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安发现小说 - 耽美小说 - 天王啊请许我一生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8

    墨蓝,挂了半面白月。两个男人,肩并肩坐在海崖上抽烟,脚下是翻腾的黑浪,一遍遍撞击碎裂,水声很响。

两个人惺惺相惜,却是两个糊涂人,一个看不懂浮生,另一个虽能看穿命数,却同样都半生全是颓唐。

陈校草和罗二少

晚自习课间人来人往的走廊上。

“你说吧,今晚我是去你家还是你去我家啊?”罗墨无从背后拥住那身材颀长的少年,把下巴放在他肩膀上,轻轻蹭。

陈雪杨抖了抖肩,使劲抖了抖肩,把那个大高个给从身上抖下来,转身,瞪眼,说:“罗墨无你能不能要点儿脸,这里是学校啊。”

罗墨无笑得像只大熊,揉着自己的脖子,说:“我就是想抱抱你嘛,有什么关系,再说了,谁敢讲我们一句不是啊。”

陈雪杨被他撒娇的口气吓到了。

斜了他一眼,转身就往教室走,被身后那个大高个拽住了右手腕,陈雪杨咂了下嘴,用力把手给抽了出来,那罗二少没敢用力,抽出来得太轻易,陈雪杨反而稍一晃神。

“下晚自习我再给你打电话,你要记得接啊。”罗墨无那一脸熊一样的笑简直算是讨好。

陈雪杨点了下头,嗯。

快步走掉。

大高个穿着雪白的高档短款羽绒服,手抄口袋里,站在走廊上目送那个笔直的背影。几个男生想和他搭话,见他发呆,都只一边凉快去了。

上课铃响了,罗墨无进了自己教室,在最后一排靠窗位置坐定。

这是今晚最后一节晚自习,班主任每人发了张白纸,说是这是年级组的任务,让大家分析最近的学习情况,看清自己的现状与自己的梦想的距离,从而调整学习方法提高学习效率。

罗墨无一边打哈欠,一边随手在那纸上写了三个字,陈雪杨。

他揉了揉眼睛,看见纸上的字,愣一下,嘴角弯起一个苦笑,又用黑水笔给反复涂擦,直到那三个字被一片黑色遮掩干净。

“罗少,你怎么什么都没写?”组长收到他这里怒了。

罗墨无把组长手里的纸拽回来,刷刷刷写上,扬手一递,说:“这样行了吧。”

组长一看,上面写得是:罗墨无,考清华,做梦。

唉,怎么说你呢,真是的。组长咕哝着,走了。

罗墨无在全班悉悉索索的翻书声里倒在桌子上,睡了。

意识飘忽里,他想起来第一次见陈雪杨时的情景。

那次他靠强大的作弊工具考到了第一考场,趴在第一考场最后一排睡大觉,忽然旁边有人戳他,他睁开眼刚想骂人,看见陈雪杨一本正经带点笑意看着他那一张俊脸就憋回去了,听见陈雪杨说:“你怎么不写?”

刚想问候他说老子不写关你鸟事,忽然记起来这个不识时务的帅哥就是校草兼一中正数第一陈雪杨啊,他难道不认识我罗二少?觉得有些趣味,就回一句:“不会啊。”

陈雪杨皱了下眉,又漾起来高深莫测的表情,说:“不写没分,写了就可能得分,傻才不写。”

之后他眼睁睁看见陈雪杨十五分钟内写完一整张数学试卷,第一个交了上去,临走前还冲他眨了下眼睛。

分数下来后,陈雪杨数学考了150分。

这人真好玩,啧啧,真好玩。我一定是疯了,我居然那时候对着光荣榜上陈雪杨的严肃小脸乐了三分钟。

陈雪杨的班主任给大家都发了一张白纸,说这是用来阶段自省学习态度之类的云云。

他坐在第四排中间,拿到纸后,他认真把一整张纸全给写得密密麻麻,分析最近一个月的学习节奏学习态度学习方法,也展望未来,写上自己认为应该调整的作息状态,未来每天的练习量等等。

他是班长,所有组长都把纸交给他,由他再交给班主任。

办公室里,老师从那厚厚一摞纸里翻出来他的,很好翻,因为他字迹俊逸,又是满满一大张,老师把他的纸拿出来看了一遍,止不住对他微笑点头,说:“陈班长,要注意劳逸结合啊。”

陈雪杨摆出后辈的样子,只点头。

路过罗墨无的教室,看见罗墨无趴在桌子上正睡着。

回到自己座位上,陈雪杨摊开一本物理练习册,埋头写了二十分钟。

他停下笔,抬头看教室前面墙上的钟,还有十分钟下晚自习。

罗墨无那憨熊一样的笑脸忽然晃进了脑海里。

见鬼了,罗二少飞扬恣肆无恶不作少不更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那种略带悲伤加讨好的笑怎么也不适合他。

罗二少是他第二个男朋友,他是被罗二少威逼利诱加胁迫从前男友那里劈腿过去的,给前男友带了顶天大的绿帽子。

前男友是外校大混混,传说中杀人不眨眼的恶棍,得知这消息带人把罗墨无给打了,却没动他一根头发。

罗家是资金雄厚的大企业,罗墨无能进一中全靠他爸的人脉,依陈雪杨的了解,罗家能分分钟能把毫无背景的前男友给捏死在监狱里。

一接到罗墨无朋友的电话,想到罗家可能会对前男友的各种打击报复,陈雪杨拍了拍自己的脸,托人找了把大砍刀立马去追蔡深,假装是因为罗墨无挨打的事急红了眼。

罗二少果然很满意他的表现,只让前男友那破学校把前男友给开除了,没告诉他爸也没耍黑的也没起诉没抓人。

后来前男友在街上又把罗二少给打了。

陈雪杨又故伎重演带人去围堵前男友。

事后罗墨无抓着他的肩把他按墙上先强吻后深拥最后在他耳朵边低声问他:“你并不是在护着蔡深那个王八儿子对吧,告诉我,是我想多了吧。”

陈雪杨把罗墨无推开,甩了他一巴掌,说:“你想多了。”

罗墨无只捂着脸,看着他笑,说:“嗯,是我想多了就好。”

陈雪杨皱着眉毛,骂他神经病。

下了晚自习,陈雪杨一个人背着书包骑着自行车出了校门,他习惯在教室里留到最后一个,从校门出去时街上已经人影寥寥。

一个人在他自行车前张开双臂,他在离那人不到半米的地方狠狠捏了刹车。

“罗墨无你疯了吧。”

“雪杨,我给你打电话你不接,给你发短信说了我在一楼大厅等你,没看见你,我就在校门口等你,你没看见我短信吗?”

“我没开机。”

“没事我原谅你,今晚去我家住好不好?我给司机打电话,三分钟,就三分钟,司机马上就来接我们了,你去我家吧。”

“我不去。”

“为什么啊?”

“罗墨无,咱们分手吧,你该玩够了吧。”

他是公认的校草,说什么话都好看,说绝情的话时也依然好看。

陈雪杨,墨发墨眼挺直的鼻子雪白的脸,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