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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太医虽然把了脉却也没试出什么结果,有些心悸异常,脉象起伏,的确不同于常理,但是他也说不出什么,只能含糊其辞的说是不足之症,继而面对七皇子的斥责,他连忙说道:“这不足之症也并非是胎里带来的,也可能是七殿下那日箭伤留下的旧伤,只需好生保养即可。”“只需好生保养就行?”楚承还是不放心的问道。“回三殿下,正是”楚承看了眼一脸急色的楚越,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说道:“那有劳太医开个方子吧。”“是,下官即刻就去。”皇宫里。楚豫和顾攸宁二人相携慢慢的走在皇城百年古老的城墙下,前面成贵领着几个小厮打着宫灯,顾攸宁倚在楚豫怀里,嘴角挑着点点笑意,从腰间接下一个平安扣,映着月光和宫灯,看见平安扣的下面还挂着一个精巧别致的香炉,约莫小酒盅那么大。“谁能知道这里放着的是能致人死地的盅虫,还有能令盅虫发狂的药草”顾攸宁笑着将平安扣握在手心里,楚豫也笑着,将他往怀里搂紧一些,低头亲了亲他的发璇,温柔的问道:“冷不冷?”顾攸宁没有说话,只是亲昵的往他怀里缩了缩。第一百六十三章无力求死如今正值腊月,再有一个多月就要过年了,宫里的年节礼也已经赏了下来,七皇子府的那份被带到了城外,楚越身边的心腹特意领着人,趁着半夜确定了好久没有人跟着才把东西送到的。原本也不是那么着急,别院里什么都有,却只因宫里赏下一对儿福寿纹的金手镯,上面镶缀着药玉,原本不是什么稀罕物,但只因这上面的药玉有着极强的药性,据说能解百毒,还能护得人强身健体,是千金难求的宝贝,而且对手镯上一个暗扣,扣上以后除非拿钥匙打开,不然便是再也打不开的,这就是寓意把福寿都锁在所带之人的身上。暖阁里炭火烧的正旺,四周摆放着香花,是寝殿即便在这寒冬之时也温暖如春。兼雨缩在被子里睡的很不安稳,闭着眼睛有时仅仅的拧着眉毛,有时轻微的颤抖着睫毛,一张小脸苍白着,正待梦境深处的时候,突然有一个人轻轻的抬起他两只手腕,将两只微凉的东西分别套在他两只手腕上,然后咔哒一声锁上。他有些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就看见楚越正坐在床边瞧着他,他顿时一惊,猛地一下炸毛似得捉起来,逃似的躲进床脚,警惕的看着他。见他如此,楚越难得没生气,而是弯着嘴角,问道:“喜欢吗?”兼雨一愣,随即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腕,那是一对儿金镶玉的手镯,兼雨皱了皱眉,嫌恶的想要拿下来,可是说什么也摘不下去。“别费力气了,拿不下去的”楚越看着他:“怎么?不喜欢?”“你的东西。”兼雨张大眼睛瞪他,说道:“我不要……”楚越苦笑,直直的望着他。就这么一个小东西,手无缚鸡之力,自己一只手就能掐死他,可是就是这么一个小东西,才来了没多久,就已经让自己如此放心不下了,撇家舍业一直跟他住在别院,整天如同做贼一般,藏着他就如同藏着一件偷来的宝贝,恨不得时时刻刻的放在手心里,也时时刻刻都在担惊受怕,害怕被人拿回去。他闭了闭眼,看着仍然在奋力的想把手镯摘下去的兼雨,突然心里生出了一股狠劲儿,如果这个孩子没有那么排斥自己,那会是什么样子的,如果他对自己就如同顾攸宁对待楚豫那样,那该有多好。可是他从来没有见过,因为一开始他就把他们之前的好道给堵死了,一开始这个孩子就对自己充满敌意。……楚越坐在床边,一直想着,想着有没有一刻,他对自己没有那么敌意的时候呢?如果有,可能也就是他刚刚醒来的时候,黑暗中瞪着明亮的眼睛。是说些什么来着?哦……对了……是说着:你是谁呀?相处了快一个月了,只有那么一句话对他,是他最纯粹的自己,仰着头望着自己,样子天真纯稚。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再看到……天又暗了下来,寒冷又浓重了几分。楚越一直坐在床边没有动,兼雨就缩在床脚警惕的观察他,无论如何,两个人难得在一处安静的坐着。这个时候,暖阁的门突然开了,管家太监小心翼翼的端着一碗药进来,恭敬的说道:“殿下,该喝药了?”楚越看着床脚的兼雨,半晌叹了口气,转头看向他,然后厌烦的看着他手中的药,说道:“拿下去!!!!!!”“这……”管家太监有些为难的说道:“殿下自从那日从宫里回来,身体就经常不适,太医既然给开了方子,殿下就喝了吧。”“我不喝!!!拿走!!!!!”楚越不耐烦的喝道,这几日他的确有些不适,经常头晕,还有一个跟兼雨着急,一下竟然晕了过去,可是仗着年轻体壮也没太当回事,太医开的那些无非也都是些补药,他也不爱喝。看着他这样,管家太监也只好端着药重新的退出去,门外站着的小厮连忙上前接过他的碗,然后一看里面的药一口没动,不禁说道:“殿下的药又没喝?”“可不是嘛?”他身边另外一个小厮也跟着说道:“咱们爷那个性子你还不知道吗?”那小厮放下碗,好奇的问道:“可是咱们殿下这是什么病啊?”“谁知道什么病,太医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那人随后说了一句,然后谨慎的四下看了看后,小声的说道:“可是我瞧着不象是小病。”“这怎么说,殿下不就是这几日略微有些头晕不适吗?”“这你就不懂了吧?”那人神秘的说道:“这几日咱们爷好的时候的确没什么大碍,可是你在看不好的时候,那脸色一片青灰色,气息也瞧着跟快没气了似得,说晕倒就晕倒的,说好了,那跟没事人一样了,这可是大病不是?”那小厮一脸悚色:“那为何太医没有查出来”那人摇摇头,神秘的说道:“有些病啊,邪性着呢,哪里是那些只晓药理的太医能查出来的。”两个人就这么一边闲聊着一边端着空碗趁着夜色走出了院门。此时屋里,楚越仍然一动不动的坐在床上,半晌突然说道:“你手腕上的这对儿手镯上面的玉是上好的药玉,能使人强身健体,是我特意向父皇求来的,因为我希望你安康。”兼雨一愣,抬头有些不解的看向他。楚越没有理会那孩子的不解,而是继续说道:“这是我为了你,为了使你平安才求来的,就是这样,你也不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