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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忽然说,“小时候穷,没有零花钱,眼巴巴看别人吃零食,偷偷咽口水。”沈辞心里一紧,他想到那个小小的陆瀚云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羡慕着其他小伙伴,只觉得胸内酸涩,不由得捏紧了陆瀚云的手。陆瀚云也用力回握,接着说:“后来经济上宽裕一些了,把以前没吃过没玩过的东西都试了一遍,觉得其实大部分都没什么滋味,也没什么意思。”他忽然停下脚步,在一间24小时便利店花花绿绿的招牌下,认真看着沈辞的眼睛。“沈辞,我以前懂的太少,想得太简单,自己穷,就觉得钱最重要,你成绩好,就觉得你应该继续深造。分开这么多年,对不起。”沈辞没有料到陆瀚云忽然说起这些,眼泪竟刷地涌出来,在眼眶里打转。他不敢眨眼,微微仰着头与陆瀚云对视。在这个瞬间,他觉得自己那些纠结和怀疑既愚蠢又羞耻。瀚云明明这么爱他。陆瀚云转身看着便利店的明亮橱窗,低声说:“我想着,要和你在一起,就要说服两边的家庭,所以就想满足所有人,我的mama、meimei,还有你父母,做让他们高兴的事。结果反倒是委屈了你。我明明了解你的性格,你把感情看得比什么都重。”“你没什么需要道歉的,真的。”“我不该替你做决定。自信过头了,那时候我自己还什么都不懂。”“瀚云,”沈辞扳过陆瀚云的肩膀,让他面对自己,“不说以前的事了,现在我们在一起,我特别高兴。”陆瀚云捧着沈辞的脸,温柔地抚摸过眉毛和鼻梁。他眼神温柔,闪烁其中的亲昵与宠爱让沈辞心跳失速,仿佛受到神明的垂怜一般幸运而感激。陆瀚云开口:“你以前总对我笑,现在好像……内敛了。”沈辞想起,学姐似乎也说过类似的话,说沈辞现在不如以前活泼。平心而论,沈辞从来不是一个活泼的人,他想,可能是读书的时候更有心气吧,而现在芜杂的生活在面前一味铺陈开来,来不及辨清此刻脚下的路就被时间裹挟着卷向下一个岔口。他向来自卑懦弱,优柔寡断,却也不得不勉力应对,结果愈加丧失自信,手忙脚乱,战战兢兢。沈辞不是什么有宏图大志的人,陆瀚云说得对,他最看重感情,他总是感情用事。然而他并非不懂,人生在世,感情只是补剂,不能果腹御寒。陆瀚云独自一人走过5年,变得更加强大,自己却在踽踽独行的煎熬里变得更加弱小。那些年,他为了能捏住男神的衣角而泫然欲泣,到现在,沈辞仍然站在平地仰望,等着神明的恩赐,甘愿为了一个目光而奉献身心,不求回报。他们终于在一起,却似乎离得更远了。“你如果有心事,多跟我说说,好吗?”陆瀚云又说,“我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沈辞点头不语,但他不会对陆瀚云坦承这些自我厌弃的心情。他希望陆瀚云心中的沈辞是好的,至少,要比真实的自己更好。作者有话要说: 修文☆、新工作陆瀚云很快入职,公司离家不近,他暂且向公司借了一辆车代步。周日,陆瀚云在家看资料熟悉新工作,沈辞特意没有去实验室,也在家陪他。“小辞,我要出差一段时间,后天走。公司在7个城市有店面,我需要去走一圈看看情况,起码一周。”陆瀚云刚刚翻完一摞报告,站起来揉了揉肩膀。沈辞给他端来一杯水,答应着:“嗯,我知道了。”他想起学姐,又说:“那等你回来,我们约个时间请席姐吃饭吧,她上次问起你。”“好啊,”陆瀚云手里拿着水杯,双臂缠在沈辞肩头,“还有个事,你抽空考虑一下买辆什么车吧,我记得你以前说喜欢沃尔沃?”“公司不是给你配了一辆车?”“那是我借的。”“买车主要还是你用,你觉得合适就行了……再说,我也不太懂。”沈辞不敢动弹,怕陆瀚云手里的水洒出来。以沈辞自己的生活考虑,他完全不需要买车,他几乎所有日常生活都可以在学校及周边一公里的范围内解决,偶尔需要出门,公交或者出租都可以。陆瀚云和他不同,不仅要考虑代步需要,同时也得兼顾身份体面。沈辞并不能在这件事上提供多少有用的建议,更不要说资金支持,所以他觉得自己压根无权插嘴,让陆瀚云自己决定就好。这是重逢之后两个人第一次在家共度周末,陆瀚云施展手艺做了整整一桌菜,沈辞难得撒娇,一直蹭在他身边寸步不离,每样菜做好,都要先叼走一块尝尝。陆瀚云笑他像只小狗,他凑上去亲一下陆瀚云的脸颊,两只眼睛直勾勾盯着陆瀚云,慢悠悠地说:“开一瓶红酒怎么样?”并不是什么好酒,却一样调和出旖旎的气氛,不知道甘醇的琥珀色液体是从谁的唇边流到谁的齿间,也不知道醉人的是杯中的佳酿还是恋人近在咫尺的气息。碗碟还在桌子上,两个人已经滚进了卧室。陆瀚云一把扯掉沈辞的居家服,捉着沈辞的手往自己下面带。沈辞痴醉地看着他,手心一片火热。夏日很长,单薄的窗纱挡不住明晃晃的阳光,白日宣yin的羞耻感似在助兴,短促的亲吻星火燎原。“瀚云,”沈辞的声音有点颤抖,陆瀚云的吻已经从他的额头来到了胸前,一双手抚摸在沈辞腰际,让他软成一滩春水,“你知道吗,每次我都会想,就算是这样死在床上,也没什么可遗憾的。”沈辞的指尖在陆瀚云的皮肤上流连,恋恋不舍。陆瀚云难耐一般捉住他的手指放在口中吮吸,又滑着舌尖舔舐沈辞的掌心。两个人都出了一层薄汗,皮肤相合,紧得没有缝隙。陆瀚云总是赐予沈辞盛大而温柔的前|戏,澎湃的满足感像一波一波没顶的潮水,让沈辞近乎眩晕失控。而满足感之后席卷天地的空虚与渴望,简直是噬心的毒蛇,让他发疯。他念陆瀚云的名字,喃喃不止。瀚字是从口腔中探身而出的一缕魂魄,化成虚空里的一只手,切切伸向最高最远处金碧辉煌的无上神殿,祈求神的降福。云字是失魂落魄从高处坠落的渺小爱欲,摔碎在九九八十一重引诱他再次向上折返的岔道,湮灭成茫茫宇宙中无迹可寻的烟尘。攀上顶峰的时候,他恨自己不能成为陆瀚云的奴隶,将所有的智慧、良心、尊严都敬献给他,只需要服从他,取悦他,为他而生,为他而死。一番云雨之后,陆瀚云抱着沈辞看窗外西坠的残阳,沈辞叹一口气,说:“瀚云,每次做,只是听你叫我的名字,我就几乎要高|潮了。”陆瀚云低声笑起来,沈辞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