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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给了穆云汉。日子过的飞快,转眼已经入秋了,刑部陆安的案子也审出来了。陆安在牢里受了酷刑,基本上大半条命都没了,德盛帝的意思模棱两可,而且又有二皇子和三皇子一起施压,事情又牵扯玟王中毒失明。与上与下,刑部尚书都得给个答复,而最好的答复就是陆安替死鬼当定了。右相找尽了人脉,在广贤宫门口都磕破头了,可陆安还是被定罪,谋害亲王,罪无可恕,斩立决!!!陆安当堂凄厉的喊着冤枉,并与当晚在狱中绝望自裁。得知儿子死讯的右相顿时晕死过去,陆家女眷哭声震天。就在立秋,陆安死后的第二天,右相给德盛帝上了奏折,辞官告老还乡。对于陆安的事情,德盛帝虽然做不到心若明镜,但终究心里有个疑影,只是他不想深究也不能深究,若是真的牵扯出几个皇子来,那么皇家的颜面就彻底荡然无存,所以只能舍弃了陆安了。在皇帝心里,无论陆安是否冤枉,玟王的事情与他脱不了干系,所以他只能死。所幸皇帝没有为难右相,赐了黄金百两,许他还乡养老。在领回陆安尸骨的那天,是右相的嫡长子陆琰。他听闻家中出事,匆忙的往回赶,可是仍然没有来得及看弟弟最后一眼,有的只是一具从太平间拉出来的尸体。陆安比陆琰小了好几岁,从小陆琰最疼爱这个弟弟,小的时候右相望子成龙,总是逼着陆琰学一些朝堂之上的事情,可是陆琰生性随行洒脱,对这些事情不喜,每次惹右相生气就会被罚跪在祠堂,这个时候陆安就会偷偷的跑过来看他。并且安慰他说道:“哥,你等着小安长大,等我长大了,我去学念书,我去学武功,到时候就你就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了,父亲也不会总罚你了。”一想到这里,陆琰心里被填满了愤怒,他伸手慢慢的将自己弟弟死不瞑目的双眸盖上,双眼通红的早已哭不出来一滴眼泪。下葬那天,陆琰亲自给陆安换上衣服,天气炎热尸体一直放在冰库,陆琰也不知道是伤心还是被冻的,浑身一直在发抖。衣服穿好以后,他在一旁盯着弟弟看了许久,最后在腰间拿下一枚精致的玉佩,系在陆安腰间。“这是这次回来给你带的礼物,没想到你却看不到了。”“都是大哥不好,若不是我,这种吃人的差事也落不到你头上。”说道最后陆琰几乎泣不成声,满眼愤恨的攥紧拳头。是二皇子陷害陆安,他弟弟虽然毛躁,但是下毒害人的事情绝对做不出来了,陆琰花高价在二皇子府买通一个人,只是为了问一句话,陆安刀刃上的毒到底是怎么回事!!结果昭然若揭。就是他利用陆安除掉玟王,最后害死了陆安。他的弟弟死了,可是那个人却除掉了玟王这个劲敌,正在春风得意,他怎么能忍得下!!!“小安,你放心,大哥一定给你报仇,大哥知道你是冤枉的。”第二百七十三章山鬼哭雨立秋的前一天半夜,二皇子府书房灯火通明,忽而有人敲门,随后进屋低声说道:“殿下,陆安已经自尽。”“死干净了?”楚霄头也不抬的问道。“不能再干净了。”那人回答道:“刑部已经通知了陆家,想必清晨时分,就会有人来府中通知二皇子妃的。”“知道了。”楚霄漫不经心的说道,低头摆弄着那串整日不离手的白玉佛珠,半响继续说道:“二皇子妃的弟弟没了,恐哭伤了身子,你去找个得力的大夫候着。”那人一愣,随即差异的抬头,盯着楚霄那恶毒阴绝的脸,好半天才重新的低下头,跪地深深的叩拜:“属下领命。”楚霄面无表情:“下去吧。”正待说时,夜半雷鸣,顿时风雨交加,天边的闪电骤然乍亮,竟将这浓如墨色的雨夜一瞬间闪亮似白昼。这是入秋的第一场雨,不像去年那般扬扬洒洒,而是轰隆将至,狂风骤雨,长安的杨柳依依在疾风中摇曳辗转,发出呼啸嘶鸣,皇城宫中,急切的雨滴拍打在殿宇楼阁华贵的琉璃瓦上,静辉阁的窗子忘记了关上,被狂风吹的忽忽直响。楚承站在窗边伸手将窗子关紧,手臂上被淋了雨滴,他淡然的拂去后才转头看向堂下的人,说道:“刑部尚书应该知道怎么说吧。”“能不知道吗?”堂下的人恭声说道:“这事是二皇子亲自吩咐的,刑部尚书再不肯,也得说是畏罪自杀。”“那便好。”楚承听着窗外越发急狂的秋雨,心里感叹。是啊,刑部尚书不说畏罪自杀,难不成要当着皇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上,说这些都是二皇子做的吗?可这些又何尝只是二皇子做的,一步一步都是他引导的。可怜楚霄如今风声鹤唳,早已没有了从前的八面玲珑,果然人总是会变的。楚霄是,楚越是,楚豫是,他自己亦是。楚霄只知道他拿着陆安当枪使,不仅让楚豫中毒失明,还除去了已经不与自己一条心的右相一家。可他不知道,他现在又何尝不是被楚承当枪使呢。………“这下大雨的声音,怎么跟鬼哭似得。”顾攸宁披着楚豫的外衫,穿着拖鞋下地去把窗子关上,他们两个早就睡下了,半夜被雷声惊醒,才想起来窗子没关。关好窗户后,顾攸宁将蜡烛熄灭,然后踢掉拖鞋,重新爬上床拱进楚豫怀里,打了个哈欠说道:“好了,睡觉吧。”楚豫没了睡意,将他往怀里抱了抱,轻声说道:“这样的雨夜让我想起去年在青龙谷的时候了。”那次深夜,同样风雨交加,他被击落悬崖,攸宁随他跳落悬崖共赴生死,九死一生在青龙谷中他身受重伤,两个人躲在简陋的小木屋里,攸宁在他身边照顾他。而如今他中毒失明,又被夺了兵权,重生两年多费的心思尽付东流,他又成了境地万分艰难的亲王,而攸宁依旧在他怀里。世事流转,唯有怀里人始终如一。顾攸宁闭着眼睛,勾起嘴角,伸手搂住他脖子,仰头亲了亲他下巴,然后笑道:“等那天得空,咱们再回去看看,反正你现在也不用上朝,咱们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好。”楚豫微笑,低头在黑暗中低头亲了亲顾攸宁的发旋。第二日清晨。陆安的死讯传来之时,顾攸宁正在院子里尽力的打磨给楚豫准备的手杖。自从那日顾俊宣看见他在做手杖之后,知道他不想让工匠去做,又恐他自己做不好,到时候手杖做不好是小,他拿着短刀砂轮的再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