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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的伤口没没有处理,看样子他比黎易从伤得重。厉若山就这么站着让他师父瞧,神情严谨得犹如小学生接受老师的批评。卫宁又招手,示意他靠近一些,厉若山就弯下腰,卫宁摸上他的脸。那是他打过的地方,下手有些重,手掌的红印还印在上面。“让护士给你上药。”卫宁眼神迷离中露出歉意和心疼。厉若山立刻说:“我不疼,做错事师父打是应该的。”卫宁无奈:“下次还敢不敢做错事?”“不敢。”“那可要记清楚,下次再做错事,我下手绝不止这么轻!”他说这句话,声线忽然一转,脸色也跟着下沉,原本温和的声音徒然变得凌厉,吓得厉若山微微抖了一下。天不怕地不怕的厉若山只怕师父发脾气。“绝不敢有下次。”厉若山严谨的站着,垂着头。卫宁叹一口气,冷声道:“把菠萝吃了。”秀气的眉宇间有累意。今天他演了太多费心的角色,在黎易从身边,他就不能轻松。怀念那段时间,拖着废腿,跟三个徒弟开玩笑,吃大徒弟做的小菜,看小徒弟的表演,二徒弟在背后捶背。那样的日子,就像一个梦,被不速之客打破,就再也睡不安稳。手术前晚,卫宁睡不着,厉若山陪在他床边。黎易从走了六天,走的那天卫宁给他打电话,他挂了。黎易从有个习惯,生气不喜欢人哄,人哄他,他反而会觉得烦躁,等消了气,一切又如常般继续。所以卫宁在那天给他打过一个电话后,就再也不给他打电话,他虽然担心,但是金主的事他左右不了,他只有忐忑的等待。厉若山给他捏手臂的时候他说:“阿山,我又梦到羞羞了。”正要敲门进来的韩时修抬起的手僵在半空,身边的氧气忽然被抽干,整个人置在真空中,不知道呼吸。厉若山很自然的接道:“那你找到他了吗?”羞羞和师父的故事他们听过很多遍,羞羞是师父小时候在孤儿院的玩伴,被带走后师父曾去找过他,但没找到。师父说得最多的就是梦见羞羞,梦里也总是找,但结果和梦外是一样。卫宁听了,笑得恍惚:“没有。”厉若山真诚的说:“等你腿好了,我们去找羞羞,四个人一起找,总能找到。”声音沉稳。“好。”卫宁点头。厉若山的手机在他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响了,呜呜的震动声音合着卫宁轻柔的声音,传在厉若山耳中有些模糊。他说:“师父,我接个电话。”掏出手机看,是邻居打来的,他怕吵到卫宁,要到外面去接,“吴阿姨打来的,我走的时候交代了她一些事情。”说着就要走出去。卫宁点头让他出去。韩时修这才从真空中走出来,推开病房的门走进去,和厉若山点头打过一个招呼就站到卫宁床边。卫宁先开的口,术前恐慌令他逮着个人就想说话,“韩医生今晚又夜班?”“你以前在孤儿院住过?”卫宁一张开,韩时修同时问出自己的问题。卫宁愣住,他这个问题太突然,但仅一秒,他就笑道:“韩医生也想听我讲故事?不会催我睡觉?”韩时修因为站着,微低着头,镜片上反射出迷离的光,双手插在口袋,脸上的表情也因为背对着光显得阴沉:“不听,明天你要手术,早点休息,黎易从打来电话让我告诉你,他晚上十点的飞机,下飞机后来看你,赶不上送你进手术室,他会在手术室外等你,还有,他说你电话打不通。”====================================作者有话要说: 卫宁小时候有很多事没有交代,以后慢慢回忆朋友说我情节缓慢,但这个故事是我自己喜欢的,我想我能克服很多问题,一直写完☆、第九章卫宁进手术室的时候黎易从还没有来,他的航班遇到恶劣天气,不得不转机去上海,再从上海回来。厉若山在手术室外等,不安和焦急写在脸上,他时而站起来走走,时而坐在椅子上用手支住脸,昨夜他亦没睡,憔悴明显。煎熬的三个小时终于过去,手术室门开,韩时修带着医生走出来,要和家属报告消息,他最先摘掉口罩。厉若山见人出来,快步上前询问:“我师父怎么样?”“手术很顺利,他现在在监护室观察,等麻醉效果解除才会有意识,二十四小时后无异况则转向普通病房。”他说话的时候,其它医生跟他打手势去赶下一场手术,他只微微点头。厉若山又问:“监护室在哪里?能去吗?”“你不必跟过去,监护室外没有休息的地方,有护士在那里照顾,你师父醒了她会通知我们。”“我不怕辛苦,让我过去陪师父。”厉若山执意要过去,韩时修没有阻拦,只看他一眼道:“我带你过去。”他们刚到监护室,黎易从就带着司机赶过来,英俊的脸上除了疲惫并无担忧。上次那件事,厉若山对他有介意,这时候他到,厉若山并没有瞧他。黎易从问了一些手术的情况,韩时修如实回答,他似是放心下来,又因为太累,告辞先离去,等人醒过来再来看。厉若山知道他要离开,对他浑身燃烧着不满,恨不能提起他的衣领质问,但又因为谨记师父的话,硬是压下火气不去理他。韩时修向来不在意黎易从,但今天态度格外冷态,除了卫宁的情况,他一个字也没向他多说。怨怼的气愤只在监护室外维持了一段时间,随着时间的推移,厉若山的焦虑越来越多,韩时修也有些担忧。一个半小时已过,卫宁还未醒,监护室里的护士都觉得奇怪,出来询问韩时修。“再等一个小时。”韩时修略为惊虑。厉若山听他这么回答,怪异的看了他一眼,似是对他产生怀疑,随即脸上的不安更多。他开始在监护室外走来走去。一个小时已过,护士还未跑出来,韩时修快步向监护室走去,胡乱推开监护室的门,厉若山跟在他身后。“叫院长和麻醉师过来。”韩时修冷冽的声音里藏不住的惊慌。“是。”护士也只事态的严重性,急忙应了一声跑出去。韩时修焦急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卫宁,连忙到仪器边上检查,上面显示的数据一切正常,但是卫宁仍未苏醒。他掐了一下卫宁的手,急喊:“卫宁!”没有反应,他还是安静的躺在那里,闭着眼睛。厉若山也急了,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