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安发现小说 - 耽美小说 - 梧桐绕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1

    觉。

芍药泪眼婆娑伏在公子的胸膛间,公子搂住芍药的纤腰,屋内温度如春,却不如两人之间火热的深情脉脉,无论如何看去,都是幅情真意切的模样。

怎会这般?

安阳大惊之余也是疑惑,怎的芍药jiejie与公子好上了?

就不知是何时发生的事。

难不成他们一直是瞒着自己的?

安阳好半天都杵愣在门口,但凭飒飒寒风吹散了屋内暖意。

后来终是反应过来的安阳嗫嚅着嘴,含糊不清的说了句谁也没听懂的话就放下汤盅,慌忙关门退下。

他就像是撞破了一个充满着艳色的秘密。

容衍还来不及制止安阳离去的步伐,他就下去了。

这回倒是容衍慢了些。

容衍懊恼不已,心中颇有些惴惴不安,他就不知那糊涂安阳会怎知怎想了,万一这事被传了出去,就真是百口也莫辩了。

何况安阳只是撞见了后来的事,并没看清前头所发生的经过。

再说,孤男寡女最忌处同一房间做些不清不白的事。

就算这是一场误会,可是在别人眼中就全然变了意味不是。

失策失策,没想到他容衍还有比安阳反应更慢的一天。

容衍忽然在心中突生的惆怅变得绵长。

很多事都是他所不能想到的;不能预测之。

若是,他当时阻止了安阳,松开了芍药,再行解释清楚,可能后来的一切都会变样。

可惜,凡事没有重来。

真是被暖香在怀熏昏了心。

第14章十四

冬季的天总是不见几分白,还没亮上几时刻,就很快黯淡下来。

四周景色憔悴的很,没得精神,就如天地色皆是青灰一般,像病人的面色。

这种气候总是不讨人喜的。

就在这样冷寒交加的天气里,见一方石地上跪着个人。

他腰挺笔直,面色宁静,黑澄澄的瞳仁像一池幽深的水,探不清情绪为何。

跪的越久,地砖上的寒气愈发浓重,沿着膝盖,蔓延至身心每个角落。

真是冷呀,砭人肌骨般。

天,更是阴沉。

似乎就快压垮了那远方的枯枝。

风料峭的吹,带着刺骨的湿冷。

可是,就是这样的灰蒙寡色中,天空中已开始飘下了缕缕白絮。

悠悠荡荡,轻轻柔柔。

沉凉抬眸,黑幽幽的眼中晃开一丝涟漪,他伸出颤抖的手,接住了飘至身旁的白絮。

不想竟是下小雪了。

也许再不过几日,就会大雪滂沱,天地间莹白一片。

沉凉的手是如此冰冷,却不想还有点点温度,那雪絮落到手心中,稍许,就化作了水点。

原来自己身上还是有温度的,不至于冻寒到麻木的境界。

已经两个时辰了。

常人都不会在这种天气下待这般久的。

沉凉在外边地上跪了这些时辰,可是迟迟没听到屋内传来任何动静,他穿的单薄,衣裳里也只加了一层棉,如何也抵抗不过如此大寒。

空中白絮不断落下,白的惨烈,犹如沉凉的唇色,不见丝毫红润色泽。

就在之前,夫人召他过来。

他不知何事,后来才知,原来是问他话。

说是家常,不似家常。

夫人重点问三句。

一则:你与衍儿究竟是怎样?

二则:衍儿与你究竟是怎样?

三则:你们俩究竟是怎样?

话不过三,不离其一,多么简单的问题呀,可是沉凉凝眉,嘴唇嗫嚅张合,可是如何也答不上口。

一听问话,沉凉心中千回百转,闪现过许许多多片段,却不能说出一个。

夫人提到的三句,实则就是同个意思,沉凉一听,怎会不明白。

“怎样”究竟是怎样?又是指哪个方面?

说起来,他也不知道,又该作何回答。

徐氏等上片刻,不见沉凉出声,便是细细打量这个比衍儿还小上一二年华的少年郎。

少年着白衣,青丝如墨,灵眸淡然,菱唇不点而红,身上肌骨纤秀,姿态更是沉静如水,好一个秀美的人儿。

可惜,拥有这副皮相的却为一男子,真是祸哉!

徐氏盯着沉凉,面色柔和,眼神却凌厉的很。

可再是凌厉,再是威严,沉凉也是迟迟不作答,徐氏盯着沉凉看上许久,最后叹声,看样,这孩子不仅仅是姿态如水,心思怕也是难以探测。

沉凉眸中的光点浅浓交织,忽闪忽暗,心中百言宛转其中,可是万万应不上一个问题。

许久,倒是夫人先开了口。

她用盖子掀了掀茶水,轻轻吹散了氤氲在杯中的热气,眼神透过朦胧的雾水看着沉凉,缓缓说道:想必是屋内太暖,不便于思考,不如你去外边跪上一会,也好清醒清醒头脑,想清楚了告诉我也不迟。

这一跪,便是两个时辰。

饶使身体再好的人也该支撑不住了。

期间,一个唤茗儿的丫鬟时不时来外面看看情况如何,再禀告夫人。

若是瞧仔细了,这个茗儿可不就是那夜撞见了容衍与沉凉相拥在亭子里的丫鬟么!

可是,这一切,容衍并不知,沉凉亦如此。

后面,茗儿再次来看时,见跪着的沉凉晃了晃身子,终于是倾倒在地上。

茗儿惊呼,喊道夫人、夫人。

徐氏从屋内出来,开门就是寒风萧寒,呼呼掠过,突如其来的冷意使得自己身子不由颤抖了下。

灰暗的空中源源不断飘落下白点粒粒,覆盖在地面之上。

徐氏面色诧异。

这下雪了,天可就更是冻寒三尺了。

徐氏问茗儿:“这多久开始落得雪?”

茗儿回道:“落雪已有一时辰有余了。”

雪没下多久,因此不足以覆盖地面,可是比雪还为惨白的是倒在地上的沉凉。

墨发少年,面色赛雪,黑的浓烈,白的明艳。

天地间似乎所有的色彩都在悄然消散,就仅存着这二色相间了。

徐氏掩下自己错愕的神情,她不想这个小少年竟会如此坚韧,在这种刺骨的气候中跪了这么久。

方才还想说“泼醒他”的话语到了嘴边就改口道:“送他下去吧。”

继而徐氏一声叹息,似在遗憾,又似在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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