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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改正顺着回廊往大门走去,忽而听得身后一阵追赶的脚步声。莫非陈柏舟追来了?霍改一点都不想再顶着陈柏舟那“我好想你,我好担心你,我好心疼你”的目光与之亲切交流,于是急忙加快了脚步。顿时,一阵不耐的叫骂声在后方猛然炸响:“你个丑鬼怎么跑前院来了,还不给我站住!刺史大人哪有闲心搭理你这种货色,还不赶紧给我乖乖滚回院子里去。非要让刺史大人再命人将你叉回去,你才舒服怎么的?丑人多作怪,再敢折腾老娘连你明儿的饭食也一齐断了!”霍改疑惑地停住步伐,转身看向身后。只见一个粗壮妇人打后边儿匆匆奔来,满面的紧张和不耐。妇人看到霍改的正面,猛然一个刹车,忙换了张笑脸连连躬身赔礼道:“对不起,对不起,一不小心将万公子您认错了。还望您大人有大量,宽恕一二。”陈府最不能得罪的贵客中,万仞仑高排榜首,每个在陈府混的仆役,可以认不出刺史大人,但绝对不能认不出万公子。至今陈府还流传着曾经有一个小厮因为没能伺候好万公子,被陈大人拔舌、鞭笞、最后卖出府去的隐秘传说。霍改看了看自己这身为进城方便而换的满是风尘的粗布衣衫,奇怪道:“这刺史府里也有打扮得和我差不多的?”那妇人尴尬道:“衣裳沾了灰尘不都这样么……不过公子您钟灵毓秀,自不是那等丑鬼可比。”“丑鬼?”霍改沉吟片刻,问:“你说的可是常谷风?”“是,是……”妇人唯唯诺诺道。“哦。”霍改点点头走了。留下那妇人战战兢兢地杵在原地,琢磨这万公子那个“哦”字到底有何深意。霍改出了陈府,去成衣店买下一身新的行头后,便寻了间客栈,睡觉去了。明日,他便要去绣被阁和东方未明好好玩儿上一场,在这之前,睡饱要紧。作者有话要说:下次更新8月28日。霍改没能去监狱和大哥执手相看泪眼互诉衷肠你们是不是很想打我?要是都让你们猜着了,那就不是蛋黄的风格了对不对?要是霍改真的跑去监狱抱着万思齐哭着说“你是深爱我,我早该知道。”我估计你们在爽完之后就得质疑这霍改是不是被万仞仑给穿了。咱玩儿的是计谋,秀的是阴险,走的是诡道,坑的是大众……但我知道,广大宽容的群众再次遭遇坑爹后还是会很乐意地给蛋黄点儿花花的对不对?下集预告:我预告了你信么?你真信啊?!好吧,那我就偷偷告诉你吧。小明屁颠儿屁颠儿地去释放万思齐了。至于霍改怎么办到的……你们懂的,不剧透哟亲。我知道你们又要说我断得不是时候了……没事儿,我已经习惯了!让鲜花来得更猛烈些吧!!!107、小明乃如愿以偿晨风清透,朝阳和煦,而行走其间的少年却是一身夜色。玄衣向来是属于攻的颜色,深沉,冷漠,肃杀。但是霍改披着弱受的皮囊,却偏要穿它。因为,他不是去求和的,他是去问罪的。“开门。”霍改立于后门,冷冷冲着那守门大汉吩咐道。“公子你……”折腾得自家主子寝食难安的美人公子在绣被阁自然无人不识,但重点是,这位爷这么大清早地摆着张冰山脸拜访,就这么放进去真的不要紧么?霍改戏谑道:“怎么?东方阁主正沉溺在温柔乡里不方便见客?那好,我改日再来。”说罢霍改转身便往外走。“别、别、别……千万别走。”守门大汉让霍改吓得一身冷汗,哧溜一声窜到霍改身前,连连作揖:“请进、请进,阁主此时应是在未名居歇息。别人进不得,您万公子还进不得么?您只管去便是。”霍改矜持地点点头,正大光明地往未名居去了。作为一只纯种的夜行生物,东方未明和起司的作息时间是一模一样的,所以当霍改大摇大摆地闯进卧房时,这两只此时正蜷在床上睡得香甜。“起司?”霍改看着在枕边亮着小肚肚睡觉的某只猫不确定地唤了一声,起司怎么又落到东方未明手上了,当猫质么?雪白的猫耳朵抖了抖,起司翻个身,毛茸茸的小猫爪子在空中划拉了两下,砸吧着嘴又睡了。问题在于,起司的旁边就是东方未明,所以那两猫爪毫无意外地刨上了东方未明的脸,好在起司没亮爪尖,不然东方未明非变得跟鸣人似的不可。不过,被猫咪的脚掌蹬了个正着的东方未明在这软乎乎的攻势下,还是睁开了眼。刚刚睁开眼的东方未明眼里全是雾蒙蒙的水光,毫无焦点。他半坐起身,脸上的表情也一片茫然得堪称迷糊。东方未明傻傻地瞧着杵在床前的霍改,睡眼朦胧地眨巴眨巴眼,继续茫然。“东方未明?”霍改试探着呼唤。“嗯!”东方未明歪了歪头,翘起唇角,露出两个小小的酒窝,无辜又纯良。“东方不败?”霍改接着试探。“嗯!”东方未明依旧应得欢,带着稚子般的纯真笑容傻傻地瞅着霍改。“你玩儿我呢是吧?”霍改捂着心口,掐死了刚刚莫名冒出的那么一丁点儿负罪感。“嗯!”东方未明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得无比乖巧。经鉴定,早起的东方未明是只天然呆。霍改扭头:擦,我家儿子怎么可能这么可爱!一盏茶之后,天真退散,妖孽复生。东方未明明显不大记得自己刚刚的表现了,笑盈盈地倚靠在床头,瞧着抱着起司的霍改,YD气场全开:“你可算回来了,这段日子你我分隔两地,实是想煞我也。”“是么?”霍改慢条斯理地抚摸着起司的背脊,淡漠的眼、讥诮的唇、冰凉的言语倾泻而出:“我以为那下人传给你的情报,足以让你一解相思呢,没想到,你还是这么贪得无厌啊。”东方未明的笑一点点褪去,身子微僵:“你在气我偷偷派人跟着你?可你孤身一人上路,要我如何放心得下?”霍改貌似认真地玩儿着猫尾巴,对东方未明的辩解置若罔闻。黑发自脸侧垂下,遮却了所有表情,与那一身玄色融在一起,仿若一方凝固的墨块。东方未明坐不住了,他长身而起,赤足踏在铺着软毯之上,一步步走到霍改身边,低了头,柔声道:“是我不对,但要我放你一个人四处闯荡却是不行。我宁愿你怨我,也不能弃你的安危于不顾。”“你不问问那跟踪我的人下场如何了?”霍改轻问。东方未明言语温柔似水:“那人既是惹你不快,便是他的罪过,自然如何处置都随你,只要你高兴就好。”“真是凉薄啊……”霍改长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