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安发现小说 - 耽美小说 - [风云同人/云风]你若救不醒他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65

分卷阅读65

    是拜得其人前番几回重刑所赐,奈何不哭现下没眼瞧见,唯是伏地喘息一句。易风抬袖抹得唇底腥膻,添了半口气道:“不哭,我再问一次,绝心和我爹往何处去了。你答,我就让你死得顺遂些。你不答,我也没什么好办法,只好依了我易天赌坊的规矩。”

言毕握得匕首横往不哭腹前,又道:“你现下有眼无珠,自然看不着。我谢你前番多有护持留情,便好生说给你听。易天赌坊向来有个规矩,一月揭盅需得宰羊杀猪,以谢财神垂怜。年少时候此景我见得甚多。我爹却嫌弃死猪rou硬,惹神灵不喜。便遣猪贩先将生猪用渔网紧紧缚了,柱上死死捆罢,再将皮rou一片一片活剐下来。生猪熬疼不过,吼得街外都能着听。却偏偏欲脱不能,苟延残喘三天才逝,甚是凄惨。”

不哭听至此处抖得一抖。易风见他满面惊得煞白,啧啧却笑:“不哭,你如今面色古怪得紧,较之牢中雪水也不遑多让。你可是怕了?你倒是不需怕,仔细且把绝心去向与我道来。我也未必当真便会照着此法,一寸一寸叫你受尽千刀万剐之刑。”

不哭闻言又是一抖,喉中咳咳两声,道:“皇城,皇城郊外十里亭,绝心欲要聂风前往十里亭,以洪英昌换你。”

易风将将听他语罢,垂目抬掌摁在不哭胸前,拼得劲力一吐,已将其人脏腑碾得涂炭一地。未有多时,便自七窍渗出一滩血来。

易风眼见不哭死得不能再死,只踉跄起身,唯是踏得两步晃了一晃,软膝着地咳一口血,好自惊天动地呛过一回,还要以手扶墙咬牙将起。此番易风抵命冲得xue中禁锢大开,已是损及五内于前,偏生又来故作强悍,动刑审得不哭于后。如今一掌施毕,更至心息死枯神智昏沉。莫论疾驰相救聂风,便是想要挪得几寸,都作了痴人说梦再不可行。

邪王很是不甘,以额抢地磕了几遭,碰得颅前渗血,心下这般吃痛,方才醒得一遭,且往门前蹭过一步。却堪堪蹭来一道人影,往他身旁掠得一掠,竖掌直往易风后颈抚来。

一抚抚得易风阖目闭眼,已甚不着人事。步惊云拧眉拎了邪王,掌灯便往牢外行去。楼前仍无半点声息。唯剩得一钩霜月,曾来随他话尽天涯之约,如今又有天涯之远。师兄见了只向心下叹得一叹,竟是未知师弟可已及至十里亭。

聂风将晚确然已到十里亭。绝心依旧一身红衣赤冠且往亭中待他。五步开外倒卧一个黄衫青年。因着夜中无火,是以两人容色俱也模糊得很。

师弟揽着洪英昌上得阶来,道:“绝心。我已将人带来。”言罢瞥见侧畔青年垂垂俱无声息,一瞬已是惊痛至极,无端竟来跌撞两步,殷殷唤得一声风儿,当下欲要掠前相看。绝心拧眉拦得一拦道:“聂风。你很好。”

聂风现下忧及易风情状,心襟更往江南江北横斜一地。如此既得绝心一句敲醒,遂来暗里平得一平,垂眉道:“我既已答应替你前往皇城去寻洪将军,你又,又为何陷我不义!”

