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冽的眸子把他的衬得近乎冷漠。仲修远侧脸,眸若寒星。见仲修远不开口,李牧突的靠近他伸手搂住他的腰,让两人的姿势瞬间变成面对着面,“叫不叫?”李牧的突然靠近让仲修远本能地屏住了呼吸,心跳也开始加速,他往后躲去,但李牧环在他腰上的手力道很大,不容拒绝。察觉到仲修远无声地挣扎,李牧凑上前去,嘴唇微动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面无表情的轻声说道:“不然我就亲你了。”正挣扎的仲修远身体一僵,他诧异地抬眼看向李牧,一抬头,却见李牧的脸正向着他靠拢。仲修远吓了一跳。李牧这人可是说得出做得到的狠角色,他说什么从来就没有商量的余地。见仲修远依旧闭嘴不说,李牧继续前倾,大有在仲修远唇上落下一吻的架势。因为两人面对着面身体契合无比的原因,仲修远感受着隔着衣服外那属于李牧的气息与温度,整个人都不自在起来。这是两人第一次如此靠近,即使是之前同床共枕,也从未如此过。“放开。”仲修远低声呵斥,故作生气,却不知自己面色绯红,又羞又躁不敢抬眼看人的模样是多么的诱/人。“你是我媳妇儿。”李牧面不改色的再次强调,“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了我李牧你就得姓李。”李牧的无理霸道强势让仲修远一股热气从脚底涌上背脊,那一刻,他就如同一叶扁舟,李牧就是那激流的河水,荡得他心慌慌,荡得他意乱无比。“谁要与你姓李?”仲修远垂眸,红了耳廓,李修远,李修远,这名字可没有他本来的好听。瞥了一眼近在咫尺的李牧,仲修远又觉得那名字也不难听。察觉到自己在想些什么,仲修远脑中嗡的一声巨响,羞耻狂野地吞噬着他胸中所有的呼吸,直到他快要窒息。就这么眨眼片刻的时间,黑眸幽深的李牧已经凑了过来。仲修远微不可查的往后仰去,一张脸憋得通红,他也很想全力反抗,却怎么也无法遏制那燥/热的心,无法压抑那暴涨的渴/望。就在李牧的唇已经快碰到他的唇时,仲修远才狼狈不堪地轻声开了口,叫了人,“婶婶。”那妇人见两个男人如此,眼中有惊讶一闪而过,但很快恢复常态,“唉,好,好。”“我去倒茶。”仲修远挣脱李牧的手,不敢抬眼看李牧,他转身往门外逃去。“……害羞,要调/教才乖。”听着身后传来的话,半只脚已踏出房门的中修远脚下一个趔趄,面色绯红溃不成军的他,逃也般的窜进了厨房。第19章小媳妇还挺害羞仲修远跑了,屋内,徐田捂着嘴笑了笑,“小媳妇儿还挺害羞。”屋外哐当一声。李牧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冷然道:“该是水壶打了。”厨房中,竖起耳朵听着堂屋一切声响的仲修远脚尖上颠着个茶杯,手上一手一个杯子,地上躺着还在晃悠的是泡茶的旧水壶。一张俊脸涨得通红的他屏住呼吸,动作迅速且狼狈地捡起了地上的水壶放好,又藏了湿了的衣袖,瞥了一眼门口,迅速转过身去装作无事发生。堂屋,油灯摇曳。那妇人在屋内忐忑地坐了会儿,期间一直打量着李牧。片刻后,妇人问道:“你真的是李牧?”李牧点头。那妇人得到答案,黄皮寡瘦的脸有些惨白,她迟疑片刻终还是鼓起勇气开了口,“我听说你退役下来了,所以就想着过来问问,你们那队里是不是有个叫作杨铁的人,他怎么样了?”杨铁,是李牧在军营的时候小队长的名字。他也是这疙瘩的,不过杨铁家住在镇子那一头的山里,离他们这单程的路来回都要三、四天的时间。李牧微微抿着嘴,一张棱角分明的脸更显几分冷冽,再加上那一双泛红的双眼,煞有些吓人。李牧深吸一口气,颤抖的嘴唇无法言语,只摇了摇头。那妇人在李牧摇头后脸色就更是惨白得毫无血色,她早已经预料到了这样的结果,虽然家里并没有等来死讯,可这时间早已经过了他退役的时间。如果人还活着,早就回来了。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她盼他早日归来团聚,却不知人早已变成河边枯骨一具,更甚至是连一坡黄土都无,只能风吹雨打为野兽啃食。两军交战,战场上将军一声令下,便只许士兵向前不许退后,战斗结束,有去无回的不过是一纸数字,谁还记得那些尸骨家中是否有人需要通报消息?妇人张了张嘴,似乎想要和李牧说声谢谢,可哽咽的声音还没发出,眼泪就已经啪啪的往下掉。她连忙抬手用衣角擦脸上的泪水,可眼泪就像决了堤,没完没了的落。她努力忍着,无声哽咽着,可终还是没忍住,哭出了声音。并不是那种大吵大闹地嚎啕大哭,而是更为隐忍压抑的低声哭泣。她痛苦万分,那种痛不是一天两天形成的,而是长久压抑累积的。那妇人压抑着哭着,直到她哭得咽过气去,晕倒在地。徐田已经看出是怎么回事,二话不说,赶紧帮着把人抬到了里屋床上放着。屋内,片刻后,那妇人在徐田的顺气下清醒过来。哭晕了又哭醒,月升时分,她总算是缓过劲来。坐在床上,她抹了脸上的泪水看向床边的李牧,“谢谢你,要不是你……”话未说完,她又红了眼。李牧抿嘴,端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也透着几分难受。徐田见了连忙转移话题,“老嫂子,你也别想太多,这日子还是该过得过。”话虽然这么说,可是其中的酸苦,怕是只有她自己才真的知道。那妇人点了点头,抹去眼角的泪水,无采的眼中已经多了几分死气,“其实我早就想到了,只是家里一直没有收到死讯,所以才挂念……现在知道了,我也松了口气。”那妇人一动不动地坐在床上,眼泪静静地流着,已然没有了最开始的激动,但此刻说着绝情的话的她,却更是让人心疼难受。同作为女人,女人的劝慰是要容易进心坎子些,徐田知道这道理,可她怎么也说不出半个字来。山里的人,被抓走了一波又一波,向来都是有去无回的,她自己的亲爹也是那样被带走了然后就再也没见到的。现如今剩在村里的除了一些老弱或还小的男人,就只有一堆女人了。见那妇人哭,徐田也红了眼。李牧想起什么似的,走到一旁柜子前蹲下,翻找出个沉甸甸的小破箱子,然后把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