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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听从了白面具指挥开始从南面突围的妖兽再次发出痛苦的怒吼,它们望着屁股后头犹如洪水般扑来地火焰,赤红的瞳孔里不断冒出惊恐。逃!快逃!妖兽们用自己的语言拼命地向同伴传递着信息,整片山林因它们而躁动。而它们愈是慌乱、愈是四处奔逃,因为大火而升起的浓烟便蔓延得愈快。滚滚浓烟,很快便被覆盖了大半的山林以及头顶的天空。白面具们既想救妖兽又想杀戴小山,反而两头都无法顾及,眼看着事态越来越难以控制,他们把心一横,干脆全部扑向了剑阁弟子。若是妖兽都被烧死在这片该死的山林中,那么这些人也别想活着离开!“杀!”干脆利落的一个字,道出了白面具的决心。戴小山却在此时倏然吐出一口血来,让师弟们心惊胆战。他们此时才想起,戴小山是阵心,他承担着最大的压力和反噬,恐怕撑不了多久。“让我来!”一位师弟咬咬牙,强行换位,将戴小山替到了身后。戴小山刚吐出一口血,阻止不及,便见他替自己挨了一剑——白面具已然疯了,那么多同伴被烧死,他们怕是也不想活着离开,于是冒着被剑风撕成碎片的风险,竟强行突破剑锋的阻拦,刺来一剑。殷红的鲜血从伤口处涌出,白面具见血之后愈发疯狂,攻击几乎是不要命一般向他倾泻。千钧一发之际,戴小山慌忙拉了那位师弟一把,却觉得手中蓦地一沉。此时他们都在半空,师弟被一剑正中心口,生机已逝,再无法浮空,于是倏然下坠。“师弟!”戴小山拉着他,差点儿被他带着一起坠落,好在其余人及时拉住了他。可是他的师弟,就这么掉进了火海,转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剑阁的弟子们,都有瞬间的哽咽。可是现实容不得他们有片刻的伤神,大风歌剑阵陡然缺失一人,剑阵开始不稳,变本加厉地从修士身上汲取力量。几人齐齐闷哼一声,背后渗出冷汗。与此同时,乳白色的剑风也因为剑阵的不稳而开始变弱。白面具见状大喜,攻势愈发凌厉。可剑阁的弟子们心中亦被同门的死激起心中所有的悲愤,双方杀红了眼,谁都不肯后退半步。浓烟与火海之中,狂风与剑光之间,不断有鲜血洒落。急促的笛声再无人吹响,妖兽们失去了正确的指引,便愈发狂乱,撞倒了一棵棵大树,踏碎了一地火星,而后在无边的火海中,发出最后的绝望的叫声。分散在别处的修士们见火势已成,于是紧赶慢赶地前来支援,但瞧着这惨烈到无以复加的情形,心中的惊骇几乎要从瞳孔中溢出。另一边,兽王正欲不顾危险强杀徒有穷,唐礼阻挠不住,薛满山却在这关键时刻愣神。好在关键时刻,薛满山仍是清醒了过来,一道剑光及时出现在兽王与徒有穷之间,拦下了那道致命的攻击。徒有穷滚落在地,扑了个灰头土脸,心中却充满了侥幸和后怕。随即他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抓起落在一旁的剑,却没有逃。他反身又是一剑刺在兽王的脚踝。兽王虽灵智已开,可哪里料得到刚刚躲过一劫的徒有穷竟然会再次杀来,这一剑受得结结实实,脚筋都被割断。反观徒有穷,吃一切长一智,一击即中立刻逃跑。兽王震怒,立刻扬起兽蹄向他踩去,可它的脚实在太痛了,身体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这么好的机会,薛满山和唐礼怎能放过,两人不消言语,便默契地左右夹击,不计损耗地将各种剑招堆叠使出,尽数往兽王身上招呼。脱离了秘境镇压的妖兽,一日强过一日,此时正与二人厮杀的这一只显然比出现在金陵的那一只更加强悍,是以两人打了半天也未曾将它击杀。可现在,机会来了。“啊啊啊啊啊看剑!”徒有穷找准机会再次杀出,还很聪明地瞄准了兽王脚上的伤处,再次成功带起一道血箭。兽王发出痛呼,一口吐息喷过去,可徒有穷已经再次抽离。徒有穷喘着气趴在一块大石头后面,听着自己狂乱的心跳,看着几欲发狂的兽王,激动地攥紧了拳头。恰在此时,身后传来又一阵土层翻涌的声音。徒有穷霍然回头,只见五峰岭再次以rou眼可见的速度拔高,而那些企图翻跃五峰岭的妖兽被搞了个措手不及,或被活埋,或从坡上滚落,如下饺子一般。“我滴娘啊!”徒有穷撒腿就跑,因为妖兽滚到他这边来了!“小心!”薛满山挥手劈开一块滚落的巨石,几个起落来到徒有穷面前,迅速拎起他离开妖兽群的范围。徒有穷暗自松了一口气,可下一瞬,他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薛满山带他落在了兽王的背上,兽王剧烈地挣扎、反抗,徒有穷便如海浪中的一叶小舟,不知何时便会翻船。与此同时,薛满山沉稳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记住,疯剑,疯的不是你的剑招,而是你自己的心。”“嗯?”徒有穷怔住,可来不及细想,便又被一阵剧烈的晃动晃到晕眩。薛满山继续道:“你首先要明白,何为疯?”说罢,他拍了拍徒有穷的肩,竟就这样把徒有穷放在了兽王的背上,自己跑了!徒有穷真的要疯了,何为疯?他现在就是啊!一个修为不够高的小角色,跑到人家兽王的背上作妖,不是疯是什么?!这是疯,也叫自寻死路!徒有穷怕死啊,于是干脆利落地抓着兽王背上的鳞片趴了下来,强迫自己冷静,去思考阁主话中的深意。何为疯?那绝不可能是找死。蓦地,徒有穷的脑袋里仿佛被针刺了一般,冷汗瞬间布满脑门。他下意识地捂住脑袋,却差点从兽王身上滑下去。这是……神识攻击?他很快反应过来,而后蓦地想起方才薛满山那不合时宜的愣怔,是否也是受了这神识攻击的缘故?如此说来,攻击者是这只兽王?兽王果然越变越强了,这个认知让徒有穷心中微凉。可很快,天性乐观的他就把这丝杂念抛出脑海——兽王都在不断变强,难道他一个聪明伶俐的人类,还能在原地踏步吗?不,我也会变强的,我要变强。徒有穷紧紧抠住鳞片,眸光愈发坚毅。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大概是隔日更吧,明天没有更新哦☆、徒有穷什么是疯剑?什么样的剑才能算作是疯?徒有穷一边防备着兽王的挣扎与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