绝心听他说得甚有怒愤,却只抬眼且将聂风望过一回。看他夜来携人奔袭数里之遥,奔得袖上染尽尘霜,竟仍未曾揽了眉间晴雪半消。便觉纵是天意难与良辰,此番昏月残灯不肯替人陪亮,还得聂风未辞诸般苦劳,焚得寸心成火执意相照。

照得绝心遂有一笑,道:“因为我甚讨厌你,聂风。恐怕你大半辈子都不曾这般为人戳着额头怒骂。可怜你为了中州付尽一生,现今却得如此下场,我当真很是替你惋惜。”

聂风闻言默了半晌道:“我甘之如饴,不需旁人惋惜。”

绝心哈哈又笑一遍道:“好好好。你甘之如饴便好。聂风,我再来问你,譬是九霄鲲鹏霜天素月,我想要拽在手里,当作何解?等你想得通了,便知我缘何有此算计。”

师弟得他一句说着古怪,也懒来思量,只推了洪英昌上前道:“人我已带来,你把风儿给我。”绝心笼袖道:“人便在此处,你自己来取。不过需得小心些,四不群向来与他有些恩怨,施刑之时,也委实难来顾念情份。便少不得有些磕碰,若是断手断脚碎皮碎骨。到时一碰即散,岂不糟糕?”

聂风听他说得糟糕,便把心神亦也绪乱一番糟糕,撇了将军于前躬身来揽易风。唯是一瞬捞得其人入怀,方觉易风体肤冷凉得甚,竟已不似尚且在生的形容,半时肝肠更往肺腑之中碎了一地,只低声唤得一句风儿。再来着意相看,却莫名闻得一阵摄骨衣香。

师弟既得此香添袖,无由便是一愣。

一愣之下已觉身后一指烟气堪堪卷噬而来。也得借了绝心赤火之功,聂风方才堪堪更把青年眉目瞧得真切。但见其人满脸死青,俊虽俊了,却当真全然不是易风一番形容。师弟情知又为绝心阴得一招,卑鄙二字正是脱口,急急转身踩得踏雪寻梅退得一退,将将避过其人暗袭。

绝心见他躲得此回,当是一瞬稍惊,只拂衣衔身且往师弟跟前夺来。聂风叫他步步相逼,唯是撩起神风腿劲横得一横,当即借了振袖之势展得三秋寒意沾衣盈怀。绝心掌中一点火气更为聂风一招所制,飘摇半时将将欲冷。冷得绝心面上一凉,遂来拧眉翻掌,燃得赤炎青火俱出。

师弟暗中早将绝心来势瞧得甚是真切,掠身顺得火意迎风撩腿,更往绝心肩上重扫一翻。一式行老之际,聂风却觉胸口劲力忽有一窒。真气相与澎湃时候,只往周天逆得一逆,竟是搅得肺腑皆乱。

师弟这般乱得一乱,绝心已是迎前,挥得一掌更无遮拦,横来捺上聂风肩胛,十指略有一拂,便以奇诡火劲封得师弟周身大xue,亦是熄了聂风体内劲气湍斜。

师弟为他一掌擒来,于后踉跄两步便要栽倒,却得绝心舒臂揽得一揽,凑近只道:“聂风,如今你终也落入我绝心的五指之中!”

言罢衔了师弟怒目低笑一遭,道:“聂风,‘沾衣跌’的滋味如何?此药异香扑鼻,更与常人毫无作用,却同绝世高手最是犯冲。你只需嗅得一丝半缕入喉,若再劲力全提,不需半盏时分,便有药性发作。发作之时经脉逆行,唯得闭xue可解。如此说来,我还救你一命,你该当谢我。”

作者有话要说:  唔,小风...我对不住你QAQ,师兄,师兄,有话好说,不要举绝世@#¥%……&

☆、逆乾坤

易风甫一醒转便见神医蹲在榻边坐了抿茶。瞧他瞪眼相看,咧嘴一声笑过,道:“小子。我看你倒是根骨奇佳。这等重伤,只歇了半日便醒。既然醒了,得快快感念我的救命之恩。”

惜哉易风心中没闲得存一声谢字,唯听他这般说来,遂垂眉谢了一谢。谢完憋出两字:“我爹。”

易风虽则说得平顺,心下却是甚有惶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