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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祉嫔开口问我。她用细绳绑紧了宽大飘逸的袖子,握着刀的手漂亮而端稳。我笑道:“娘娘不认得我,在下不过是个无名小卒罢了。”一层面具过后,还有一层障眼法,现在的我是郑唐。我道:“见过娘娘,在下云游之前,曾去令尊府上叨扰几日,国丈抬举我,收我做了学生。”我特意将“令尊”与“国丈”二字说得重了些,祉嫔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长眉一挑:“哦?那么,你刚刚说的皇长子的事,是他……我父亲告诉你的了?”我道:“不劳老师点醒,只是在看了娘娘的墓之后,陡然想明白的。”陈明礼的女儿,埋在与我的坟墓仅仅一山之隔的地方。陈明礼不祭拜她,却日日记得祭拜我,作为一个慈父,这不是单单能以陈姣瑶死后秘不发丧、“防止被jian人盯上,扰人死后清净”这样的理由足以解释的事情。赵修玉,陈姣瑶。姣瑶即为修长美玉,赵是陈明礼发妻的姓氏。各种关系,不必言说。想明白这一点后,以往的一切蛛丝马迹都变得清晰透彻。祉嫔就是陈明礼的女儿。她才当是真真正正的皇后。也是被自己的亲生父亲送过去,由张此川调|教着长大的那个孩子,板上钉钉的张氏派系。陈家与豫党,看着是水火不容、势不两立的两家,却在这事上达成了一致:陈姣瑶陷害玉兔在前,陈明礼的学生弹劾在后,将玉兔扮成的皇后打入冷宫,明面上是打压,实则是一种保护。我们三人在冷宫中闹出再大的阵仗,也不见有宫人前来苛责,摆明了还是想好好养着“皇后”这条命。这大约也是陈姣瑶对于替自家人挡了灾的人,所抱有的些许感激。不仅是后宫的这件事,在甄选皇后时,无眉说他并未在纸条上动手脚,无论再测多少回,出来的名字定然也是陈家女儿。紫薇台祭天、持礼由国师主持,但其他的流程打点,只在礼部。陈明礼是礼部尚书,是他自己动手,将自己女儿的名字写了上去。他是自愿的。他和张此川,陈家和豫党,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应当是站在同一边的。这朝中仅剩的几个真正做事的人,却正如张此川所说,没有几个真正认林裕当江山主人的了。然而,这“站在同一边”几个字着实要考量一下,毕竟前面还有一个时长。曾经的盟友,最后如果分道扬镳,那也不算个事儿。我对着祉嫔道:“娘娘,你想见见你的父亲吗?尚书大人十分想念你。”☆、绝杀“我……父亲?”祉嫔抬眼望向我,眼中带着几丝怀疑。我一面盯着她手中那把差半分就要割破林裕喉头的匕首,一面回答道:“大人便在东侧宫墙外的贡院中,娘娘不去问个好么?”祉嫔还没有回答,张此川却出声了。他低低地道:“贡院……礼部么?”祉嫔冷冷地答道:“你莫要相信这个什么白兔教主的鬼话——”话音未落,我欺身而上,趁她走神的这片刻空当,直接将林裕一把扯了过来。祉嫔见状反手就要落刀,我伸手飞快地替林裕挡了一下,顺便将他踹去了门口,紧接着就见到赶来的几个暗卫赶紧将他扶住了,一个个都吓得半死,给他掐人中,一叠声地叫唤着“皇上”,仿佛他已经驾崩了。祉嫔眼见着煮熟的鸭子飞了,紧跟上来连刺我几刀,都被我险险避过了。她的动作快、利、狠,张此川本人不会丝毫武艺,显然不是他教给她的,但这女孩子的张扬性子,做事的态度,竟让我想起了那回在青楼中给玉兔替名的少年雅笙。一模一样的干脆爽利,一等一的冷静果决。不知道陈明礼本人将自家姑娘送出去时作何感想。那个房间外便是小荷塘,妆奁下压着情书的女孩子,已经不知是何年何月人烟了。她冷静,我当然也不急。一般来说,论及力量,普通女子定然不如男子,即便有技巧在身,有时候也抵不过硬碰硬的斗法,更拼不得长久。我自和她缠打着,瞅着空当准备出手,突然瞧见她眼里光芒一闪,晓得她怕是也察觉到了我的打算——她竟然准备抵着我的剑锋奔过去对林裕下手,不惜以命换命!我收了手,倒转剑柄横在她喉前一拦,接着踢上她膝盖后弯,她便一声闷哼,踉跄着跪了下去。我赶过去将她手中的匕首夺过,俯身拉她起来,将我的剑横在她脖颈上,低声道了句:“小姑娘,得罪。”祉嫔长发披散下来,似乎脱了力,并不说话。林裕在后面死命喊着:“杀!杀了她!都是这个贱人!祸害!”他的声音抖来抖去,已经不像是个正常人的声音了。我没理他,带着祉嫔往前走,问张此川:“张大人,真不出去看看么?你原先藏在皇史宬、如今放在贡院中的东西,再有一会儿,可就让尚书大人找着了。”张此川仍不说话。他看着我的身后。我知道他在看什么。正殿外的皇家外庭,已涌来一些零星的人马,起初是一些在夜空下无比模糊黑点,随后变得逐渐密集,令人头皮发麻的马蹄奔走、人声呼和陷在风中,齐齐涌来,然后又如同潮水退去那般逐渐消失了。剩下一些明火执仗的影子,将这阔达的宫城围得逼仄起来。御林军已经打穿城门,在离正殿十丈的地方列队,将这里包围了起来,呈张弓待发之势。他们之所以一动不动,只因为张此川没有下令。他们一旦行动起来,除开张此川和祉嫔,这殿里殿外还能活下来的人大约只得玉兔一个。皇宫之中,玉兔施展不开多少法术,自保已是极限,至于我,到时候可能不得不再落个rou身毁尽的结果。我耐心等着。天空仍旧黑暗,雷声却停止了。除了那些点火的人带来的亮光,东边一侧的天空却在微微的发亮,越来越亮,就像忘川边顶着熹微晨光摇曳的彼岸花,就像……慢慢生长的火焰,向着高而深的天空仰面摸过去。“报!报!有人放火,贡院走水!礼部烧了!”“报!张大人,听候指示!”张此川终于动了。他从龙台上大步走下来,视周围人如无物一般往殿外走来,林裕声音已经喊哑了,说不出什么话来,只抬头望着他,眼里尽是悲怆。可他并没有看他。他经过我和祉嫔的时候,对我轻轻点了点头,随后微笑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那几个暗卫凑过来低声问我:“白兔大师,动手吗?”我也低声骂回去:“动什么手,张此川一死,我们一个二个的都别想活。”说话途中,我注意着没放松手劲,祉嫔挣扎了几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