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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没有父母而已。他只是一个父母之爱如烟火般绽放,连一个怀恋的机会都不给的人而已。他只是自艾自抑自我放逐的人而已。他只是以为会有一位如父亲一般的人,无论是关爱他,责罚他,都会把他当成一个儿子来教养。结果只是他做了一个梦而已。真的是而已。他才不想承认自己会掉眼泪,虽然他上辈子也曾有过偷偷流眼泪的时候。他也不想承认自己有过幻想,虽然他时常会看着别人孩子的父母而产生羡慕。叶路紧紧的抿着嘴,压抑住喉间的伤感,更要压抑住眼中的泪水,不管怎么都坚强的不肯落下来。他明明泪水再一次盈满泪框,却笑着看着左临道,“你看,哥哥,我就是这么软弱,很爱哭,我明明说过我不会的……”唇上有着数道深痕迹的牙印。他又狠狠的擦了眼眶,手背上因此而湿漉漉的,手掌握成了坚硬的拳头,左临掰了几下才掰开,果然,手掌心有几个月牙形的指痕状。左临气得手掌立刻在他臀部上拍了几下,不重,但也不好受,道,“你就是这样伤害自己的吗?你就是这样想你自己的吗?”叶路本身就伤感,此刻被左临这么一拍,耳朵边嗡嗡的响,像是有蚊子飞进了他的耳道,进入他的脑子中,什么都想不到。左临原本就是一个自律性极严的人,此刻被叶路这种状态弄的火冒三丈,他多次跟这个孩子谈话,也没见他有什么多余的想法,现在居然冒出这个样子,这还像是一个开朗活泼的孩子吗?分明像是对生活失望,沮丧萎靡,失去信心的颓废青年,他教导了一阵子乖巧的孩子就是这个样子的吗?为什么这个孩子总是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发生一些他不了解的状况,难道一个孩子的思想就这么难懂吗?其实左临他自己小时候其实也没有比这好多少,因此被晋观训斥了很多次,只不过这次不是他本人,而变成了叶路。小小的身板被左临抱在怀中,又在他的臀部用手用力的拍了数下,清泠道,“你就是这样看你自己的吗?什么叫做看不起?师父什么地方看不起你了?”叶路被他这一拍更加的苦闷,心里哗啦啦的话语像倒豆子一般倒出来,他道,“如果不是看不起我,那他为什么要把我交给你?如果不是看不起我,他对我的态度就那样,连外人都不如,你看他对待小超,其实小超才是他的徒弟吧?哪里有做师父做成这个样子的,三天不管我,三天之后问一句你有什么想法,什么什么想法?我怎么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他再也忍不住的全部说出来了,臀峰上面一阵疼痛,很难受,为什么连他的哥哥也不理解他呢?左临听了之后,略略停顿,把他抱着,两个人一起坐到长木椅上,让叶路坐在他的腿上,问道,“这就是你所想的么?”叶路颔首,气哼哼的,转过头,不理左临。左临看着他孩子气的动作,这孩子在外人面前有时候挺成熟聪明,在他面前就变得像是一只兔子,红着眼睛,童心未泯,也知道这孩子对自己不设防。左临缓缓说着,声音有着节奏,他道,“你这样单方面猜测,是不是太主观了?有没有想过他是怎么想的?”叶路委屈的看他,声音起伏不定,道,“我是主动求他的,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他肯定不愿意收我这个徒弟,不然也不会我三番四次去找他,他对我的态度却总是不满的样子。”左临又被这个孩子的话哽到了,这个孩子一直是这样想的吗?这么自卑……又这么让人心痛……上次好像也是这个原因,这次又因为这个原因。难道他要因为这个问题再去教训叶路一遍吗?可是有用吗?左临的身子很修长,把叶路圈进怀中绰绰有余,叶路在他的怀中真的就像是一个孩子,靠在他的胸口,揪着衣服,红眼睛出神的看着左临圈着他腰部的手。他还有哥哥,还有左临,不是么?左临此刻是有些生气的,但他生气不显露半分,仍旧温润诉说道,“叶路,师父他的性格便是如此,你与他相处久了就知道了。”还未说完,便被叶路打断。他道,“现在不是我与他相处的问题,是他根本就没有把我当成他的徒弟。”这个孩子怎么就认死理了呢?左临又不能在叶路的背后说晋观的是是非非,难道要说晋观其实早就把他放在心上,并且为他做了许多的事情?难道他要说晋观为叶路几天没有睡好,与几个徒弟讨论了几遍,最后决定把他交给左临教导。这些他怎么能够说出?这不是翻了晋观的老底么?这让晋观以后怎么教徒?所以左临耐着性子,温和说着,但口中的语气明显降了几个温度,道,“师父自然有他自己的想法,叶路,他现在是你的师父,你已经敬了茶的师父,成了定局便是一辈子的事情。”叶路跟在左临身边生活了多少年,左临的语气和态度变化,他知道的一清二楚,如今左临的口气冷下来,他自然察觉到了,心中拔凉拔凉,道,“你就是想把我推给他,是不是?我现在有了师父了,你就不想认我这个弟弟了,你就把我当成你的累赘了,是不是?”他说话没有经过大脑,直冲冲的就说出来了,说出来之后,有些后悔,但他此刻更想知道左临对他的态度,让左临承认对他的重要性来保障他的安全感,即使左临有可能会发出很大的火气。叶路从他的腿中滑落下来,站在左临的对面,带着试探,有些故意道,“你经常在我的面前提起师父的好,你鼓励我去找师父,让他认我做为他的徒弟,你就可以撒手不管,自己跑去实现你的梦想了,是不是?”叶路,我有我自己的梦想……左临当初走的时候,就是说的这句话。那几句话深深的刻印在他的头脑深处,忘不掉。左临沉默了良久,低低道一句:“叶路,你先出去。”他死寂着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也不看叶路。低下头的他让叶路看不见任何的反应,叶路更加失望,自我忧郁道,“果然是如此吗?”话中有种难得的沧桑。左临却只是手指着门外,道,“出去。”叶路看了他一会儿,见他一直保持低头闭眼的状态,心中各种思绪来回萦绕,他摆了摆头,转身冲出后门。叶路跑出去很久了,左临都还是那么一幅死气沉沉的样子,闭着眼睛头靠在木椅上面,不知在想着什么。晋观和小超再次进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一个小时内,左临都没有动半毫米。小超跟在晋观后面小心翼翼的探头探脑,没有看见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