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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将手腕上的红珠子扯断,片刻后他的房门被人敲响,李行之沉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他说:“阿喜,我来看看小欢喜。”程姚瑛出了一身冷汗,精致的妆容难掩她的惊慌,她和南子慕身后那人对视一眼,那人就一掌卡在南子慕的脖颈上边,然后用眼神询问程姚瑛,后者面容憔悴地朝他摆了摆手。那壮汉行云流水地将南子慕抱到床上,春燕则飞快地从窗户翻身爬了出去,可惜程姚瑛自小没干过这么粗鲁的事,在原地抬了半天脚,还是放不下脸,同春燕一般撸起裙摆就往外爬。那边的李行之又敲了敲门,语气有些不耐烦:“阿喜,还在睡吗?不起来开门我就踢门了。”壮汉一着急,直接就上手,从后边将程姚瑛托了出去,而春燕就在外边接着。被其他男子楼了下腰部和臀部,程姚瑛也没来的及细想,三人踩着轻脚步,张皇失措地逃了。“李行之”夺门而入,只瞥见那最后出去的壮汉的半只鞋底,他先跑到南子慕的床前,探了探他的鼻息哦,旋即施法将他唤醒。方才那一掌将南子慕敲的有些晕头转向,他有点后怕,那一掌但凡力度再重一些,他此时可能就再也睁不开眼了。“要追上去吗?”“李行之”就在南子慕的眼皮子底下幻成了那只兔子精红玉,但声音还没变回来,从一个女子嘴里吐出男声,还是挺不协调的。“不必。”南子慕声音有些沙哑,红玉毕竟不是真的南子慕,追上去也未必会有什么用,更何况要是撞上真的李行之,那可就尴尬了……红玉煞有其事道:“你怎么让他们进来了?我要是没能及时过来,你这会是死是活可就难说了,指不定是被埋尸了,还是被投河了……也不知道上哪找你去。”那壮汉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南子慕是完全没有觉察到,想来应该是自己方才抱着小欢喜出去溜达的时候,先躲进了他的房间。他对自己的疏忽闭口不谈,反而责备起了红玉:“你就在门口傻傻等着,他们要是不顾侯爷,铁了心要害死我,我现在都凉了。”“……”红玉尴尬道,“这不是……撞门太不优雅了吗?”第23章羞耻前几日。李行之下朝后就去了太子妃那里,太子妃也是贵人多忘事,老早就想和李行之说的事,硬是给忘了快个把月。今日突然想起来,于是用午膳的时候就和李行之提了一下程姚瑛之前来诉苦的事,并劝道:“姚瑛她毕竟是你的正室,我们李家也断没有叫人家嫁过来受欺负的道理,你今个去安慰一下姚瑛,回去也顺便开导开导那阿喜,别这么早就让这两人不和。”李行之敷衍应下,回去后就把这事忘了个一干二净。这天他照例过来看太子妃,太子妃也照常和他唠嗑,不知道一开始扯的是什么话题,总之后来扯着扯着又拉到了程姚瑛和阿喜的身上。太子妃问:“你去找过他们两位了吗?昨个姚瑛还亲自去寺庙,给你也给我们承晏祈福。她这位夫人啊,若说是对你不尽心,也是冤枉她了。你既然把她娶回来,就算不喜欢她,但也要尽量多尽些身为丈夫的义务。”李行之兀自一哂:“不喜欢还怎么尽丈夫的职责?从前就是您和皇爷爷想让她成为我的妻子,我可曾有过这个意思?再者说——是她上赶着要嫁给我,我也平铺直述地和她说清楚了,我不会对她有半分真心,当时能丝毫不犹豫就矢口应下的事,现在也该如约履行,不是吗?”太子妃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得叹了口气道:“你这孩子。”话是这么说的,李行之也的确没有到程姚瑛的院子里去,而是直接回了自个的院子。他思来想去,还是走到了南子慕的房门口,敲了敲门。这回南子慕没躺在床上,因而李行之才敲了没两声,门就被抱着小欢喜的南子慕给打开了,南子慕方才在给小欢喜喂奶,现在一时半刻也不能让他住嘴,所以李行之一眼就瞥见了他光洁的肩膀。李行之轻咳了一声,然后道:“那什么……以后穿好衣服再来开门,若来的是别人,你也如此么?”南子慕一头雾水,他并不觉得自己露这一小截膀子怎么了?从前他一个大男人给孩子喂奶,南子慕本能的觉得不好意思,才会遮遮掩掩的,如今都习惯了。再说——露出哪块rou不是rou,有什么好避讳的。他看向李行之,那张脸上有着轻微的紧张,南子慕突然玩心大起,揶揄道:“不过是一截膀子,侯爷,是阿喜不知羞耻,还是你心里有鬼?”果不其然,李行之伪装的很冷静的这张脸徒然露出了一点破绽,脸倒是还没红,但那把惊慌更甚,脸上冷静的纯度显然大大降低了。“胡说什么,你就不怕你丈夫知道,你对别的男子说这样的话……”“可我的丈夫不要我了。”南子慕抬眼认真地盯着他,眼下的朱砂痣燃成了一朵小火苗,将李行之的心绪烧的有些乱。“你也不想要我吗?”南子慕软糯糯地说。救命!李行之突然觉得自己这么多年来的自控力一时都喂了狗,他方才有一瞬,脑子里只剩下了想亲吻他的念头。李行之移开视线,正襟危坐在木桌旁,心绪已经全然捋成了条条框框,面上也是惯常的冷淡,他正色道:“我这回过来,是想和你谈谈关于我夫人的事。”他扫了眼南子慕,见南子慕面无表情,便继续道:“欢喜毕竟是她生的,就算你再不喜欢,也断没有不让亲娘看孩子的道理。以及——我和太子妃都不在乎你遵不遵礼节,但这毕竟是在侯爷府,程姚瑛她为人死板,不会因为你一个人而变通,所以你该规矩的地方,还是要规矩些。”“她才不是欢喜的娘。”南子慕说,“我还不同意呢。”李行之哭笑不得:“她是不是欢喜的娘还要你决定了?知道‘越俎代庖’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吗?”南子慕没好气道:“她本就不是欢喜的娘,骗人和杀人——才是她的拿手好戏。这种人连欢喜的干娘都不配当。”“你为何对她意见这么大?”李行之有些奇怪,又问,“她杀了谁又骗了什么?还有,是谁告诉你欢喜不是她的孩子的?”李行之第一个就怀疑到了小蓁的头上,见南子慕不说话,他又继续逼问:“是小蓁和你说的吗?”南子慕才来这里没有多久,小世子不是程姚瑛亲生的这事,只有几人知道,太子妃和自己从没同他说过,除此之外,他就只认识小蓁一人了。“不是就不是,这是事实。”南子慕一谈起程姚瑛,这脾气就完全好不了,“你眼睛是长斜了吗?和这种坏女人待这么久都看不出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