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安发现小说 - 耽美小说 - 反派都是我前男友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49

分卷阅读349

    花是淡淡的蓝色,像梦里旧旧的白,绚烂晦暗,至美至恶。

银白色的枝叶摇曳,星辰的光从树叶缝隙洒下来,漫漫昭昭。

有人乘着仙鹤而来,眼蒙白纱的面容,清俊薄暖,温柔笑着对他伸出手。

虽然手指相触的地方并无温度,慢慢的却有源源不断的温热从那个人掌心传来。

顾矜霄枕在他的背上,一面将他缓缓抱紧,一面十指交握。

“你是不是,又回到了我的梦境?”

白衣的仙人转身抱紧他:“不是,是这一次,我从我的梦境里把你偷出来了。”

他们两个人本是两个完全不同世界里,境遇命运截然不同的两个人,有一天,在九幽荒原,于万万分之一的可能里遇见了。

一生只可能有一次的奇迹。

此后,分道扬镳。

一个在无数的岔道里寻找,一个在人间人心万千业障里,承受本该那个人所受的劫难。

兵解封印的时空,于身处其中的鹤酒卿有万万年,永恒的囚笼里要么飞升要么湮灭。

那个囚笼以鹤酒卿生前所有的经历为素材,为他呈现了一个宇宙世界。

这个世界里,所有人面临的劫难困苦,都是鹤酒卿曾经经历过的,只不过鹤酒卿闯过去了,那些人却没有。

鹤酒卿身上已然发生的过去,于此界的众生而言,便是注定的天命,不可更改。

众生所苦,便是鹤酒卿之苦。

所以鹤酒卿不能下场干预,他只能看着所有一切发生。

此界的鹤酒卿,被时空镜像悖论所缚。他是曾经的鹤仙人,也是如今与恶融为一体,前尘尽忘的魔魅钟磬。

自己,是自己的死敌。

结局,要么鹤酒卿一直秉持心性不变,或许万中无一的机会勘破飞升。要么彻底变成钟磬,成为与众生之恶共沉沦的魔魅。

这瑰丽美好的世界,每一个存在都是为鹤酒卿准备的陷阱。

但是,忽然有一天,那个世界出现了一个人。

那是从九幽荒原一别之后,找寻了鹤酒卿很久的顾矜霄。

他没有找到鹤酒卿本体所在的世界,却进入了鹤酒卿的梦。

他的存在,就好像,这个世界为鹤酒卿准备的,最为致命最为甜蜜的镣铐。

顾矜霄若是选择钟磬,就是彻底否认鹤酒卿的存在。

顾矜霄若是选择鹤酒卿,就会成为让他难以勘破这个世界迷障,再也无法醒来的幻梦。

可是,顾矜霄仍旧执著寻找九幽之下与他相遇的贺九。

照影出鞘,原本为鹤酒卿准备的轮回之牢,顾矜霄却跟着一起过去了,并且从头开始,将鹤酒卿过去的冰封阴影寸寸暖融。

在梦里死去,自然无法变成鬼魅,却可以勘破迷障。

鹤酒卿轻轻的温柔的抚着怀里的顾矜霄,就像捧着小心翼翼的珍宝。

“你去了哪里,怎么这么久?”顾矜霄平静地问,眉睫却被水色浸湿。

“我在的,一直都在你身边。”他的阿天还在他的梦里,他怎么能独自醒来。

那时候,飞升也好,顿悟也罢,所谓的兵解封印早就不算什么了。

对鹤酒卿来说,唯一重要的是,怎么把顾矜霄从他的梦里带出来。

他不断地亲吻着顾矜霄的眉宇,想要把那个人揉进他的骨血里,如此就能至亲至近,永不分离。弥补过去可望不可即的距离。

“再抱紧一些,”顾矜霄的声音含糊不稳,“那时候,我没有抱到。”

眼泪缓缓滚落,浸湿鹤酒卿与他相贴的面容,分不清那是谁的。

鹤酒卿不断的吻去那些泪意,不断温柔的眷恋的叫他的名字,说:“我在这里,以后,永远都和你在一起。”

明明有很多话想说,有很多事想问。

这一刻,却只想就这么抱着,听对方不断的叫他的名字,告诉他,所有一切都过去了。

那些互相无法听见看见的过去,两个人也从未有一刻走散。

因为无论任何一个人走去哪里,另一个都紧紧跟着。

即便时光阴翳深不见底的漫长,让你我分开,听不见看不见彼此,我也永不放弃和你在一起。

第189章番外1

起初的时候,顾矜霄总觉得一切都不真实,总觉得眼前的鹤酒卿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又会消失了。甚至,眼前的鹤酒卿也好像是幻觉。

鹤酒卿一面觉得,眉睫半湿一眨不眨看着自己的心上人可爱可怜,一面心里微微的疼。

顾矜霄的相貌自是俊美好看的,却和可怜可爱没有一点关系。只是苍白空寂的眉眼安安静静毫无攻击性的时候,看得人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只想小心温柔捧着他亲亲。

仿佛一团玉雪雕琢的神灵,因为鹤酒卿满心满眼的爱和思念,越发显得脆弱又完美。

叫人心尖微颤,爱意盈满身体,只想把整个世界都捧到他面前,如此也不够释放心里的喜欢。

鹤酒卿想起,在三百年前的轮回之劫里,那时候他变回少年的模样,毫无顾忌对那个人说好喜欢。

他的唇角不断温柔的轻触顾矜霄的眉宇,一面轻轻的,像年少时候撒娇一样跟顾矜霄说:“好喜欢阿天,一步也舍不得离开你。”

鹤仙人清冷从容的声音,添一点柔软低沉的温柔撒娇,叫人的心仿佛羽毛轻轻蹭过,微微一颤。

顾矜霄眉睫也微微一颤,面上却没有什么变化,手指紧紧抓着他的衣服。

鹤酒卿唇角的笑意漾开,柔软又纯澈。

顾矜霄抬手抚上他的脸,他也轻轻的依随相贴。似有若无的呼吸与顾矜霄的掌心相触,微微的酥麻。

直到察觉到顾矜霄似乎想要解开他眼前的白纱,鹤酒卿才微微一顿。

“不行吗?”顾矜霄的声音微低,那是漫长时光里习惯的寂寞。

鹤酒卿的心微微的酸软,温柔地说:“可以,只是,可能会有一点奇怪。”

白纱解下,露出的是一双银白暗红的异瞳,而不是原本鹤酒卿的银灰色的眼眸。

顾矜霄看见了,反而微微放松一些,至少更加说明了,眼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