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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辰年九月十一日生,卒。行爷,赵荣青,字伯月,丙戌年六月二十七日生,祝福如东海。账房,邓文,字慰仁,丁亥年生人,愿寿比南山。……这些名字、称呼包括出生年月可以说是古色古香了,权微当时不知道杨桢写这些干什么,还脑洞大开地以为他这是要写。厨房里油烟机和猛火交相辉映,杨桢的叶菜蒜蓉到一半,听见厨房的门响才知道权微回来了,他没料对方回来得这么早,只手忙脚乱地折腾了一荤一素,不过礼尚往来的礼貌还是要有的。杨桢客气道:“吃了吗?”权微在冰箱侧壁上取了盒酸奶:“没。”杨桢持续着传统式地虚伪:“要不要搭个伙?”权微没有一口答应,反而去斜睨案台上那盘成品的青椒rou丝,青椒超烂了,rou丝有点糊。杨桢看他不加掩饰的嫌弃,觉得他有点真诚过头,不过他也没脸在心里藐视权微,因为他的厨艺确实不好。他等着权微开口拒绝,谁知道那位将吸管往嘴里一塞,边在冰箱里掏东西边说:“要得,不过我还想吃西红柿炒蛋,你菜盛了给我把锅洗了。”杨桢揣着一种见识他的厨艺有多高超的心思,干净利落地洗了锅。权微的手艺也就是自己不嫌弃,他不太能吃咸,所以每次丢盐都是丢一茬尝一口,但是杨桢在后面收拾砧板,他不好干这种太不见外的事,于是几分钟后两人上桌,发现三盘菜是各有千秋的咸。权微吃了几口就去接了一大杯水,心想再也不图懒得洗电饭锅而跟杨桢搭伙了。杨桢耐咸一些,他见权微少动筷子勤喝水,就猜这人是口淡,吃不了又不直说,也不知道是在讲哪门子自尊,不过他假装没看见。自己炒的菜,咸死都该吃完的。虽然烹饪过程和结果不太美好,但吃了顿饭,两人之间的氛围明显像室友靠近了一分。权微问杨桢下午在干什么,杨桢说了他的鸡毛蒜皮,权微听了觉得他还是怪勤快的,而且出去了一趟,需要的东西基本都买齐了。那几个枯盆占地方还不养眼,杨桢问权微花盆还有用没有,权微早不记得哪里有什么盆了,杨桢说想种点花,作为一个绿必死,权微简直不要太欢迎园丁入住。聊完废物利用,权微又开了一瓶酸奶,想起来也就顺口问了:“17w你打算怎么还?想过吗?”“从知道欠了债的那一天就在想,”杨桢放下筷子,抿着嘴笑道,“还是老算盘,准备去做中介,昨天投了简历,明天不管有没有回复都会上门店去面试,所以以后可能还得请房东先生,帮忙照顾下生意。”权微一副“好说”的样子:“相互照顾吧,你有好房源,我也能占点便宜,当然你敢坑我你就完了。”杨桢心说要是可以,也竭尽全力给你弄个88折,他啼笑皆非地说:“我谁也不坑,尤其是你。”权微满意地喝了口奶,话题陡然就歪了:“对了,你上次给我打的酒还有没有?我还想要一……不,几壶。”菜场巷子里的调和酒就是还有,现在也已经过期了,杨桢说:“那个应该没了,有时间我给你找点别的酒吧,也不会差,还是说你只喝那一口?”“没有要求,好喝就行,”权微立刻表了个态,完了又觉着得可持续发展,就居心叵测地说,“下次你去找的时候带上我,我老司机,给你开车。”杨桢觉得他太客气了:“不用,费不了多少事。”权微独断专行地说:“别推了,就我送你,菜场那种地方连下个地铁还得转n站公交,不费事才有鬼了。”杨桢笑着说:“……那好吧。”截止到这天结束时,他看到的都还是房东身上闪着人性光辉的一面。然而人无完人,这种视角肯定是片面的,因为那些年打过的88折,都是要还的。阳光也好烤熟的螨虫也好,夜晚杨桢陷在被子里,睡了个昏天暗地的好觉,他确实是怕自己起不来,还特地定了个8点半的闹钟,就是没想到这是多此一举。第二天8点左右,杨桢被一阵抑扬顿挫、充满魔性节奏感的鸡叫给吓醒了。第41章雷鸣般的呼噜声,比起这个都只能算小儿科。那动静严格算不上刺耳,但高一声低一嗓的难以捉摸,而且音调千变万化,让人心里像是有层砂纸在磨。杨桢是意识先被惊醒,然后迅速被逼到了一个不堪忍受的状态,酣睡之后醒来更困,他揉完眉心又去抹脸,适逢外头的叫声越演越烈,他深吸了老长的一口气,还是觉得环境逼仄。可窗户纹丝不动地大敞着,间或还有点小风在往里扫,无声地证明着次卧的通风其实还不错。杨桢神经质地觉得耳根子有点疼,他团坐在床上醒了会儿神,然后才反应过来是权微在外头兴风作浪。他穿鞋下床推门出来,在洗漱台前找到了声源。权微正在刷牙,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电动牙刷,手动加自动,忙得不亦乐乎。他的头发滚了一夜有些炸乱,穿着T恤和大裤衩,洗漱的时候还在不务正业,被小黄严重拉低了冷酷值,加上在家里也放松,脾气显得比在外面要好。杨桢猛不丁看见这样的权微,还有一点陌生和不习惯。他到处久仰小黄鸡的蠢萌身姿,也曾经在黄锦的怂恿下在幸福花园里捏过两下,但杨桢当时的动作比较轻,那大嗓门一奏起就连忙住了手,所以今天在这里,才算是首次见识了鸡兄的歌喉。他就见这玩偶在权微的驾驭下,又是咯又是喔的,缠绵凄厉地好像是叫出了一首歌。权微人比较瘦,手掌也不宽,手指一溜儿下去越变越细,无视掉那些被木刺出来的刮痕的话,还是挺好看的一双手,就是干的不叫人事。杨桢感觉节奏有点熟悉,虽然他对现代音乐不熟,但确定自己是在大街小巷里听到过。权微从镜子里看见人,手里的动作没停,很轻地点了下头,就当是打了个招呼。杨桢遭到近距离轰炸,初来乍到对这破锣嗓子没产生抵抗力,有点扛不住地眯起眼睛说:“早。”昨天这里的置物台上还只有一套洗漱用品,权微今早来刷牙,东西就变成了两人份的,他一个人住惯了,过来的时候还想了想这是谁的。他打量过杨桢的审美,大爷系的灰白色方格漱口杯和那种看起来像是2块钱一支的牙刷,然后在心里下了个定论:很一般。“审美很一般”的杨桢来这里总不会是要看他刷牙,那看见自己在这里又不走,权微会错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