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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了一会儿,下去了。”李夫人道:“你胃怎么了?”李熏然道:“胃溃疡。”李夫人叹气:“现在的年轻人,三餐都太不正了。忙起来忘了吃,胃能不出事么。亏你还是医生,也不懂?”凌远很珍惜被李老太太数落的机会,他微笑地看着她:“是是,我会注意。”李熏然美滋滋地喝凌院长的蔬菜汤。李夫人在,凌院长自然没有用处,眼巴巴坐着看李夫人喂李熏然。李夫人对着菜汤研究半天:“小凌啊,你这菜汤怎么做的?我回去也这么做。”凌院长把配方告诉李夫人,李夫人点头表示记住了。李局长看着那汤头大,他觉得以后的日子危险了。凌院长拎着空保温桶离开的时候,回头看了一下。那一瞬间他发现李熏然做了一个动作。他扬起下巴,闭上眼睛,然后缓缓睁开。小狮子耀武扬威地撩他。欠教育。凌远拎着桶下楼,一个女人正撞进他怀里。女人憔悴瘦弱,焦急地发疯:“平安,平安?”凌远扶着她:“您冷静一下,怎么了?”女人看凌远没穿白大褂,拎着保温桶,以为他是来探病家属:“我儿子,我儿子不知道去哪儿了,平安!平安?”凌远道:“您别着急,慢慢说,您儿子在哪儿丢的?”女人一着急,语无伦次。凌远在护士站打电话:“医院里有没有一个走失的小孩子?到处去问问,孩子mama急坏了。”过一会儿护士站的护士接了个电话,笑道:“平安找到了,跟李大夫在一楼玩儿呢。”女人松了口气:“跟医生玩儿呢……那我就放心了,谢谢医生了……”凌远起了兴致:“您这么放心医生啊?”女人笑:“嗨,我有肝病,我儿子平安一出生也有肝病,我们打交道最多的就是医生了,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叫冯缈,听说附院的凌院长是肝胆第一刀,就带着孩子来找他,希望能救救平安。”小护士突然笑道:“这个就是我们凌院长!”冯缈一听,马上就给凌远跪下:“凌院长!我求您救救我儿子,救救平安!”凌院长吓坏了,连拉带扯把她拽起来:“您别这样,我们医务工作者当然会尽心尽力治病,您别这样……”冯缈是个坚强的女人。女人为母则强,她为了儿子什么都无所谓了。儿子一出生就诊断出肝病,丈夫一听就跑了。没关系,儿子还有妈。当妈的为儿子攒钱,但是等钱攒齐了当初的主治医生年纪太大退休了。没办法,那医生推荐冯缈母子来找凌院长,凌院长是他们最后的希望。凌远动容。他看着枯槁孱弱的女人,问了一个三十多年前就该问的问题:“你会不会觉得……你儿子是拖累?”冯缈惊奇:“怎么会?那是我儿子啊!”凌远真心拥抱了这个女人。“你放心,我会尽全力的。”李熏然很快能出院。凌远突然特别恨自己这个住院日计划,李熏然恢复的不够好,他该多待几天。凌院长就是双重标准,他承认。出院那天李夫人咋咋呼呼张罗,李局长灰头土脸跟着拾掇。李熏然脱了病号服,换上牛仔裤衬衣夹克,帅得要去拍硬照似的。小护士们有意无意路过他的病房,为了看看李警官。凌院长站在门口看他,李熏然忍着笑鼓着脸跟他做鬼脸。李局长李夫人看见凌院长又是寒暄,凌院长不忍心耽误他们时间,只好离开。那天下午他发现自己许久不登的微博突然有一条私信:我妈最近稀罕我,等她稀罕够了,觉得我在家碍眼了,我去找你。小福瑞:mama怎么能稀罕够你。龙老五LI:老太太准备老年人舞蹈大赛呢。我在家她还得做饭。小福瑞:李夫人多才多艺龙老五LI:那是,我妈年轻的时候钢琴可棒了。小福瑞:注意伤口。龙老五LI:知道啦。李熏然有点惴惴不安。他在等凌远发火,就像等二楼落地的皮鞋。他知道这次是他不对,凌院长有充分的理由冲他发脾气。如果凌院长发脾气,他只能受着。可是凌院长一直没有发火的迹象。也许是看他做手术可怜?碍于同僚都在?他的父母?凌院长态度一直那么好。他的愤怒什么时候来,李熏然心里没谱。在父母家养了几天,李熏然一切情况良好,可以出门溜达。他打电话问凌院长:“今天礼拜天,你在家吗?”“在。”李熏然打车去了凌院长家。凌院长在家干家务,洗衣服拖地板,到处是洗涤剂清新的香味。李熏然进门的时候,阳台的床单被风卷着,啪啪响。凌院长把拖把搁在一旁,慢条斯理摘了手套。李熏然站在玄关,等待凌院长发作。凌远似笑非笑看着他,小狮子知道自己错了,缩成一小团。他张开手臂,迎向小狮子:“欢迎回家。”李熏然愕然地睁着圆眼睛。凌远终于笑了。他张开的手臂坚韧有力,在等着他。爱一个人,承担他所承担的。狮子饲养手册1919你知不知道,“亦余心之所善兮”下一句是什么?李夫人最近要参加老年人舞蹈大赛,本城区几十个居委会参赛。本来就斗舞斗得水火不容,为了比赛大爷大妈们都急眼了。李夫人是本小区居委会推举的王牌,最近为了练舞加班加点。不放心李熏然自己在家呆着,带着他去练舞的广场。李熏然坐在广场的长椅上,仿佛回到小时候,看见自己年轻美丽的母亲跳舞,又恣意又张扬。他坐在和煦的阳光里笑。带着李熏然出门,是件挺有面子的事。高大,优秀,英俊的年轻人,仿佛世界和未来都是他的。然而在李夫人眼里,李熏然还是三四岁那会儿的样子,胖墩墩,软乎乎,抱一抱亲一亲,就笑个没完。所以就有大妈来问他,小伙子有对象没。李熏然第一次被问,有点愣。他眨眨眼,不明白。大妈热心:我女儿和你差不多大呐。李熏然了然:嗳呀,我有爱人了。大妈不信:你爱人什么工作的啊?李熏然的笑容既灿烂又骄傲:在医院。李熏然喜欢爱人这个说法。这是属于他父母辈的叫法。他的父母那时候不允许浪漫,可是对伴侣却有了最浪漫的称呼。不是媳妇,老公,职务一样各归各位的叫法。是心底最深的缠绵和眷恋,对着第三方骄傲地宣布:看,他是我爱的人呀。爱人。两个字,微微张开嘴,气息在舌尖缠绕。李夫人领着李熏然回家做午饭,似笑非笑看着他:“李大警官,我不知道你有‘爱人’了啊?”李熏然坦然:“那大妈跟你说了啊。”李夫人道:“你‘爱人’呢?我没看着啊?”李熏然挠挠后脖颈子:“他……啊,在天上飞!”李夫人气得拍他:“你要真有‘爱人’给你做饭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