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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片柔软的海洋中再拔不出来,只恨不能将他变小了随时揣着。......等等,谁说不能?“你要把我变小了?”盘腿陷在床上那月白色的柔软被褥中的贾琅瞪大了眼,不可思议地望过来,“为何?”“今日要事要处理。”水溶摸摸他的头,眼底一片温存,“放你一人在家,我着实是放不下心。”“这有何好不放心的!”贾琅哭笑不得地摇摇头,从旁边儿的碧玉碗中又拿了一片果脯吃。果脯被浸渍的酸甜,几颗下去便能酸倒人牙,他却像全然感受不到似的,一颗一颗往嘴里放,很快,堆出了个尖儿的果脯便见了底。贾琅眯起眼看了看,伸手拽拽水溶的衣襟,“没了......”“你今日吃太多了。”北静王很残忍地拒绝了他的请求,将他挂在自己衣襟上的爪子牵起来,顺带捏捏他嘟起来的嘴,“乖,明日再吃。”“这怎么能行?”贾琅瞬间瞪大眸子,水汪汪地瞪向他,“明日还有明日的份呢!更何况,明日我还不一定想吃这个了......”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揪着北静王月白色的锦服一角,将那衣角都捏的皱巴巴的,显然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北静王的手搭在他脑袋上,轻柔地揉了下那如绢般倾泻下来的发丝,思忖了片刻,低声笑道:“我倒有个旁的主意,可让你吃上许久。”他手下的小脑袋一下子便仰了起来,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光彩灼灼,一簇簇小火苗燃的欢快,写满了渴望。水溶的动作顿了顿,随即又道:“有半个你那么高的果脯。”贾琅的眼睛一下子更亮了,甚至还不能自己地吞了下口水。半......半个我那么高!他眯着眼睛畅想了下自己抱着那样的一片大果脯努力啃咬的模样,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一下子美好起来了。一时间不由得兴奋起来,将水溶的衣襟拽的更紧:“究竟是何方法?”片刻后,他便知晓了水溶口中的方法究竟是怎样的。并不是如他想的那般,将果脯变大了。而是......将他变小了。只有拇指大小的少年愤愤地站在桌子上,因着变小了的缘故,他那本就精巧而秀气的五官愈发精致了,乌黑的头发散着,雪白的中衣小小的一件,看上去活像是个娇小的人偶娃娃。那被浸渍的棕红发亮的果脯放在他面前,果然便到了他的腰际。贾琅很费力地拦腰抱着有半个自己高的果脯,瘪瘪嘴,觉得自己简直不能更委屈。【啊,这般小小的也好可爱......小琅果然很适合揣在袖中带着到处走呢。】【若是有像小琅这样的仙宠可以养就更好了。既有毛茸茸的皮毛,也可变为人形模样,生的还这般好......】【只是他只能待在一边袖中,另一只袖子岂不是空的了?这样看着,岂不是令人心中不舒服?】【观世音,并非个个神仙都如你一般......不,是应当庆幸不是个个神仙都如你一般!】否则......这个天界,还不知会变成什么鬼样子呢。虽然现在好像也没好到哪里去罢了。“这样说起来......”贾琅忽的心生好奇,“观音菩萨,您的玉净瓶不是只捧在一只手中吗?是左手,还是右手?”【小琅,别——】太上老君忧愁一叹:【已然晚了。】这句话像是瞬间开启了什么开关,或是个迷宫猛地打开了它那神秘莫测的入口,观世音蹙着眉,开始千百遍认认真真地思索这个问题:【本座是左手持瓶,还是右手持瓶来着?】众神仙皆摇头。他们素日见观世音时,这位神仙便是一直捧着她那精巧的玉净瓶的。瓶身婀娜宛若二八少女,插着两枝犹挂着露水的柳枝,观之便觉清净出尘。可若是果真要较真她究竟是哪只手捧着的......这天庭上千神仙,又有哪个会关注这个?贾琅不过是随口一说,见噎住了观世音,也便没有再放在心上。他低下头看看自己如今比指甲盖大不了多少的身子,无语凝噎半晌,只得任命地伸出双臂,由着北静王欣喜地将他从头打量到了脚,末了伸出自己的袖子,恰巧那袖中有凸出的一道纹路,贾琅便晃悠着双腿坐在上头,费力地扯出了一根线头当做扶手,坐的稳稳的。他另一只手抱着果脯,像是坐秋千般随着水溶的动作晃晃荡荡,开始专心致志地啃果脯。因而,他也不知晓,他那无心的一句话,究竟对观世音而言是怎样巨大的灾难。【本座先前都是用哪只手持瓶的?】这个问题几乎要令观世音想破脑袋,先是左手试了试,随即右手试了试,试了千百遍也觉着哪只手都不对。她在那之后连日日夜夜脑中都只有了这样一件事,像是愚公要移的大山般巍峨横亘在她的眼前,令她整个仙都焦躁不安的很,恨不能现下穿回去看看自己当日究竟是如何的。可偏偏,可通过去与未来的水镜在司命星君处,这位星君已于三百年前闭了关了。观世音寻不出个结果,待到后来,便默默地给自己又加了一只瓶子。自此,世人瞻仰的南海观世音菩萨的雕像,便变为了抱着两只玉净瓶的模样。左手一只,右手一只,笑的眉目柔和,垂下的眸子里,满满皆是对苍生的怜悯。自昭宁登上皇位之后,大皇子一派似乎安分了不少。二皇子本与昭宁是一母所生,与她情分虽不算极深,到底是血脉相连的兄妹,因而见了这般结果,便闷不做声起身回了封地,并不愿在帝都碍着昭宁的眼。昭宁封了他个闲散王爷,倒也清闲自在。唯有大皇子以思念太上皇、太上皇尸骨未寒等理由,虽则被封了裕王,有了封地,却仍不愿就此离开,逗留于帝都之中。然而虽则明面上已不再对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心生念想,于众人看不到的暗处,大皇子一派的动作仍然不断——水溶所说必须要处置的要事,便是这大皇子的人马先前在这京城中收买人心、散播消息一事。他亲自出马,带着藏在袖中的贾小琅,一连处置了好几个惹是生非的官员。这些个人手下皆有些不起眼的人物,藏到这市井之中,与百姓闲说当今圣上身为女子却扰乱朝纲祖训的流言,将些不明缘由的百姓唬的一愣一愣,竟也觉着女子为皇是误国之事了。水溶对着这些个人丝毫不留任何情面,三两下便将这些虾兵蟹将以擅议朝政蛊惑民心、其心不良的缘由,通通送入了大狱中。待处置完后,他于无人处将袖中的小贾琅拿出来,低声问:“可还有何想吃的?”小贾琅神色复杂地望着他。“怎么?”他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