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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断电话之后,我一边从椅子上站起,一边在心里想,正好,农行,银监会也不喜欢你。他最喜欢工行和中行。其次是建行。哼...一碗水端不平...我没告诉农行,其实,我特别讨厌银监会。作者有话要说:农农:娘,乃带偶出来溜这么一圈是虾米意思。。。该不会。。。偶要炮灰掉了吧。。。Panda:农农,炮不炮灰的事以后再谈。但是,喜欢一个人就向他磨叨关于自己的一切事情,这样做是米有竞争力滴。。。泪。。。经老离世9月,民生银行的创始人经叔平经老在北京逝世。当年的事早已广为人知。全国工商联本想成立一个财务公司,是刚刚担任全国工商联主席的经老将大家叫到自己家里来,明确表示要成立一家银行,并将文件递交给朱总理。他也因此被称为破冰者。银行毕竟是民营企业最难以触及的领域之一。经老突破了金融体制改革的一个禁区,吹响了民间资本进军金融业的第一声号角。不过,在耄耋之年的经老,也曾经被折腾得够戗。作为民生银行的董事长,却没有股票,很难震得住那些大股东们。可是老头儿毕竟厉害,多年来他始终力图在这些盘根错节的较量中保持平衡、同时也维护他自己一票否决的绝对权威。对人事的调整也有不可置疑的权力。发起脾气来要所有董事一齐上去劝。不管怎么说,对于经老,我是很有感情的。所以,他的去世让我很难过。9月22号,经老的遗体在京火化。一大早,我就穿的整整齐齐的赶去八宝山革命公墓。遗体告别仪式上来了很多人。中央的领导们,还有各家银行,都来了。温总理对我说不要太伤心了。我说:谢谢总理,可我还是很伤心。悲悲戚戚地站在那里。工行过来看看我,说:“怎么这副样子?想哭就哭。”我摇摇头,说,我才不想哭呢。说着说着眼泪就在眼眶里滚了两圈。工行伸出手来。我一下没反应过来,被他摸了摸头发。“乖,等会儿不要自己开车,我送你回去。”工行的声音轻轻的,好像在哄我。我明白他怕我开车出事情,觉得自己开车回去确实非常勉强,就点了点头。工行也没再说什么,就离开了。后来,光大也来对我说,想哭就哭吧。真是的,怎么大家都觉得我是在忍着不哭呢。于是我又摇了摇头,说:“我没事的。”光大看了看我,叹了口气,抓着我的胳膊往他怀里一带。我知道他是在心疼我。可是我想,大家都在看,这样不大好。所以在地板上站得定定的。光大一下没拉动,好像愣了一下。放开我的胳膊,看着我。我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就听过有人宣布,遗体告别仪式就结束了。大家陆陆续续地离开。我站在院子里,想等火化结束了再走。经老的家人看见我,邀请我和他们一起去遗体火化的小院子。这些年来,他们也都很照顾我。就像我的家人一样。我看着地面,只听啪嗒一声,眼泪终于掉下来了。我不想让光大看见我抽抽嗒嗒的样子,所以埋着头,对光大说:“光大,你先走吧。不要等我了。”耳朵里听到光大说:“我还是等等你。送你回去。”我把头埋得更低,说:“不用光大了,工行已经说了送我回去。我已经答应了他。”光大终于不做声了。但我知道他还是在看我。如果事先知道光大也可以送我回去,我是不会答应工行的。不好意思让经老的家人等我,所以我和光大说那就这样我进去了,就转身跑过去追他们了。参加完告别仪式回来的路上,我觉得很累很累。一直恍恍惚惚的。把头靠在车窗上,看着外面。但是外面都有些什么,我其实一点儿也不知道。工行的车子开得很稳。他也没有再说话,很专心地开着车。我以为像他那样的脾气,一定会忽快忽慢,非常颠簸。在纽约的时候就有一点点。但是这次没有。我把头靠着玻璃上,却一下都没有被磕到。工行一直把我送进了屋。“谢谢”,我说。恐怕是第一次真心实意地对工行说谢谢。工行看着我,说:“钥匙。”“嗯?”我抬起头,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他又说:“你的车钥匙。我去开回来。把车长时间停在殡仪馆那样的地方,不好。”“不用麻烦了...”,我说。工行笑了一下,说:“这几天你最好都别开车。你想把车在那停几天?”我想了一想,他说的也对。我们这些人,都还是挺迷信的。可是,还是不想麻烦他。觉得自己明明不喜欢,还求他替我办事情,这样很不好。结果,工行不耐烦了,催促道:“你能不能快点?别磨磨蹭蹭的!”我知道,工行说了要做什么事,那是一定要做成不可的。我心里为经老的离世而难过,不想和工行为这样的小事争执。而且,可能人就是这样的吧。如果有人叫你占他的便宜,那多半是推推拉拉之后,也就占了。于是,我把钥匙给他,问:“那你怎么去?别开你的车去啊。你一个人可开不回来两辆车。”工行看了我一眼,说:“你当我傻?当然是打个的士过去。”“哦...”,我又问:“你知道我的车长什么样子吗?”正在掂钥匙的手突然停下了。工行抬起头复杂地看了我一眼,说:“当然知道。”说完就转身下楼了。“工行”,我叫住他,说:“谢谢你。”工行顿了一下,没回头,说:“先别睡觉,过十分钟我还会来一趟。”真是莫名其妙,不明白他在搞什么把戏。结果过了十分钟,工行果然又来敲我家的门。他没进屋,就只是甩给我一盒吃的,说:“晚上别不吃饭。”然后就又出去了。下了一层楼梯,突然又回过头来,说:“钥匙我过几天再给你。你睡觉吧。明早用不用我来接你?”我摇摇头说不用。工行也没坚持,很快地消失在楼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