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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找麻烦。丁嘉深深觉得,从前的自己真是春天的两只虫,蠢蠢蠢蠢蠢……就算成绩不好,就算人很笨,许多朴素的道理还是该懂的。从前不懂,现在要学着去懂。刘芷说:“我一会儿去看一下刘迪明,你和我一起去吧。”丁嘉略一迟疑,却还是答应了刘芷的请求。第十五章(下)大学生便民超市,简称大便超市,是离东一栋男寝最近的一个购物点。刘芷和丁嘉去了该超市一楼的水果店,刘芷买了两挂紫葡萄,丁嘉买了个哈密瓜,两人在进男寝的时候,刘芷被拦住了。尽管本校女生物以稀为贵,但为免一些伤风败俗之事发生,女生依然不被允许进男寝。刘芷挺了挺胸,傲然说:“我是班委,我去探病。”丁嘉也给她打包票,说:“是啊,她是我们班长。”刘芷昂首挺胸,双目炯炯,霁月风光,坦坦荡荡,让看门大爷为自己龌蹉的思想而惭愧了几秒,这姑娘一身正气,就算是去男生澡堂视察,也不会长针眼的。刘迪明住在609寝室,门是虚掩的,刘芷敲了半天无人应,便直接推门进去。一进门,刘芷和丁嘉都呆住了。这样的暑日,刘迪明躺在床上,盖着厚厚的冬被,嘴唇干枯发白,面无人色,不知是死是活。刘芷摸了一下刘迪明的额头,对丁嘉说:“他在发烧。”丁嘉摇晃着刘迪明,叫着他的名字,说:“快起来啊,我们送你去医院。”刘迪明费了很大力气,才睁开了眼,茫然地看着二人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话来。桌上十分凌乱,除了两台台机之外,也放着香蕉等水果,看来有人在他们之前探过病。刘芷给他倒了一杯水,丁嘉扶着他喝了下去,刘迪明闭上眼睛,喘息着攒了点精神,沙哑着嗓子说:“我没事,休息两天就好了。”刘芷说:“大病医药可以报销的,我先帮你垫一下。”刘迪明摇摇头,说:“真没事。这是男寝,你快回去吧。我有话对丁嘉说。”刘芷心想,男生也有私房话啊,她便走出门去,在走廊外等着。刘芷走后,刘迪明对丁嘉说:“我给你发一条短信,你照着上面的单子,帮我买点药过来。”人命关天,丁嘉不敢冒然答应,说:“生病了去医院啊,不要自己乱买药吃。”刘迪明十分虚弱,连争辩的力气都没有了,他说:“不能去……”说完就剧烈咳嗽起来。丁嘉不忍心再与他争吵,说:“我给你买,但要是过一天你还没好,我就要打120,把你拖过去。”刘迪明点点头,哆嗦着摸过来手机,发了一条短信。丁嘉收过来一看,那些药名很奇怪,许多他都是头次听说,化学意味很强,看了一阵头晕。刘迪明的脸烧得通红,说:“……这事,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丁嘉点点头,找到桌上的水果刀,将哈密瓜切下了一圈,销了皮,切碎了盛放在一个空碗里,给刘迪明端了过来,说:“你先吃点东西吧,我买了药马上就过来。”出门之后,丁嘉到处找刘芷,却发现她趴在男厕门口鬼鬼祟祟,丁嘉问:“你干嘛?”刘芷慌忙回头,说:“我就是看看,男厕和女厕的格局有啥不一样。”下楼的时候,刘芷问丁嘉:“你今年暑假怎么过呀,你们寝室有集体活动吗?”丁嘉说:“我外公外婆要去南京,我和他们一起去。你呢?”刘芷有些烦躁地说:“我一点也不想放暑假。无聊死了。”丁嘉说:“再过三年一毕业,就没暑假了,趁现在多出去玩一下。今年咱班好多人去鼓浪屿,吴泾负责接待,你也去啊。”一提到吴泾,刘芷脸色微微一红,说:“我就算是去,也不要他接待。”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除非刻意掩饰,否则当事人不会觉察不到。刘芷不想别人将她和吴泾扯到一起,但谁知竟然连丁嘉都知道了,那完蛋了,肯定全班都知道了。吴泾真讨厌,一场暗恋,搞得人尽皆知。刘芷无比心烦,继而小心翼翼地问:“周肃正有女朋友了吗?”丁嘉一愣,好半天才摇摇头,说:“应该没有。”刘芷想了想,又问:“那,他有喜欢的人吗?”这个问题有点强人所难,丁嘉不想回答,却又无法回避。就像一个没有兴趣爱好的学生,高考后必定要填一个专业一样,无法回避。丁嘉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对这个问题这么抗拒。“应该有吧。”过了很久之后,丁嘉说闷闷地说。这话说出来,并非他想骗刘芷,让她死心,更是说给他自己听的。寝室长二十一岁了,这个年纪有喜欢的人,再正常不过了。但以寝室长的为人,这种话题他肯定不愿拿出来与众人讨论。不提起,不代表不存在。马哲课上,“存在即感知”的唯心观点饱受批判。未感知即不存在——此观点的支持者被定性为自欺欺人,甚至掩耳盗铃,不愿去正视现实。丁嘉不想等到那一天,寝室长将那人带到他面前,他才知道,原来她一直都是存在的。他不想在这方面也做个傻子。听了丁嘉的话后,刘芷一脸怅然,喃喃道:“有喜欢的人,却没能在一起。对方究竟是什么人?”丁嘉也有些酸涩地想,是啊,也不知是个怎样的人物呢。下楼后两人分道扬镳,丁嘉直奔路边的医药房。这些药单上有些是处方药,有些是非处方药,不容易买到。好在丁嘉有个做医生的表姨妈,托她的福,丁嘉才买全了单子上的药品。送去给刘迪明的时候,已经快到下午四点了。刘迪明接过这一袋子药的时候,说:“丁嘉,我就知道你和他们那群冷血人渣不一样,你还记得我爱吃哈密瓜。”这样的一褒一贬,丁嘉听了不太舒服,说:“我先回去了,你最好去看一趟医生。”回到301寝室的时候,丁嘉还未走进来,就见到陈雄向他使眼色,指了指云烟的床铺,让他谨慎言行。云烟躺在床上,背对着众人。“怎么了?”丁嘉小声问。陈雄做了个口型,丁嘉好半天才读懂:“云——烟——疯——了。”丁嘉一个激灵,小声问:“你怎么得罪他了?”云烟发飙不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