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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太子妃心急如焚,见李行之没有要跑过来的意思,干脆就自己跑了过来。离李行之他们近了些,太子妃有些模糊的眼睛才看见了李行之身后的南子慕,她眉头皱紧,开口道:“阿喜,你没走?”她顿了顿,又莫名感动道:“回来了可就千万别走了,你不在欢喜是又哭又闹,我们哄个半死都不管用……”太子妃毕竟年老,眼神不太好,李行之挪开了些,她才看见南子慕的手上还抱着个小孩。“那是……?”太子妃小跑上前,呼吸有些凌乱,她看见襁褓中那张小脸,确是欢喜无疑,“吓死本宫了,居然在这,还好……还好。”李行之只让太子妃看了一眼,接着便轻轻抬手按下她要抱小欢喜的手:“娘,欢喜已经睡了,你抱了他又要醒。”“好……好,没丢就好。”太子妃长舒了一口气,她这么一个半截身子埋进土里的人,哪怕如今身子骨还算硬朗,却也经不起这等惊吓。她略顿,又道:欢喜怎么在你这?方才我们好容易将他哄睡着了,放在摇篮中,结果一眨眼,他就不见了……”李行之正色,没回答太子妃的问题,而是一字一顿道:“娘,阿喜就是欢喜的亲爹。那个,被你们骗来的哥儿。人是你们拐来的,现在他要将欢喜带走也……”太子妃截口道:“什么?为什么要带走我的欢喜?”李行之的一段话,信息量实在有些大,太子妃满脑子都是问号,比方才知道真相的李行之还要懵。“阿喜就是那哥儿…?”太子妃说,“又怎么说是我们拐来的?人是我让姚瑛买的,签了卖身契的。”李行之慢慢停在程姚瑛的院子门口,从这里就可听到里边的sao乱——有人死了,小世子丢了,程姚瑛出事了,各种声音融在一起,吵的李行之脑仁疼。“您去问问程姚瑛吧。”李行之举步跨进去,又回头问南子慕,问:“你要进去吗?”南子慕点了点头,指明想去看看春燕的尸体,春燕并没有在水里泡太久,尸体还能看。南子慕看到她那张被泡到发白的脸,有点惆怅。始作俑者红玉摆摆手道:“我都说没救了,都死的不能再死了,说不定此时都已经被无常带去地府报到了。”南子慕白他一眼,吓唬他道:“等你被雷劈了,我定会在你身上多撒点孜然。”王大虎接到:“椒盐和辣椒粉也不能少。”“……”红玉蹲下去,悲伤地戳了戳春燕的脸蛋,“太过分了,你们简直是丧尽天良,天雷应该先将你们劈死。”————李行之和太子妃前脚跟刚到,里边的下人就大声安慰程姚瑛道:“夫人,太子妃和侯爷来看您了。”“别过来!”程姚瑛无措地喊了一句,她无法直视自己现在的样子,更不愿意让李行之看见,她失控地喊,“你走……”“夫人。”这是程大夫的声音。程大夫还未走到丞相府,就又被几个下人给叫了回来。他小心翼翼地问:“可否给老夫看看您怎么了?”程姚瑛开口带了哭腔:“走开,都走开!不要靠近我!”“这……”程大夫看向李行之,像是在寻求他的意见。李行之叹了口气,揉着太阳xue道:“别喊了。这里出了什么事,夫人又怎么了?”一个丫头低着头道:“回侯爷,奴才们也不清楚,只是方才突然听到夫人一声尖叫,奴才们就进来查看,然后发现……夫人的……夫人的身上……”“闭嘴!”程姚瑛呵斥道,摸了一把自己身上粗黑的毛发,急怒攻心地骂,“都是阿喜那个贱人!”“侯爷,你要为姚瑛做主啊,都是他害我,他要置姚瑛于死地,他还派‘春燕’来害我,他是妖……他定是妖邪之物……”李行之摇首,用一把没打开的扇子在手心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程大夫见李行之的脸色渐渐生变,手心里冒出了薄汗。这府里无论是下人还是主子,都知道这位侯爷最不信这些怪力乱神之事。“夫人想是受惊了……”程大夫苍白解释道。李行之原本还不知道该怎么下口去替南子慕讨回这个公道。没见程姚瑛前,他总觉得好歹夫妻一场,虽然他俩并没有什么夫妻情分,但程姚瑛这四年多,也没有如何对他逾矩,对太子妃也还算孝顺。只是此刻他站在这里,突然对这个女人失望了。数年来所编织的不堪一击的关系,徒然——碎了。“夫人。”南子慕携着王大虎和红玉,慢条斯理地走进来。“阿喜,是阿喜吗?”程姚瑛的精神状况已经非常糟糕,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惯常的端庄已经崩了,她愤愤道,“阿喜,我饶不了你,你这个贱东西,你别想好过……”“行了。”李行之截口打断,不耐烦道,“把夫人的被子掀开。缩在被子骂骂嘞嘞像什么话?”“不……”程姚瑛才刚刚吐出半个音节,身边的下人就上前将她的被子给掀开了。只见那鹅黄色的锦被下,是一个全身被毛发团的严严实实的人形,如果不是那张脸还没长毛,恐怕此时没有人能认出这是平日里端庄美丽的那个程姚瑛。她眼里蓄着泪,恨恨然瞪了阿喜一眼,口不择言地呢喃道:“妖物……找道士收了他,侯爷,找道士收了他……”红玉笑:“夫人现在长成这副模样,称我们大人为妖物,不是贼喊捉贼吗?”李行之眉头紧锁,声音却无比平定:“唔……夫人,是该好好静一静了。来人,将夫人带到休蝉院去,没本侯的命令,不准让她出来。”休蝉院,即是当初程姚瑛用来关南子慕的院子。程姚瑛心凉了半截,整个人瘫坐在床上,她一脸错愕地看向李行之:“你说什么?你要将我关在那种地方,李景……”李行之诚然道:“把阿喜拐来的那两个人牙子,替夫人‘接生’的那位产婆,他们死的都挺冤,所以夫人不冤。”那两个人,李行之并不是没担心过他们会将此事说出去,可侯爷心没那么狠,况且那时也不知那哥儿是他们拐来的,只以为他们是中间人,是介绍南子慕来代孕的。他被人捧的太高,自以为想爬上他李行之床的人比比皆是,所以对太子妃说南子慕是自愿的这件事……不容置疑。当时他想对这两人先威逼再利诱,却没曾没想到只找到这两人未寒的尸骨。李行之想,太子妃信佛,绝不会轻易杀人,自己又还不曾动手。那便只有程姚瑛了。可惜并没有切实证据能证明是程姚瑛杀的人,再加上这两人于自己没多大干系,死了反而不用担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