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安发现小说 - 耽美小说 - 奉旨成婚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5

    韩玹只得压下心事,宽慰他道:“圣旨还没下来,表弟切莫张慌。”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得回府了。”秦柏道。

“我送你。”

此时已至深夜,路上并无行人,二人一路催马回到宁远侯府上,果然大长公主也已得了消息,见他兄弟二人携着寒霜回来,忙命人伺候更衣,道:“快去换了衣裳,别着了寒意,这大半夜的,就这么回来了。”

两人到里屋换了衣裳出来,大长公主才拉着二人说话,秦柏道:“母亲呢?”

“你母亲听了消息就撅了过去,刚刚安顿歇下,莫要惊扰她。”大长公主道。

韩玹道:“外祖母,须得马上派人给舅舅送信,让表姐回来。”

“已派人去了,只怕也赶不上。”大长公主叹道。

秦柏蹙眉:“难道,真的无法转圜了?”

大长公主摇头道:“无法,此乃家国大事,不是咱们侯府嫁女之事,更不是你jiejie一人之事,此事已成定局,如何转圜?”

“唯一的转圜,就是北关苏帅突然发力,一口气拿回那五座城池,把扎那王赶回老巢去……这种事情会发生吗?”韩玹突然道。

秦柏简直要疯了,紧抿着唇再不说话。

大长公主见状,看了韩玹一眼,柔声道:“这些日子,安乐侯府上一再示好,对你jiejie极是有意,听说还去皇后跟前求过,我以你父亲不在京中拖了过去,不过这也不是长久之计。若是没有此事,你jiejie的婚事也不会太远。”

“我宁愿jiejie在京中觅一良人。”秦柏凉声道。

韩玹道:“安乐侯府上的事我倒知道一些,当年那个嫡公子得病身亡,嫡夫人跟前再无所出,便养了一个妾室所生的儿子,极为娇宠,并不得安乐侯属意。偏那嫡子身边又庶子环伺多有觊觎,以我看也并非良配。想来安乐侯夫人一再相求,只怕也是想依仗表姐身份,给那所谓的嫡子争宠吧。”

大长公主叹道:“所以我才一直未应,原想寻个更好的再说,却不知……”

“祖母。”秦柏低声叫道。

“只怕明日旨意便到了。”大长公主苦笑道,“这才是当下最大的烦心事,你jiejie不在京中,宫里无人知晓,皇上一直以为跟在你父亲身边的是你,这下可好呢……哎,你俩先去歇息吧,大不了,祖母凭着惹皇上大骂一场,和盘托出便是。你们去吧,容我想想。”

“外祖母使不得。”韩玹忙道,“此乃欺君之事,若无人知晓还好,皇祖父自然顾念着兄妹之情,等表姐回来再议,可如今满朝皆知扎那王求娶表姐之事,皇祖父在朝臣面前下不来台,便是对外祖母有情不肯为难于你,定也不会对舅舅善罢甘休。便是真的要陈情,我们也先得想个万全之策出来。”

屋内一时沉寂下来,几人却都失了主见。

“难道……真的要嫁?”秦柏依旧纠结在此处,痛苦不已。

“必须嫁。”大长公主痛声道,“原以为,只要祖母有心,能给你姐弟二人寻得良人,得一世康安,却不知如今出此一事,姮文……竟这般命苦。”

韩玹看祖孙二人情绪低落,只得安抚道:“以表姐性情,京中的纨绔子弟怕也看不上,那扎那王若真如传言中是个豪迈之人,有王者之风,说不准和表姐还能情意相投,事至如今,看在那万金的聘礼份上,只求表姐婚后幸福罢。”

长公主叹息一声,却是无话。

秦柏道:“或者……明日皇上若真在大殿上宣召,便由孙儿再替jiejie一回罢了。若是在宫中宣见,祖母可去陈以实情,等jiejie回来再做计较。”

韩玹扭头去看秦柏,见他薄薄的身子立于阴影中,面容莫名苍白,心下竟是一荡:“小柏。”

“去吧去吧,去睡吧。”大长公主愁眉不展,却是左右无法,只催促他们兄弟先去歇息。

二人见她烦躁,便辞了出来,一起回屋。

☆、第33章

两人回了秦柏屋中,哪里能有睡意?各自愁眉难展。韩玹不放心道:“平日里玩玩也罢了,殿前见驾可不是小事,你可是糊涂了。”

秦柏命人退出去关上门子,突然拉了韩玹的手,低声道:“不知是不是我想多了,总觉得此事有蹊跷,玹表哥你说,哪有和亲不要公主的?什么京城第一才女,不过是说笑罢了,谁会当真?和亲本是政事,要了公主为的是同皇室做亲,也算是半个质子之身,他要我jiejie有什么意思,哪里好女孩抓不出一把?”

韩玹道:“我也这么想,只怕苏良同那扎那王有猫腻,可惜皇祖父无人可用,又对苏良宠信有加,任他瞒天过海。”

“如果北关同扎那王有勾结,那才麻烦。”

“恐怕已是被你说准了。”韩玹冷笑,反手握住秦柏使劲捏了捏,低声道:“好了,先不想那些,去睡。”

“我睡不着。”

“听话。”韩玹把秦柏按到床榻上,亲自把炭盆端到榻边,这才和衣坐到他跟前,道,“不管什么原因,都得一步一步往前走,明日还要见驾,赶紧睡觉养好精神,不然到时出了差错,一切都完了。”

秦柏双眸盯着韩玹,却是无话,只看着他不动。

韩玹笑了起来,道:“别看了,表哥陪你。”

“我想起,当年你说,让jiejie做皇后,如今……倒真成了王后了。”秦柏的声音里,莫名带着一股寂寥。

韩玹道:“这便是女子的命。表姐生来豪爽,但愿草原是她的归宿。”

“但愿吧。”秦柏道。

“睡吧,别想了。”韩玹低声道。

“嗯……”

韩玹和衣在小榻上凑合了半宿,天还未亮便又醒了过来,睁开眼,视线便落入了秦柏干净的眸中:“醒了?”

“嗯。”显然秦柏也是刚刚醒来,声音里带着慵懒之意,听着莫名撩人。

两人起身洗漱,一起到院中晨练,韩玹见秦柏舞剑竟是有模有样,不觉赞道:“表弟剑法的确不俗,你小时候就学得比我好。”

“花拳绣腿。”秦柏苦笑道,“你们习武为的是治理家国、征战四方,我……不过是为了强身健体罢了。自年前受伤之后身体一直羸弱,如果不勤以练习,岂不废了?”

韩玹暗暗叹口气,问道:“那次你说能治好,究竟是如何?”

秦柏停下动作,一头是汗,长长喘息着休整,并未作答,却是自顾打量韩玹舞剑,笑道,“玹表哥如今,当真是风采绰然。”

“你又拿表哥取笑呢。”

“哈哈……当年,我右腿自膝盖处彻底断了,那军医接上之后肿了很久,最初痛得不敢走路,后来好了些,方能拄着杖少做些行动,当时我以为自己要残了,只能倚着杖一辈子。直到后来你寻了那位神医去……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