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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管理制式的问题,你们考虑的怎么样了?”“恐怕还是有难度。”尼古拉斯说,其他两个人点头称是。“这样对固有社区的发展并不利。互联网都已经实现了全球范围内的无障碍运营,固有社区如果不能做到这一点,那么就不能成为真正的一流管理方式。等将来空禁取消,怕是要更麻烦。”“如果空禁在三年内取消的话,我可以接受两年后实现这一点。”维克多说。“我也可以。”尼古拉斯说。“我们在技术层面上比大家要差一点,我需要五年甚至更长的时间。”德亚米尼说。“技术支持,我们可以适当提供。”陈予白说:“空禁结束之前,我们应该统一管理制式。”“三年后。三年后,各辖区的固有社区都采用一区的制式。”德亚米尼最后说。“好。”陈予白点点头。接下来的都是一些细碎的规定,陈予白本着三个同意,两个不同意的概率快速地更改着,两个小时以后,协议更新完毕,几个人都签了字,完成了今天的会面目的。“为人类更好的未来,干杯!”德亚米尼率先举杯。陈予白一饮而尽。这些人心里的算盘他都懂,按着不让他发技术,多半也是为了自己辖内的技术人员攻克这一难题争取时间。但是他不同意又能又什么办法,他根本拿不出真的技术来。好在,统一制式的事情定下来了,其他更凭本事吧。酒入口苦回味酸,远不如自己家里柜里的那些。从总部那边回来已经是夜里了,从璀璨的环境回到寻常,陈予白有一种非常不真实的感觉。他在屋里走了几圈,随意打开酒柜,拖出一瓶干红,然后向陆息然的院子里走过去。夜里一点,陆息然的客厅里依然有灯光,能看到他看书的身影。不管他在读什么,只要他在看书,就会莫名地让人觉得那本书很深奥。纪鹏有一次和他说,在读大学的时候陆息然明明捧着一本古龙的书眉头紧锁看的入迷,却总会有女同学怯生生地来问他,陆大才子是不是在看黑格尔的书。样子能唬人,也是非常了不起的。他敲了门,很快就开了,陆息然夹着一本园林百科给他开的门。“丽丽睡了,你轻点。”陆息然对他说。“我带了酒。”陆息然背对着他点点头。俩孩子16岁生日以后,陆息然对他的态度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除了不再和他分享任何他的想法,其他都和以前非常相似。一起吃饭,一起钓鱼,有时候还愿意和他聊一聊很早以前看过的书。回到书房,陆息然戴上老花镜继续看他的园林书籍,陈予白把酒醒上,也掏出自己的眼镜在PAD上查看固有社区本期的账目。固有社区的用户从三年前起就没有增长了,手里的这些数字,少一个,就表示至少有一个人已经死了。“怎么这么晚过来?”过了一会儿,陆息然边看书边问。“可能需要你开一个录音笔。”陈予白顿了顿,回答他。“好。”陈予白抬头看陆息然,他如同以往一样,打开他书房柜子,从就近的那格里取出一支来。“固有社区可能有了一个竞争对手。”“综合这几年的数据来看,人们对固有社区的忠实程度远比我想象中的低。”陈予白皱眉道:“有些固有ID的活跃度非常低,还有很多ID已经被弃用了。最奇怪的是那些没有被容纳进固有社区的人,已经不会像以前一样为了固有ID付出自己的一切了。我记得最开始的时候,为了赢回自己的ID,他们是可以拼命的。”“根据纪存在的资料。这个竞争对手,似乎是一个全息网游,设置了类似固有社区的基础功能,并且能够跨社区辖制运营。这个游戏很奇怪,并不在互联网上运营,而且也不需要电脑等游戏设备,用户植入游戏装置之后,在睡梦中进行的一个游戏。目前没有任何游戏画面流出,我们找画手对游戏画面进行了复刻,全部完成怎么都需要几个月的时间。我本来想着是不是将这个游戏禁掉,但是已经不可能了,不知不觉间这个游戏在世界范围内拥有四十亿的用户,与固有社区整体ID数量相当。”“现在它和固有社区就像人类的白天与黑夜,分界明确,但是并不是不可互相替代。好在固有ID还是有他的优势。固有社区在机器上运营,查阅容易,并且不占用使用者时间。等我们收购了这个游戏以后,再对它进行改造也不迟。”“今天和其他三个人见了面,对于这个游戏,他们只字不提。不知道他们是没有意识到固有社区的这个问题,依旧认为固有社区是无可取代的管理技术,还是也在暗中打这个游戏的主意。有时候觉得心累,合作方总是你最需要提防的人。无论怎样,统一固有社区制式的难题有了纸面上的落实时间,统一光缆、信号传输方式,我在接下来的几年里主要需要解决这个问题。”“无论什么原因造成的固有社区的衰落,我始终相信固有社区是人类最佳的管理方式,公平透明,流动性好,努力就有回报,目前的技术限制下,不可能有更好的管理方式了。那个游戏,我并不看好它的发展。”“但是收购还是要去的。我许给纪存在一部分固有ID来获得这个游戏的经营权。那些流动性极差的ID应该已经是那个游戏的深度用户,不如就用来交换好了。下个月,就能知道这个游戏的基本情况和开价,到时候再看。”“对了。这个游戏,我对背后的技术更感兴趣,他的服务器在什么地方,采用了什么样的技术。如果我能得到这个游戏,可能第一件事就要见见程序员。可惜,总隐身在幕后,这种级别的收购我并不能亲自参与。一切都等下个月吧。八月见分晓。”陆息然将录音笔还回原来的位置上,在那支笔前面,整齐地码着另外的十几支,都是他这几年和陆息然谈话的记录。“一直没问你,你留这些东西,打算做什么?”“这是最真实的你,”陆息然回过头笑了,“是你面对这个世界最后的清算。无论你和孩子们谁赢了,或者是别的人赢了,这都是要沉淀在历史背后的秘密,需要有人知道。”“你真的不恨我?”“恨你做什么,没有你,也会有别的人来做这些事情。年近半百,这点事还想不开吗?”“你还信命吗?”陈予白借着微醺的气氛问他。“被选成GAIA的时候不信,生了小潜,信,你把他们两个分开之后,又不信了。”陆息然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和陈予白碰了碰:“人想要挣扎的时候,都是不信命的。”“哦。”陈予白深深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