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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知晓了陈伯衍真实修为的孤山剑阁众弟子们,也紧张万分。大师兄不能输啊,他对于剑阁来说就是山雨殿前的那块匾,是年轻弟子们心中的定海神针,他若倒了,龙宫就塌了。于是,一场比试,两边忧心,不知实情的人感受到双方之间的凝重气氛,还以为这里即将迎来一场大战。但说是大战也不为过,这可是堵上门派尊严的一战,无论如何也不能输。冉玉关握紧了手中剑,望着陈伯衍企图从他眼中看出点什么,可是什么都没有。陈伯衍还是那么八风不动,抬手道:“请。”冉玉关抬手回礼,两人齐齐拔剑,天光在剑上掠过的一刹那,气氛陡然变得肃杀。光从外表上看,冉玉关也是一位翩翩公子,与陈伯衍齐齐拔剑的姿势极为养眼,让人不禁心生期待。徒有穷却紧张地盯着他,小声地念着咒,“打他、打他打他打他打打打打打……”在徒有穷不断的“咒语”声中,冉玉关终于按捺不住率先出手。他的剑名叫龙鳞,因为剑身上有龙鳞一般的暗纹,所以得名。龙鳞剑出,龙吟阵阵。这一般是在威吓对手时才会出现的龙吟之声,被冉玉关毫不犹豫地在一开始就祭出来,以期获得一点小小的气势上的优势。徒有穷小声嘟哝道:“这个我也会呢,我还能用水龙吟召唤出一条龙!”“得了吧你,就你那条龙,龙宫里闹饥荒了吧。”戴小山揶揄。徒有穷气鼓鼓地想要反驳,然而就在此时,一声清亮的剑鸣打破了龙吟之声。两人齐齐转头看去,只见陈伯衍挡住了冉玉关的剑,无妄与龙鳞互相角力,澎湃的元力自剑刃上散逸而出,扬起的劲风吹起了一众围观者额前的头发。剑,在嗡鸣着。无妄剑上光晕流转,元力与剑意齐发,渐渐激发出一股无上的威压。那是来自剑本身的威压,冉玉关越是用尽全力想要将之压下,那股威压就越强烈。剑,还在嗡鸣着。但这一次,冉玉关竟然感觉到自己的龙鳞剑在发自本能地颤抖。他心中大骇,到了他这个地步,已经初步摸到了人剑合一的门槛。剑有了灵性,便如同人一样有了自己的情绪,可是他冉玉关的剑,竟在此刻感觉到了害怕!他不敢相信,陈伯衍的天赋竟然到了如此恐怖的境地。这不是光光一个天赋异禀就可以解释的,这是剑对剑的绝对压制,太霸道了。剑在嗡鸣,在颤抖,冉玉关当机立断抽身后退,不已己短攻其所长。陈伯衍微微蹙眉,刻意将剑尖压低,剑上清辉顿时削减几分。他再度看向冉玉关,道:“请。”冉玉关心下一凛,陈伯衍这是在挑衅他?还是故意给他难堪?他眸光微沉,道:“请尽管用出全力,这是对对手的一种尊重。”话音落下,蒋斜急得心中蚂蚱乱跳。他不是冉玉关,在场其余修士都不是冉玉关,他们无法体会到被无妄剑霸道压制的痛苦,只知道两人才过了一招,冉玉关就忽然退了。而后陈伯衍被迫收敛了一丝锋芒,再次请战。冉玉关怎么可能这么弱?这不可能!蒋斜心急,叩仙大会已经连续好几届没有出过第三层以上的修士了,所以冉玉关身上背负了北斗门的所有希望。甚至于盟友王家,也大方地送上了一枚破障丹助其突破,按道理来说,冉玉关至少也得挤进前三甲。可是、可是……冉玉关再度提剑杀去,一起步便是一招斗转星移,身影如鬼魅逼近陈伯衍。他不能用龙鳞与陈伯衍硬碰硬,所以只能伺机而动,再用绝对的修为压制打败他。但是此招一出,众人的表情纷纷变得一言难尽。钟吾摸了摸鼻子,跟旁边的修士说道:“他来得晚,大概是不知道前几日在缠花楼里,蔡穆与徒有穷的那一战吧……呵呵……”钟吾干笑着,因为他的身旁恰好站着独行侠郑成,板着脸不发一眼。然而就在他放弃与之交流,转头又聚精会神地看比试时,郑成却忽然道:“用孤山剑诀第九章惊鸿照影,可破之。”钟吾愣住,这句句子是当日陈伯衍的原话。徒有穷听了他的话,战胜了蔡穆,如今陈伯衍亲自施为,还能输?“师兄不可!”蒋斜心急出声,可他知道冉玉关根本不可能因为他一句话而弃用斗转星移。他连忙紧张地朝陈伯衍看去,只能寄希望于陈伯衍不以惊鸿照影对之。可是他用了!天青色身影倏然远去,如一阵捉摸不定的风,足尖在不知道哪儿飘来的一片枯叶上点过,那身影就已出现在冉玉关的身后。冉玉关反应并不慢,陈伯衍刚刚出现在他身后,他便如背后长了眼睛似的,回身刺去。蒋斜的心,终于落了地,他暗自埋怨自己的急躁,告诫自己该相信大师兄才是。对面的徒有穷则仍咋咋唬唬的,激动地握拳半蹲着脸色涨红,持续发动咒语攻击,“打他打他打他打他打他……”小玉儿站在徒有穷身旁,虽未与他一同施咒,可也握紧了拳头,小脸儿满是严肃。恰在此时,无妄剑脱手而出,旋转着飞向冉玉关。冉玉关横剑在前,“叮!”的一声,两剑交击,无妄剑被击退,飞向半空。可冉玉关却在心中暗道不好,抬头看,只见陈伯衍的身影倏然出现在他的头顶,伸手抓住无妄剑,一剑劈下!“铛!”千钧一发之际,冉玉关再次横剑挡住陈伯衍。可澎湃的元力自上而下冲击着冉玉关,他咬牙挡住,脚下的石砖却寸寸碎裂,几乎化为齑粉。霎时间,灰尘弥漫,模糊了众人视线。见状,蒋斜的心都揪了起来,而下一瞬,陈伯衍的身影又倏然出现在冉玉关身侧,一剑抽在冉玉关腰上,将之击飞。快、太快了!陈伯衍几度换位,还未等众人理清思路,他便将冉玉关打飞了。而此时灰尘落地,展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个谁都没有想到的局面——陈伯衍提剑站着,身上纱衣纤尘不染,神色平静,而冉玉关却擦着地面一直撞到露台边的栏杆处,发冠都歪了一分。鸦雀无声。“咳、咳……”冉玉关从地上站起来,他能感觉到腰部剧痛,但这已经是陈伯衍留了手的后果。刚刚那最后一击,他用的是刀背。陈伯衍果然是个正人君子么?可冉玉关不甘心,旁人的指指点点、腰部的剧痛都被他刻意抛诸脑后,他死死地盯着陈伯衍,“再来。”他是北斗门的大师兄,被师门上下寄予厚望,怎么可能输得一败涂地!“唉,你明明输了啊,不能耍赖皮!”徒有穷高声叫嚷。闻言,北斗门众人脸上臊得慌,陈伯衍却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