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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倒也和蔼,她嗓门大,收好钱后刻意收低嗓音,笑得眼睛都不见缝,对白细招招手,“小娘子跟俺来,咱们进屋。”婆子说完就过去扶他,白细先观察霍铮的神色,才放心跟婆子进屋,到门外时婆子让他抬高脚注意脚下的门槛。“小娘子,过来。”婆子让他坐好,给他整理穿错的衣服。婆子上了年纪,老眼昏花看不清,却摸到白细一身细滑的肌肤,比豆腐还滑手,粗制的葛衣穿在他身上,怕是会有些不舒服。婆子啧啧叹道:“小娘子真是细皮嫩rou,可惜小小年纪就嫁给霍老大那个病秧子做了寡妇。”白细不接话,婆子让他伸手绝不抬腿。婆子替白细穿好衣服,给他慢慢讲解衣服的穿法,腰带如何系,白细摇头晃脑地听得一知半解,却连连点头说自己明白,他不想和婆子待在屋里,一心二用,心思全放在屋外的霍铮身上。婆子给白细整弄好衣服又替他梳理头发,白细提上裙摆跑出去时,霍铮对他说了一句当心,话音才落,他在门槛处又绊了一跤,吃了一嘴的尘土,才洗过的脸还沾着湿润的水珠,弄得脏兮兮的。不等霍铮走近,白细手忙脚乱爬起来,摸摸自己的鼻子,心有余悸,紧接着又笑呵呵的,“鼻子没流血。”分明疼得眼都红了,还对人笑。霍铮出去打来盆水把布斤沾湿递给他,白细擦擦脸,霍铮的视线落在屋内各道门下的槛上,眉头轻蹙。“铮铮,我擦好了。”白细长得标志,哪怕穿着粗制的葛衣,仍然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他踢了踢裙摆,眼睛在霍铮身上转来转去,吃个饭的时间也不老实,突然变得淘气起来,只有霍铮明确态度让他坐好,他才安安静静听话。衣料粗糙,穿在身上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将他的皮肤磨得发红发痒,霍铮吃完午饭便去杂房找了些农具,蹲在门槛边,挨个将门底下的槛卸去,避免白细再被绊倒。日头晒进院子,木屑在光照下四处飞扬,霍铮用力一击,震得地板上尘土滚滚,在旁边蹲着看的白细忙捂起鼻子打了个喷嚏。霍铮脸一黑,他的小嫂子,总是趁他不注意时蹲在他身旁,他板起脸,“嫂子,你可以到院内休息,”“噢!”白细在霍家连接跌倒后早就对家里高高的门槛心有余悸,见霍铮把这些东西都除去,嘴角咧得老高,对霍铮愈发喜欢。霍家屋院不算宽敞,待霍铮把所有门底下的槛卸完,日头还未偏斜。而此刻白细不断挠着发痒的身体,看霍铮把最后一个槛子收整干净,立即颠颠跑过去,站在霍铮身后往他肩膀轻轻一拍,霍铮扭头看他,白细一把扯下衣服,露出被他挠得发红的肩头,“铮铮,我这里好痒。”霍铮:“……”雪白的肌肤白得晃眼,霍铮面上镇定,他扔下手上的铁锹,慌不择路的……跑了。作者有话要说: 啾啾第7章觊觎‘嫂子’(捉虫)霍铮当晚从乡邻处用碎钱换了一罐药膏让白细自己涂抹,药膏是村人拿去止痒用的,抹在肌肤上清凉舒服,缓解了白细皮肤被葛衣磨得红痒的症状。那夜起霍铮有意无意与白细维持距离,说话时也不去瞧他的眼睛,大厅内摆放有霍千钧的碑位,白细每日天不亮都会看到霍铮对碑位沉思许久,好像在忏悔什么,问他也不回,比起往日,愈发埋头苦干,每天累得满身大汗。某个夜晚白细缠着霍铮说话无果,失落回到房中时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耳背泛起灼烫的热意,仿佛有东西从里面拼命挣扎出来。他忍着疼在铜镜前左右观察,诧异之下发现他的耳朵居然开始化出白色的绒毛,绒毛稀软,露出的耳rou色泽粉嫩,圆溜溜的一小撮,从乌黑的长发中顶出小半截,待两只软软嫩嫩的小耳朵露出,疼痛才停止。白细愕然,对镜子中人不人妖不妖的自己陷入惊惶,只有处在小兔子形态时耳朵才会长成这样。他明明已经化了人形,为何耳朵却再次显露出来?他心慌意乱地在屋内瞎转,最后顶着一双小兔子耳朵困倦趴在床头睡着了。天气真正热了起来,黎明露水未消,院子里的树枝头便传来连绵不断的蝉声,鸡打晨鸣,挨家挨户的村民相继起身做饭放牛。霍铮将院子打扫干净,白细拢好衣襟,他躲在门后小心翼翼往耳朵摸了摸,确定恢复正常后,困倦地走进院子,霍铮背对他半蹲在井口清洗东西。他勉强打起精神,走到对方身后。“铮铮。”霍铮推动搁在一边的木盆,盆内盛有温水。他每天都会热些水给白细用作洗漱,女人家的身子不比男人壮实,他嫂子身子骨单薄羸弱,多注意些总是好的。霍铮连续几日不说话,白细非但不恼,还习惯了对方一副寡淡少言的反应。洗漱好,霍铮把淘干净的小米放入锅里,起火烧饭,做完这些,再将剩下不多的米用另一个小木罐装好,原来盛放米的木桶空空如也,霍铮皱眉。米并非寻常人家每日三餐吃得起粮食,稻米不易存活,买卖的价格颇高,同一类米又有粗黄米和细白米之分,精贵的细米只有些大户人家才吃得起,而普通人逢年过节时,才会煮顿香软的米饭庆贺,平时用来填肚子的食物多为面饼豆羹一类。白细身子薄弱,霍铮月前进城找到米行专门买了一些精米和衣裳,霍铮让他嫂子每顿都吃上又香又软的米饭,而他自己却从不碰这些米,只吃些粗糙粮食填饱。买回来的精米已经见底,在那之前霍铮还替白细添置了不少女人家须用上的东西,时间一长,他回到长月村的这段日子没找过活,身上银钱如今所剩无几,再这样下去,不用几天,他的嫂子就吃不上米饭。白细身娇rou嫩,就该过好日子,不能跟他一个干惯苦活的大男人一样吃糙粮应付。日子,还是得过的。霍铮为以后的生活想了一番,白细却不知生活愁苦。他换上霍铮不久前为他置办的夏衣,虽是由葛手制而成,做工却精细多了,葛也是细葛,比起从前他穿的那些衣服软了许多,不会再全身发痒泛红。霍铮闲时会挑些竹木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