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安发现小说 - 耽美小说 - 焚风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0

    有打算。”江晚舟不再言语,将姚溪暮抱进了卧房。

江晚舟糊里糊涂,根本没有想清楚,更别说有什么打算。在落梅山庄那一晚两人是稀里糊涂,之后姚溪暮逮着机会就往他跟前凑,他想过要抗拒,可是当一看到那灿烂光华的身影,星子般的眼睛,就忘了抗拒。将他撵到京城来,说是不见面就两两相安。可这颗心不由自主牵挂着,竟跟着追到了京城。

不过来京城也不是只因为他,是为了落梅山庄,父亲在时,为了落梅山庄殚精竭力,又蛰伏数十年,如今就让我来完成他的心愿吧。

至于那一晚,是酒喝得太多了,不应该这样的,跟他勾勾搭搭什么时候才能是个头啊?姚溪暮要一直痴缠,我就这样由着他么?江晚舟这么想着,坐在床边,低头看着姚溪暮在睡梦中皱起的眉头,暗自懊悔起来。他站起身,在房间里踱了几步,仰头盘算着落梅山庄的势力范围和如今京中的局势,认为落梅山庄还不能失去襄王这座靠山。

床上的姚溪暮睡得不□□稳,他看到了久未入梦的甄mama,梦见了爹爹追着他打,他嘻嘻哈哈逃上了树。娘也来了,在树下冲他招手,唤他:“宝儿,快下来。”

娘是很美的女子,姚溪暮恍惚间,又看到了她梳妆时的景象。面前是铜镜台,娘将胭脂蘸水,晕开在手心,匀在面上,人面桃花。画眉用的是螺子黛,细细描摹,眉如远山。她挽发,垂下几缕青丝,腾不开手,吩咐一旁的姚溪暮:“宝儿,替娘把梳子取来。”

梳子在匣中。

哪个匣?

姚溪暮一个激灵,抬头看见深黑的夜色,胭脂颜色从娘的身体渗出,染红的她素白的襦衣罗裙,那不是胭脂,是娘的鲜血。

“你的信物呢?”

姚溪暮如被钉住。

“信物呢?”他嗫嚅:“我的信物呢?”

通身翻遍,急的泪流满面:“我的信物呢?”

“醒醒……醒醒……”有人轻拍他背。

姚溪暮睁开眼睛,从迷梦的漩涡惊醒,浑身战栗。江晚舟正坐在床边,俯身用手轻拍他背,道:“做噩梦了吗?”

“唔。”姚溪暮从梦里回过神来,一抹冷汗,他嫌出汗不畅快,又扒掉人-皮-面具,哼哼唧唧的往江晚舟怀里钻。他想:要是人不会长大就好了,要是一直八九岁,在落梅山庄,成日读书练武,虽然他跟江晚舟老是打架,可是两个人总是赖在一起的。而且那个时候,离jiejie也在山庄里,总是让少主跟他好好作伴。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如果她知道现在他和江晚舟是这样的关系,会怎么样。

会生气?一定会生气吧,她应该不希望少主是断袖的。

所以还是小时候好,但是长大也不是不好,毕竟小的时候他不会体会到现在的心绪,不会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也不会知道亲吻少主的唇有多美妙。这些也是很好很好的,可姚溪暮说不出心中的愁绪,如芒刺在背,如鱼梗在喉,如同隔着纱帘,看起来朦朦胧胧的月亮。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这静默令姚溪暮心里发虚。他了解江晚舟,那是个耐得住性子的人,如果他不说话,也许今天晚上就这么过了。姚溪暮不想这么沉默下去,随便说点什么也好啊,于是他抬头看见江晚舟,江晚舟一贯表情冷淡,眉眼沉郁。

“少主,你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江晚舟回过神来,将他塞进被窝里,掖好被子。

“你不说我也知道。”姚溪暮眼珠子一转,裹着被子爬起来跟江晚舟掰扯:“清心桥现在损兵折将,江湖上排的上名号的剑客来挑战你,没一个回去。如主事长老管文飞被我所杀,里头的原本争夺的两派,算是没人能镇压的住,为了争大当家之位不知得窝里斗成什么样。我听说蜀中的水莲榭已经是被何四叔和唐门一起灭了。如果再趁乱拿下明净堂和污垢堂,清心桥就算彻底垮了。”姚溪暮盯着江晚舟,继续道:“不过清心桥的生意咱们一家是做不过来的,还不知道少主是什么打算?”

这番话引得江晚舟惊诧了,原本以为姚溪暮在金陵除了完成任务,就是在盛元坊里厮混,对于时局是一概不清的,没想到他不仅知道,而且还分析得头头是道,江晚舟微微一笑:“我倒不知,你竟然什么都知道。”

“我知道,少主,我想尽我所能来帮你。”

江晚舟看向姚溪暮的眼睛,那里汹涌的感情太浓烈太纯粹了,一览无余,喷薄欲出。

姚溪暮是真的可以为他卖命。

江晚舟心中一颤,有了新的打算。

姚溪暮说的没错,清心桥是一定要垮的,那么多条水路,那么多的地盘,落梅山庄一家接收不完。江晚舟一直在与蓝天别业联手,可如今,他有了别的主意。正要细细思索一番,却被姚溪暮拉住了手,将他的手心贴在脸上摩挲,“少主,你别走了。”

这样明目张胆的求欢,令江晚舟一阵心旌摇曳,都是青春少艾,热血年华,如何把持得住呢?

反正跟他早就这样那样了,一次两次也没什么区别。江晚舟低下头,胡乱的想着。

一晌贪欢。

天亮之后,江晚舟便一头钻进了眉楼,与翟向笛密谈一通,到了午后,金大乘也来了。

他们又从午后说到傍晚,不知在筹划些什么事。

姚溪暮百无聊赖,下厨做了几样好菜,是打算给江晚舟吃的。哪知道江晚舟行色匆匆,带着金大乘和翟向笛,连饭也没吃就离开。一桌好菜全便宜了楼里的一帮人,大伙儿边吃边抢,怒赞楼主还有这么一手绝活。

姚溪暮双手捧着脸,看着他们大吃大喝,一脸呆滞。

洛青举着筷子,将最后一片鱼rou挟走,放入嘴中,汁水溅到姚溪暮脸上,姚溪暮一甩头,猛地起身,语气偏于气急败坏:“干什么呀干什么!一个个跟饿死鬼似的,就知道吃!”又加了一句:“吃死你们!”说完抓起桌子上一大坛子酒,转而到了楼顶。

总管薛长明问洛青:“楼主怎么了?”

洛青捧着碗,嚼着鱼rou:“不知道啊。”

薛长明抢过他的碗,吩咐:“那你上去看着楼主,当心出什么事。”

“行。”洛青一抹嘴,也拎上一壶酒,跟着姚溪暮来到楼顶。

楼很高,楼顶上的风很大,月亮很亮,寒辉万里,浩渺无尘。

洛青上去一眼就看到了姚溪暮对着月亮喝酒的背影,便挪过去,挨挨蹭蹭坐在他旁边,坐稳了低头一看。

繁华帝京,人潮如雨。金碧辉煌,红烟翠幕。

“好地方啊,能够俯瞰整个金陵城呢。楼主,你是怎么发现的?”洛青喝着酒,把手搭在姚溪暮的肩膀上。

姚溪暮把他的爪子拨开,仰面躺倒在屋脊,举着酒哗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