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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里那个女人是共党的特派员吗?告诉她这中间有多少复杂的政治利害吗?他无从解释,只能默默攥紧了拳头,一言不发。季沅汐见他没有否认,便又喝了一大口酒,准备将自己的想法,自己的打算全都一并告诉他。“你不要误会。我没有要拆散你们的意思。原本你我的婚姻也不过是场交易。如若你后悔了,我可以同你离婚,但你我需要承担这场交易失败的后果,也许这点你比我更加清楚,但我也决不反悔。”季沅汐一字一句的说完后转过头,等着乔景禹的回答。乔景禹并没有看她,鸦睫微颤落下一小片荫翳。“如若你不愿离婚,不愿承担这样的后果,那我也不会阻止你迎她入门。只是希望你也可以同我一般,给予我同样的自由。”要紧的话说完,季沅汐总算松了一口气,她觉得自己比旁边这个人更加果决,更加有气量。“对了,你们的事我不会放在心上,你不用因为愧疚再给我带甜点了,我不太喜欢甜食。”季沅汐都想为自己的大度竖大拇指了。一个正妻能做到如此,他应该会心存感激的吧?想着她便拿过酒准备再饮一口。乔景禹心下一沉,胸中憋闷无比。他支起一条腿,侧过身去,拿过季沅汐手中的酒瓶。伸出一只手,捏住季沅汐的下巴,被迫将她扭过来与自己对视。“你就那么想要自由?”乔景禹的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像只蓄势待发困兽。季沅汐没料到他居然是这种反应,当下有些不知所措。她用一手撑着地,用力往后退,一手抓着他的手腕,想要挣脱他捏着自己下巴的手。然而,乔景禹并没有打算让她逃脱。反而一个转身,抬起那条支着的腿,整个人跨坐在她跟前。“你这丫头,为何这般狠心!”说罢便倾身吻了上去。PS:下章上rou!(^з^)繁體版☆彡從那往後,喬景禹每日早出晚歸,他回來,她已睡下,他走,她還未醒。但每日何進總會照他吩咐給季沅汐送來甜點。季沅汐也總是給面兒的照單全收。二人若有似無的夫妻關係彷彿也全靠這甜膩的食物來強撐了。就這樣過去了五日,在她都快適應了這種終日無所事事的生活時,穗兒聽說了一件事。「姑爺,姑爺在外頭大約是有人了……」穗兒支支吾吾地,低聲說完,便垂眸等著季沅汐的反應。季沅汐正把一勺朱古力蛋糕送進嘴裡,又苦又甜的滋味當下佔據了她的味蕾。微微一怔,似是被穗兒的話嚇到,又似是這蛋糕實在不對口味,她皺了皺眉。「嗯,聽著呢。」「我聽廚房裡馬嬸的兒子說的。」這馬嬸的兒子除了去賭坊,就整日圍著穗兒轉,穗兒避之不及。那日他贏了錢,喝了點酒,非得送穗兒一個簪子。推推讓讓中,說漏了一句,讓穗兒聽了去。穗兒便不依不饒的追問他。「他說姑爺這幾日都在醫院待著,陪著一個受傷的女人,那女人據說還是姑爺留學時候的同學……」穗兒見季沅汐頗為平靜,她才敢接著往下說。「您說這姑爺,什麼意思呢?每日讓人給您帶點心,我還覺得他多貼心呢……」是啊,他這是什麼意思呢?季沅汐搖搖頭,把空碟子遞給穗兒。「太膩了,以後讓何進別再送來了。」說罷揮揮手讓穗兒出去,又倒了一杯水猛灌下去。這朱古力味兒第一次讓她覺得這麼難以下嚥,一口氣喝了三杯水,才把這種難受的感覺壓下去。用手背擦了擦唇上的水漬,卻蹭下來殘留的褐色朱古力。她嫌棄的皺了皺眉,轉身進了浴室,打開水龍頭,將手背上的污漬洗淨後,又用手接了水灑在臉上。片刻後才覺乾淨。躺到床上,卻如何也睡不著,腦中一片混亂。起身將絲質睡袍披在身上,出了臥房門。她一手揉額,一手擰開書房的門把手。從書架上找到那本前兩天剛買的書,一頁頁翻過,卻心緒不寧,字不成字,從開頭就沒看進去過。有種被人背叛的感覺。可明明他也是這場婚姻的受害者,他們也並沒有多麼深厚的感情基礎,又何來背叛之說?既然人家都有意中人了,自己又何苦守在這兒當個「第三者」,拆散了人家呢?不如以後橋歸橋,路歸路,各自安好吧?季沅汐把幾種想法在腦子里過了一遍又一遍,心裡卻還是悶悶的。她隨即想到了一個辦法,便放下書下了樓。她從樓下酒櫃里摸出了一瓶洋酒,唇角一勾,像是偷了腥的貓兒。左右喬景禹也不會這麼早回來,嘗嘗味兒也無妨。想著便拿著酒上樓往臥室里去。這也不是她頭回喝酒了。七歲那年,穗兒的哥哥郭誠便偷過廚房裡的桂花釀讓她嘗。「小姐,您嘗嘗,我爹說酒是好東西,能一醉解千愁。」郭誠比季沅汐年長,總向哥哥一樣護著她,廚房裡有什麼新鮮好吃的都偷偷帶給她。自從三姨太太去世後,她就一直鬱鬱寡歡,每日總想各種法子來逗她笑。「我能喝嗎?」季沅汐滿臉疑惑,卻又湊過鼻子使勁嗅嗅,桂花香氣四溢,當下便躍躍欲試。「嘗一點兒,無妨!」郭誠拍著胸脯保證道。季沅汐接過郭誠手中的桂花釀,抿了一口。果然入口純綿甘洌,咕咚咕咚幾下就喝沒了。可才喝完沒多久,季沅汐便覺得耳熱眼花,頭昏腦脹,扶著牆坐下就睡著了。郭誠使勁晃她,她連眼皮都不抬一下。這可把郭誠急壞了,只能把他娘給叫來。陳媽見狀先是揍了郭誠一頓,後又給季沅汐灌了好些醒酒湯,守了一天一夜她才醒來。季沅汐想到這些忍不住笑出了聲。後來,等到季沅汐長大些,她又向郭誠討酒喝。郭誠自是不肯答應的,不過耐不住她死纏爛打,且她保證只喝一小杯後,郭誠才每月給她帶幾回酒來。她自己也是極有分寸的,每次也都嘗嘗味兒,便心滿意足。不過手中這洋酒她可是第一回嘗,可得多喝幾口才是。想罷,復又仰脖喝了幾口。要是不嫁人就好了,還能和陳媽、誠哥、穗兒一直在一起。可是,誠哥也得娶媳婦兒,穗兒也得嫁人呀!想到此,季沅汐又有些頭疼了,她握起拳頭使勁捶了捶有些昏脹的腦袋。當喬景禹推開門時,便看到季沅汐坐在床邊的地上。臥室里只開了盞台燈,暖黃色的光暈照在她的臉上,讓這略帶紅暈的雙頰落入他眼中有些灼目。身上披著的睡衣沒有系扣而順肩滑落,露出修長的脖頸和細細吊帶下的如玉香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