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安发现小说 - 耽美小说 - 我弟弟没有那么可爱(H)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1

    执拗地翕动了一会儿,终究什麽也没有说。鄙弃地推开我,走掉了。

他出门时撞到了那辆小破轮椅,怒气冲天踢一脚。钢材震颤的嗡嗡声犹在,人就已经从门後消失。

把我留在一片昏暗里面。

我罪有应得,我自作自受,我瘫在地上像具死尸,了无一点生气。

唯有性器在腿间高高地翘著,趾高气扬地嘲笑著,我乱七八糟的一切。

14.

轮椅昨天被某人摔成了破铜烂铁,我只好在阁楼跳来跳去扮独脚兽。将木板踩得咚咚响,跨越崇山峻岭,捡起我的钢笔我的墨水瓶我散落一地的宝贝课本,再从角落的垃圾堆里摸了新鲜衣服换上。套裤子时不小心拉动脚筋,哀嚎一声,直挺挺倒地半天爬不起身。

管家先生在此时敲响门板:慕锦少爷,学校已经通过了您一个星期的病假申请。

我转过脸去,冲衣橱的落地镜比了个中指。cao。

地铺拖过来,书包拿进来,被窝要钻进去,再把上次没有做完的模拟试卷摊开。不能洗澡刷牙不算什麽,吃不了饭也没多大关系,一盏台灯坏了,就拧开另一盏。

慕锦的生活原本是这麽简单的事。忍一忍,忍一忍就都会过去。

这次的考题出得不错。一整套做完,日头就转转悠悠,从东到西,转到了我小小的天窗里。被窝埋著的肚皮发出咕噜声响,胳膊肘在地上硌得发酸。我把书本和演算纸往外一推,下巴无力嗑在枕头上,全身软趴趴像根面条。

蘸著墨水在地板上画了只贪食蛇。贪食蛇贪食蛇,小慕锦饿了。饿到要抽出骨头长条尾巴,再把自己一口吃掉。

丑小蛇不搭理我。老子吞吞口水,悻悻把染了墨的半截指头往嘴里送去,被一只手半道拦住。那手转而挑起我下巴,有头高高大大的牲口蹲到地铺跟前,看著我。

做题太久头昏眼花,我揉揉眼睛,正想看清小牲口姓甚名谁意欲为何,李重晔那标志性的冷嘲热讽就响了起来,“脏死了。”

哟,还是来嫌弃我来了。他光嫌弃我还不够,还要将老子一头鸡毛揉得更乱。

我一口咬住他手指,恶狠狠地磨牙。再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顶开搁在我头顶的另一只手掌。几乎要钻到他怀里去,才松了嘴,湿乎乎的手指垂到我眼前,一排牙印混著血痕。老子饿得性起,扑上去含住吮吸,这回李重晔倒是不扮闷葫芦了,不过舌尖舔了一下,他就把老子一手甩开。

老子爬起身,抱著自个干瘪得只剩一张皮的小肚子,恶声恶气地哼哼。李重晔不理我,径自把老子那些碎砖烂瓦的书和笔记收进书包,往我怀里一扔,卡著两腋把我抱了起来。

我趴在他肩头,双腿缠上他腰,盯著脖颈寻思哪一块rou比较好下口,呲牙威胁,“放我下来。”

他啪地拍了我屁股一掌,酷著一张脸,已经跨出了阁楼阶梯。

他妈的。我闻著他身上的味道就想起冰糖鲜花炖肘子,粉嫩的蔷薇花瓣洒在烧得通红的水晶蹄!上,馋得老子口水欲滴。又照著锁骨啃了好几口。

他精神头不如我好,脸色发青,眼下一圈淡淡的阴影。李家少爷最重仪表,哪怕在厕所掏个小鸡鸡都恨不能盛装出席,这般失却体面的时候不多。可千万别说是为了他的杂种弟弟才憔悴若此,否则老子能把大牙笑掉。

我揪著他脸皮,兴致勃勃舔了几口,扒拉到他耳边轻轻地说,“喂,胡子没有刮干净。”

李重晔嘴角抽了两下,长手一挥我就栽倒在沙发上,“不劳你cao心。”

“怎麽能不cao心,老子还想著你什麽时候玩腻了,肯大发慈悲caocao我。”我爬起身,视线刚好撞到他腿间,顺手摸了两把。

他妈的,这东西昨天在梦里干了我不下一百次,李重晔年纪不大,行货不小。

我再往那鼓鼓囊囊的一包凑过脸去,还没解开裤链呢,乱七八糟的书本就都扔过来,在老子头上劈里啪啦下了一阵雨。

李重晔拖著我耳朵把我扯到地毯上,耳根都要被撕断,脆生生地疼。我抱著头在地上打滚,他再踢我几脚,我就接著滚到了茶几底下,像老鼠钻进老鼠洞里。

小牲口恼羞成怒,泄完了愤,自个滚到厨房做饭去了。李家的佣人按照严格的时间交班,这个点厨娘已经不在。我摸摸耳朵,灰溜溜抱著桌子腿爬出来,坐在地毯上整理他给我的书。除了课本还有一些复印的笔记,几门功课样样俱全,李重晔这一天在学校,干的事可真不少。

他身影在厨房来来回回,我管不著他,闻著食物烹调的香气,趴上矮几誊抄今天的笔记。都温习熟了,吸吸鼻子,把墨水笔一套,大声喊,“老子不吃葱蒜,盐也少放点。”

门砰地摔上了,那个杀气冲天,震得李宅都要抖三抖。

李大厨端著银质托盘出来,乌云压顶,阴阴沈沈。手中菜式倒比他可爱得多,西芹百合、凤梨仔鸡、上汤豆腐。却偏偏一脸冷漠地把东西摆弄上来,上菜也能装出指点江山的气势,真他妈的碍眼。老子拿起筷子在盘中搅了两搅,阴阳怪气地吐信子了,“洗手做羹汤滋味如何。几天一过,重晔哥哥伺候人的本事,又有长进啊。”

意料之中的他的沈默,真他妈任扛任摔任抽打。这点老实耐cao的低姿态像火星子点燃了我内心的漫天荒原,激得我恨恨摔了筷子,连带所有餐具都一起挥开。瓷器落地的声音哗啦啦煞是好听,佣人赶上来收拾,被他喝退。

李重晔径自取了块餐巾,平静地擦去身上溅到的汤汁,动作优雅得像个中世纪的骑士。

总是这样,老子受够了这副德性,无所不在地用他的宽厚来反衬别人的恶毒。明明高高在上,还要自以为是地垂下一点温情,把莫须有的关怀当成狗食摆出来,以为我就一定要恬著舌头去吃吗?

所谓温情只是炙烤著我身体发肤的阴险的毒火,我从慕永河身上尝到过那滋味,像药汁在炉中煎熬,挣不开跳不脱,铺天盖地的焦灼。那痛苦老子一点点都不想再忍受。越是对我好就越是无法忍受。

老子为什麽要忍。李重晔,你凭什麽。

我有时候觉得我会不太像我。在这种黏糊糊湿腻腻让人烦闷的时候,另一个自我就会跑出来,说伤害人的话,做伤害人的事。而我自己端坐在彼端,冷眼看著个叫慕锦的白痴在表演,心似平湖提不起一点情绪。

不,我不在乎伤害他,我只是为那种克制不住想要刺伤他的冲动感到困惑。

我听见那个自己的声音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李重晔,你为了什麽呢。”

我慢慢扯上他领结,这牲口,下巴上还残留著我凌乱的牙印。“你看看你现在这副蠢样子,”我说,“别他妈以为冷著个脸,做下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