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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他原本是约好了和钱老师他们开个碰头会,把实验室留给了李冬行和余小鱼。会结束得比预料的要早一些,当程言回到实验室的时候,他看到了很不对劲的一幕。李冬行托着腮帮子坐在桌前,另一只手还摸着余小鱼马尾辫上的粉色发带,眨着眼问:“小鱼的发带好漂亮呀,是哪里买的?”余小鱼专心致志地做着题,随口说了句商场的名字,还说自己有好几条,喜欢的话下次拿来送一条给他。李冬行咯咯笑起来,脸上泛起兴奋的粉色。放在旁人眼里,也许只会觉得两人举止亲昵了些,可在程言眼里,这不亚于晴天霹雳。他沉着脸直接走进去,对余小鱼说:“今天差不多了,先到这里吧。”余小鱼不疑有他,收拾好书包走了,还说了句“李老师程老师再见”。等实验室里只剩下他们俩,程言一把拽住“李冬行”的胳膊,瞪着眼说:“你怎么出来了?”“哎呀,疼!”梨梨鼻子一皱,咬了咬嘴唇,“才不是人家自己想出来的。”程言压着嗓子问:“那是怎么回事?”对面的人一下呆住不动了。过了刹那,那张脸上所有娇嗔的痕迹都嗖地退了下去,一脸沉静的青年开口说:“师兄,对不起,是我让梨梨出来见小鱼的。”程言越是生气,声音就越冷,他都没顾得上松开李冬行的胳膊,凉飕飕地问:“这什么馊主意?”李冬行眼皮颤了颤,都没敢瞥他,盯着程言领口,小声说:“和小鱼的交流不顺利,我想可能是因为我无法进入她的语境,得不到她的信任……”程言打断他:“你可真能耐了啊。以后成了医生,你是不是也打算治一个病人,换一张脸啊?你该不会也跟余小鱼一样,觉得你这个病是种能力吧?”“不,不是的师兄。”李冬行脸色一白,连忙摇头,“是我错了,我不该急功近利,想走捷径做到韩老师说的‘共情’……”程言气得手一哆嗦。有那么一瞬间,他差点想让李冬行把那个暴力人格放出来,冲过去把韩征痛揍一顿打死不管算了。☆、她是鱼(七)没过几秒钟,程言平静下来,松开李冬行的手腕。李冬行天生皮肤白,每次被他一捏,本来就没几两rou的腕上便登时浮出来一道红印子,这会垂着脑袋以立正的姿势站在程言面前,看着更像自觉犯了重大错误,准备老老实实接受进一步体罚似的。程言吸了口气,在李冬行跟前坐了下来,用缓和了不少的语气问:“是韩征教你这么做的?”李冬行赶紧摇头:“不,不是,韩老师只提议要我多多和余小鱼共情,站在她的角度思考问题,来使交流事半功倍。是我一时冲动,想岔了,以为梨梨和小鱼年龄相仿,她们俩之间会更好沟通一些。以后我一定不会这么做了。”程言问:“你想岔了?岔在哪儿?”李冬行刷地抬起头,没马上回答,而是不假思索地说:“我没觉得我的病是一种能力,真的。”他脸色苍白,眸光恳切,生怕程言误解似的,急得鼻尖上都冒了层细细的汗。程言心里突然有些过意不去。这些年李冬行因为这病受了多少折磨,就算没亲口说过,自己难道还看不出来?郑和平这个人格的出现,本身就代表了李冬行心里自责和羞愧的一面。这世上一定没人会比李冬行自己更痛恨这个毛病。他又怎么可能一秒转性,拿多重人格来耍小聪明且沾沾自喜呢?程言心想,他最近这一点就炸的脾气是得改改了。小未太依赖他,以至于他还真就蹬鼻子上脸养成了对李冬行保护过头的坏习惯,连带着动不动责之过切。“我信你不会那么胡来。治疗是个过程,对余小鱼来说是,对你来说也是。这急不得。”他努力让自己听起来没那么像教训人,“你李冬行是专业人士,梨梨是么?她和你共用身体,可意识上讲就是个十三岁的小姑娘。就算让她出来对你不会有什么恶劣影响,你就知道这一定对小鱼好了?你得对自己多点信心。余小鱼需要的是你的帮助,而不是其他人的、或者你的其他人格的帮助。”李冬行愣愣看着程言,点了点头,说了声“嗯”。程言拿起杯子喝了口水,抬抬眼皮,话锋一转:“还有,韩征怎么治你,我管不着。可他是你的主治医师,不是你的老师。他那套是很厉害,但你没必要听风就是雨,一味生搬硬套他的方法,回头给带跑了,老师都拉不回来。”李冬行又说了句“好”。程言憋了憋,还是没忍住甩出一句:“余小鱼的事,我给你想办法。”说实在的,程言自己也清楚,他说这话,其实十分没有道理。韩征是享誉国际的知名精神病学专家,他的那套“共情”理论也被许多业内人士认可。这一理论认为,医生使用一些共情技巧,能更顺利地从病人处获取信任,加深交流挖掘信息,从而诊断并治疗病人。程言之前把韩征的大大小小论文都扒拉了个遍,连他也不得不承认,韩征是个聪明人,他的想法大概也的确行之有效。可程言才不管。他不能苛责李冬行,难道还不能看不顺眼韩征?再怎么面上客客气气井水不犯河水,程言必须承认,打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他就和韩征不大对付。在李冬行的事上他不得不退让,至于余小鱼的事,他非要杠一杠。田竹君是把余小鱼带到程言地盘上找李冬行帮忙,程言也认了这事算他一份,那就本能地不想由旁人指手画脚。徐墨文不在,他这做师兄的再不表现表现振振雄风,师弟就该被外边来的笑面狐狸忽悠跑了。程言不是专业人士,按理说不该瞎掺和治病的事,但余小鱼这不是目前还没接受正式诊疗么?那她就还不是病人,程言也不是打算当她的医生,他这算不上越俎代庖。就这样,程言把话放了出来,回头仔细考虑了番,隔了几天还真通知余小鱼到实验室里来。余小鱼原本以为这次和先前一样,就是过来看看书写写作业,照例背着个大书包过来,结果一进门就怔住了。程言站在一个小隔间里,手里拎着个白乎乎的塑料布帽子,冲着余小鱼招招手,笑容可掬地说:“小鱼过来,今天我们做个实验。”余小鱼“哦”了声,若无其事地走过去,在程言的示意下坐好。程言甩了一沓表格给她:“知情同意书。”余小鱼问都没问,拿笔就签,田竹君跟过来,站在隔间门口,伸长脖子往里头探。“那是什么?”他瞪着那奇形怪状的帽子问。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