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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放了我,求求你,求求你……”叶晓玲断断续续地呜咽着,往日里那细甜娇媚的声音已变得气竭声嘶。“为什么要这样?”季沅汐显然没有见过这番景象,之前的愤怒在一点点地变为同情。叶晓玲瞥了一眼站在季沅汐身后的乔景禹,冷笑了一声,缓缓道:“像我这样的人,你永远也不会理解。你有一个好家世,还有一个好丈夫,这些你都唾手可得。而我的一切只能靠自己争取。我为我自己争取幸福难道有错吗?你们不但不给我机会,还断送了我的前途。我没有理由不反击,我也想让你尝尝这种被命运捉弄的滋味。”幽暗的马灯照在她惨白如纸的脸上,皴裂的嘴唇上沾染着淡淡血迹,看上去狰狞可怖。“或许你真的错了……”女子的幸福难道只能靠依赖别人来获取吗?这句话季沅汐在心里反问,也是在疑问。“你说错,那便错罢!只求你们放我一条生路……”奄奄一息的叶晓玲缓缓闭上眼,她已经没有争辩的力气和权力,惟有为自己争取一条活路才是最重要的。“好,但愿以后你能好自为之。”季沅汐说罢转身出了审讯室。她们是不同的,却也是相同的,在她们眼里,只有命大过天。季沅汐不忍看着一个如此惜命的人因为自己而殒命。“可以放了她吗?”走出审讯室,重见阳光的那一刻,季沅汐澈如清潭的眸子中倒映着乔景禹清隽的模样。乔景禹怔愣了片刻,点了点头。多得是办法让人生不如死。待季沅汐进了汽车,乔景禹勾了勾手指,随行的何进附耳上前……乌烟瘴气的花烟馆中,叶晓玲全裸着跪在一个烟鬼的胯下,她的脸上、身上尽是被灼烫过留下的伤疤。不过坐在八仙椅上正闭眼享受的烟客,似乎不计较眼前的女子是否如花似玉。他的嘴里一面吸食着大烟,吞云吐雾;身下的粗根在女子的含弄下,愈发肿胀。醉生梦死间,不知今昔是何夕……粗长的硬物抵在叶晓玲的喉咙上,令她反胃想吐。刚想退后一些,头发就被烟鬼的手死死攥住,不停地往前撞击。舌头触碰在充了血的软rou上,口腔里立刻充满了浓烈的腥气……她的眼泪簌簌地落下,滑落进嘴里的泪和浓白的液体混在一处。咸、苦、腥……繁體版☆彡朝陽初上,晨光熹微,接天的大霧讓夏日的暑氣和潮氣都匯聚在一塊,難以消散。面色慘白的穗兒坐在軍車後座上,披著何進的軍服外套瑟瑟發抖。昨日那車夫將她拉到了一家私娼館中,幾個大漢正要將她捆綁起來時,她衝向窗戶,跳了下去。好在只是一層樓的高度,跳下時只不過擦破了點皮,她沒命地往前跑,待後面的人快要追上時,她一頭栽進了眼前的護城河中。她自小就跟著季沅汐在季府的泳池里泡著長大。偌大的季府不僅有著百年底蘊,還有一些可供少爺小姐們消遣的新潮設施。光是這泳池,當時就鑿了兩方,一方供女眷,一方供男眷。每逢夏日,季府中的小姐以及貼身丫鬟們都可以到泳池里游泳,以此消夏。甚至這些貼身丫鬟們的水性比起小姐們來都更要好些,這樣也是為了防止小姐們在水中出現意外。穗兒不顧一切地往前游去,連身後略通水性的彪形大漢都被她甩的遠遠的。她順著水流一直游到了一個石拱橋下,她不敢輕易上岸,怕的就是那群人會尋過來。她在水里泡著,只要有人經過,她就憋著氣沈入水中。冰涼的河水,將她身上的皮膚泡的發白、發皺。就在她的意識漸漸變得模糊的時候,聽到岸邊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她青紫的嘴唇顫抖著,呼救的聲音也越來越弱。儘管如此,何進還是聽到了。他拿著手電筒在河面上掃了幾圈,並未發現有人,於是命令搜尋中的士兵們安靜,自己循著微弱的求救聲尋去,這才發現了橋洞下氣若游絲的穗兒。當下他脫了衣服,就往橋洞游去,將人摟著游向岸邊……上岸後,穗兒從何進的口中得知,季沅汐已經安全被解救後,她才松了一口氣無力地倒在了何進的懷裡。看著懷中平日里俏皮活潑的小丫頭成了如今這副羸弱不堪的模樣,何進心裡是說不出去的氣憤。別說三爺不會放過他們,就連他自己也斷然不會輕饒了這幫畜生!二人一左一右地坐在軍車後座上,回到了喬公館。另一邊,陸軍署里已經將幕後黑手關押了起來。雖說當時喬景禹當場斃了那四名歹徒,沒留下活口,多多少少給查案過程帶來了阻礙。但訓練有素的陸軍署可不是吃乾飯的,比起整日屍位素餐的警察署官員們來說,陸軍署在喬景禹嚴明的治理下,上下皆都行事如風、勇猛果決。天剛拂曉,人犯業已落網。喬景禹在書房內聽著電話那頭陸軍署的案情彙報,眉頭緊鎖,修長的手指彎曲著,凸出的指關節在桌上一下一下地輕扣出聲。腦中有一百種折磨人的方式供他選用,此刻他在思考,思考一種最佳的報復方案。凝眉沈思間,並未發現站在門口的季沅汐。季沅汐穿著寬大的月白色緞面睡衣,一雙素手端著一個托盤。裡頭放著一杯溫牛奶和幾片塗了蜂蜜的麵包片。早晨醒來,中心醫院的顧尚鈞同著一位女大夫就候在樓下。顧尚鈞先是給喬景禹看過了傷口,之後在喬景禹的引領下,二位大夫來了臥房,替季沅汐看了看傷勢。除了輕微的皮外傷和情緒有些低落外,季沅汐並無大礙。倒是喬景禹的傷口,更讓她擔心。在門口站了片刻,發現正在接打電話的喬景禹並沒有注意到自己,便放輕了腳步徑自走了進來,將手裡的東西放到桌上。喬景禹看到她進來,緊鎖的眉頭才漸漸松開,他拉過她的手,讓她坐到自己的腿上。掛了電話後,他拿起她的手,放到唇邊吻了吻。「顧大夫怎麼說的?傷口是不是又不好了?」季沅汐抽出手,說著便要去掀他的衣服。「不礙事,大不了多上兩天藥而已。」喬景禹的語氣輕鬆淡定,按住她的手。季沅汐也知道他是嘴硬,便也不再追問,只想著之後多替他留意一些,別再讓這傷口繼續惡化。「陸軍署來了電話,人已經抓到了。過會兒我得親自去一趟。」喬景禹嘴裡嚼著季沅汐送到嘴裡的麵包片,漫不經心地說。他怕她會再想起昨日那樁噩夢,但剛才兩位大夫卻說逃避不是辦法,這讓他又不得不故作輕鬆地提及這個話題。他想讓她意識到,這件事並不可怕,一切有他。「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