用我的身体为先生重制一把附身的琴?”句芒点了点头:“你忘了,你的身体里有凤来的一根弦。”听了句芒的话,君羽墨仍旧有些不确定:“真的可以吗?只用我的身体,就能救先生?”句芒沧桑的声音响起:“可你要想清楚,若是没了这具身体,你的灵魂就要马上转世。或许下一世,你将再也记得不得他了。”君羽墨朝他一拜:“求春神成全。”句芒见他朝着自己行了叩拜大礼,心中震惊不已:“我若取你身体,你便要马上去死,为什么还要朝我叩拜?”君羽墨却笑得温柔极了,脸上毫无畏惧,仿佛对接下来的事情毫无畏惧。“也就是说,今后若用我的身体,先生就不用再去渡魂了,这么美妙的事有什么不好?”君羽墨跪在地上,地上的泥土十分松软,弄脏了他身上的白衣。他忽然无畏的摇了摇头,但有一点句芒说错了,他死后并不会轮回,而是重启世界。下一个周目的先生又会孤苦,但……至少可以用身体救下这个周目的先生。句芒看着他,叹息着说道:“好吧,我帮你一次,也算是还了上古太子长琴帮我的人情。”这份执着,简直太深太深了。这个人类究竟为什么要做到如此地步?当句芒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君羽墨含着眼泪笑起来:“谢谢。”句芒忽然觉得,他肯定与太子长琴关系匪浅,否则不会以性命交于他。但若能重制凤来琴,以这具身体作为温床,太子长琴的那半魂或许能够温养过来。句芒不再看他,对君羽墨伸出了手。当灵魂被抽出的时候,君羽墨感受到了彻骨的疼。君羽墨忽然十分不舍,一直在心里喃喃的念着那个人的名字。……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能陪你一生一世。他想起那年三十的晚上,与秦蓝和先生一起喝酒看烟花的时候定下的那个约定——这个买卖真不划算,我欠了你好多年,好多世。直到最后,五感尽失,君羽墨终于陷入了深深的黑暗之中。[宿主死亡,任务失败,重启世界。]冰冷的电子音从耳边响起,意识被撕扯,快要让他疼得发疯。君羽墨确认又是这个系统,想要抽去他的记忆。他的脸色惨白,用意识反抗起来。不!我绝不会再遗忘你一次!他强烈的反抗起来,甚至不惜弄伤灵魂,也不想忘记。于是一阵黑暗之中,世界被重启——而萧绪之微笑的看着他:“怎么了?阿墨?”君羽墨有些恍惚,脸色十分难看,捂住脸:“我好像做了一个长长的梦。”萧绪之握住他的手:“是个怎样的梦?”君羽墨还记得那种心悸的感觉,像是被抽掉了所有的温暖,只剩下了彻骨的寒冷:“我记不得了,是一个好可怕的梦。”萧绪之担心的抱住他,君羽墨才回过神:“绪之?”萧绪之的手轻轻的放到他的背部,一下一下的拍打着:“阿墨说可怕,还是第一次。”君羽墨却因为他这个动作,眼泪再也忍不住,狠狠的哭了起来。他的身体还在发抖,萧绪之心疼得皱紧了眉头,只有把君羽墨抱得更紧了。君羽墨觉得自己又忘掉了很多事,可他还记得先生啊,怎么会呢?他哭得狠极了,可就连他自己为什么要哭,君羽墨都不知道。萧绪之叹了口气:“你不是说要去南疆吗?你这样我实在担心,要不我们暂且搁置一年再去,如何?”君羽墨才发现这里是江都,他和先生停留最久的家。而南疆……君羽墨从他的怀里挣扎起来:“南疆必须去!”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必须去南疆,可自己就有一个念头,只有去南疆,才能解开先生千年渡魂的困局。萧绪之轻蹙了眉头,又狠狠把君羽墨抱到怀中:“你想去就去吧。”他这般脆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