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胆子就比较小,总是跟在后面看的那一个。别的孩子摸到的小龙虾在那竹篓装了满满一篓,拿回家吐干净沙就能炒着吃了。他就只能去问人家要一只来,放在装了水的果冻盒子里,宝贝一样养着,却养不了几天又死了。有时候他也想自己抓一只,可他总觉得那样把手插进去,被龙虾的两只虾螯夹住了,该多疼啊?他的手很嫩,那样一点的疼痛他也觉得很难忍。好不容易提起胆子来自己去抓了,却发现自己根本连找龙虾洞都找不着。那时候他常常觉得自己好没用。现在却发现,自己细嫩的皮肤,竟然能让任啸徐爱不释手,害羞的胆小的个性,却能引起他满腔的保护欲。这该叫什么呢?这是不是叫各花入各眼?任啸徐把他的手捏在手心里,轻轻地摩挲着。顾家臣便低声向他询问:“你觉得他们怎么样了?”任啸徐呵呵一笑,道:“还能怎么样?小别胜新婚,何况是久别呢。”顾家臣低着头红了脸,被任啸徐握住的手浸出一层汗来。再过几天就到六月了,七号八号诗华高考,九号是任啸徐的会议,他和哥哥还有提前飞上海,大约四五号就要走了吧。他今天没去上班,打电话给冯霖说了一声,说实在不行帮他请假。冯霖回答说好。又说最近检察院忙着庆祝七一,他们科室也要出节目,但是不知道出什么好,让顾家臣快点回来,好商量着办。又说来了个案子,有点大,上面派他们俩一起跟着,现在卷宗在他手上,什么时候一起讨论讨论……真是多事之秋。好在泽同的事情已经明了,那份协议那么苛刻,他居然毫不犹豫就签了。沈氏当初竟然直接拿着这样一份协议去找季老太爷,还真是没有礼貌,什么样的个性才会让她如此毫无顾虑?甚至连任啸徐也要跪在她身边答应她会娶别的女人……以后会怎么样呢?任啸怀虽然回来了,可他却也是按照家庭的意愿结婚生子之后,才有了继续和季泽同在一起的机会。啸徐呢?他是不是也要去结婚生子,然后才能继续和自己在一起呢?任啸怀的妻子已经怀孕了……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任啸徐也必须结婚生子……如果事情当真到了那一步,他大概也只有忍耐了吧,毕竟两个人能在一起是多么的不容易啊,就算啸徐真的和别人结婚了,他又怎样呢?难道还能分手吗?可是季泽同,季泽同那样的个性,他又能不能忍呢?他是费了多大的力气才能和任啸怀在一起啊……八年抗战,八年的等待……顾家臣根本就想象不到那该一种什么样的压力,他根本就无法体会那种生不如死的滋味。别离之苦……生不如死。顾家臣突然有点害怕,害怕他和任啸徐有一天也会分开。他埋在任啸徐手掌之间的手突然用力,用力反握住了任啸徐的手指。任啸徐被他一捏,便看着他问:“怎么了?”顾家臣没有说话。他只是按下了一旁的按钮。驾驶座后面缓缓升起一层隔板,把车内分割成两个空间。他目光灼热地盯着任啸徐,然后突然整个人贴了上去,开始亲吻他的嘴唇。任啸徐抱住他,张开嘴来迎接他的吻。吻越来越深,越来越激烈,吻到后来他们两个都喘不过气来了,顾家臣的面色一片潮红,两颊带着湿润的气息。顾家臣伸手去解任啸徐的皮带,任啸徐看他难得这么主动,便在他耳边轻笑一声说:“我可没带润滑在身上。”顾家臣听他这样一说,愣住了。任啸徐趁着他发愣的时候,忽然翻身把他压在身下道:“骗你的,我带了。”说着就去扯他的皮带,扯得皮带扣一阵哗啦啦响。宽衣解带之后,任啸徐托着他的腰,抹了润滑的手一番试探,之后便把自己的身体深深嵌入进去。顾家臣随着他的动作扭动腰肢,两只手紧紧地抱住他,嘴里一声声浪叫,惹得他下身一股股燥热不断升起。火燃上来了,便顾不上调情。任啸徐两只手掰过顾家臣的肩膀来,把他整个人翻过去按住,挺着腰就是一阵惊涛骇浪一般的猛烈抽送。顾家臣混乱地喊叫着,嘴里模模糊糊不知道说了什么。任啸徐把耳朵靠近他的嘴边,才听到他意乱情迷中不断叫嚷着的,是一句“不要丢下我”。他一直重复这这句话,重复了好多遍。不要丢下我……不要……不要丢下我……任啸徐一边动作,一边喘息地笑着,在他耳边说:“我什么时候要丢下你了?”顾家臣一边呻吟,一边口齿不清地回答:“你……你玩腻我了,就要丢掉我了……”任啸徐听他这么说,气不打一处来,猛地加大了力度,一下下强烈的撞击惹得顾家臣惊叫连连。他每抽送一下,就说几个字。“我什么时候……玩了你?我可一直是……认真的……认真的……”那“认真的”三个字,也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重复是一种强调……中学老师教语法的时候说过,重复是一种强调……任啸徐在他身后一遍一遍地重复那句话,顾家臣的心像冷冷的冬天里泡在暖暖的温泉里一样舒服。他还从来没有这样说过呢。后来便是一浪一浪的高潮,两个人都说不出话来。天地之间所有的声音,仿佛就只剩下了他们纠缠的呻吟和喘息。到任家大宅的时候,顾家臣已经连爬出车门的力气都没有了,更别提拿力气走路。任啸徐只能把他打横抱到房间里去,一边走还一边打趣他。“那么没出息还敢主动挑逗我,真是不知死活。”顾家臣把头深深地埋进任啸徐的肩膀里,脸烧得像火一样。“不过没关系,我这几天有的是时间陪你,”任啸怀把他放到餐桌旁的椅子上说,“一会儿多吃点,长点力气,晚上咱们再大战三百回合。”顾家臣倒是一反常态地没有害羞得不肯说话,而是甜甜地笑了一声道:“好啊。”任啸徐却有点不习惯地说:“你怎么突然开窍了?”顾家臣不解道:“什么?”“你以前不老是不愿意么?来两场就假惺惺地说‘我没力气了,我不要了,明天要上班……’今天怎么开窍了?”顾家臣把头别过去,目光游移着道:“就是……就是突然想了呗。我也是男人,难道不能想么?”任啸徐听了放声大笑。“很好,这样……这样很好,你以后多想想,最好想得整天都离不开我,那才好!这样你那破班都可以不用去上了。”顾家臣却一本正经地说,“想是要想,但是班也是要上的!”惹得任啸徐又是一阵大笑。第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