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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张罗着,手术根本没法做呢!”孙立晴百思不得其解,看着面色愀然的施诗磊,语重心长道,“施施,做人不好忘恩负义的呀。他养了你十年,又教了你那么多东西,别的不说,喏,就是你毛笔字和国画能那么好,还不是因为他么?不然你现在哪里能考到那么好的学校?物质啊、精神啊,他都给你了,我想你以前也是青春期叛逆,不服他老是管着你让你练字,不让你出去玩,所以才回来的。可现在你也大了,有些事情是该想明白的了。”施诗磊轻蔑地扬了扬嘴角,心道自己究竟该想明白什么呢?嘴上却没多说。孙立晴只当他是不服自己管教,叹了一声,又想起一件事,说,“那个小符,一看就是个斯文人,一身的书卷气。要不是你学了点本事,这样的人能成你好朋友?”她顿了顿,不免又白了施诗磊一眼,“你上高中的时候认识的那些狐朋狗友,我都不想说了。”他知道其中的确有这样的因果关系,可是,他不想把这些都归功到他最不喜欢的人身上。他为什么要因为现在很幸福,就对过去的苦难心存感激?这算是什么逻辑?他又没病。原以为只要不联系,以后都跟这个人脱清关系了,没想到竟然还有一道牢不可破的牵绊禁锢在那里。施诗磊听到孙立晴叨叨絮絮说照法律规定如何如何,烦不胜烦,可又不知道如果要把户口从刘郢那里迁出来究竟有多麻烦,便装乖卖巧笑着问,“孙mama,不然你帮我去跟他说,把我的户口迁出来?”“迁出来?迁去哪里?”孙立晴正纳闷他为什么来找户籍卡,闻言更惊讶了。他总不能说是迁进符钦若的户口簿里,再说,他还没打听清楚符钦若要怎么办到这件事。施诗磊沉沉气,扯道,“学校啊。”孙立晴蛮不相信,“你当我不知道呀?经我手的户口多了去了,迁进来迁出去的,派出所都混了脸熟。把户口迁进学校的集体户口里,也就只有在刚入学的时候,你现在都大三了,哪个还给你办啊?”“总之我就是不想再认刘郢当爹了。”施诗磊连装的心情都没了,没好气道,“我想回来,也就一张户籍卡放回这叠纸里,你还要不要我了?”她一怔,哎哟一声叫祖宗,又道,“哪里有不想要你的道理?院里以前长大以后就走了再没人影的多了去了,你这么有良心的,我就没再见第二个!可是施施啊,这可是福利院,收孤儿的,你都成年了,还怎么加?诶,施施,我真的想不明白,刘先生这么好个人,他怎么亏待你了?你是不想他以后年老了赡养他,所以才非要跟他脱离关系?”施诗磊心知再跟她说下去也没用,更烦躁她这样问东问西的,过去的事情他提都不想提,说出来又有谁信?他干巴巴地说,“不为什么。”他说完就走,不出所料又得孙立晴在身后一阵唠叨,直说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施诗磊气急败坏回到房间里,看到符钦若在打电话,便一屁股坐到床上,抓过一边的毛绒玩具使劲往床上摔。符钦若听到他动静,转过身一脸讶然,甚至忘了自己还在说电话。末了他对电话里说,“那麻烦您去说一说,谢谢了。”施诗磊挑眼望着他客客气气地挂断电话,一时忘记了生气,奇道,“拜托人办事?”“嗯?”符钦若看看手机,走过来说,“我mama。”闻言施诗磊睁大了眼睛,觉得好笑,“你这样跟你mama说话呀?”不知为何符钦若赧然一笑,在施诗磊身边坐下来,拿过被他摔得有些变形的玩具揉了揉,把原先的形状揉了回来。他看符钦若两只手摸着小猫玩偶的两只耳朵,忽然倾身过去,在符钦若的左耳上重重咬了一下。符钦若吃痛地抽了一口冷气,还没来得及问怎么回事,施诗磊就伸手过来揉他的耳朵。他手里还抓着小猫玩偶,见状怔了一怔,头便低了下来。施诗磊爬到床上,跪在他身后,抓住他两只耳朵又是一阵揉搓,弄得符钦若莫名其妙。他在符钦若回头以前,把他的头扳了过去。他犹豫半天,问,“钦若哥哥,你刚才拜托阿姨什么事呀?现在她那边是晚上吧?”“嗯,她晚上才有时间。”符钦若想回头,可还是不能——施诗磊从后面抱住了他的颈项,趴了过来,“杭州的户口本来就不好落,是要请家里亲戚帮忙。不过我很少和亲戚们走动,所以才拜托我mama。”施诗磊心里咯噔了一声,讷讷问,“阿姨愿意帮我?”符钦若付之一笑,纠正道,“是帮我们。”闻言施诗磊怔住,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了。可是,他要怎么跟符钦若说?他不想自己去找刘郢,但眼下没人能够帮忙,而且就算他亲自去找,刘郢也未必松口,更何况托人帮助?这次见到刘郢,他的很多行为都让施诗磊摸不着脑袋。施诗磊不想符钦若跟他见面,他们两个最好一丁点联系都不要有。他根本猜想不到符钦若如果知道自己的户籍还在刘郢那里,会怎么样。他会像孙立晴那样劝他?或者跟他一起去找刘郢?前者施诗磊肯定他不会,但后者,施诗磊自己也不乐意。记得刘郢跟符钦若说话的时候,一口一个止敬。无论他有没有看出他跟符钦若的关系,起码他是没有真凭实据的,可是如果符钦若真的去帮他说话,那么他们两个的关系就等于是在这个圈子里摊开了。施诗磊从来不怕别人知道自己是同性恋,可是,他不能想象那些艺术家、鉴赏家和收藏家们知道符钦若性取向后的情形。他还想到对自己那么好的符爷爷和符奶奶,他们清白了一辈子,他怎么能让别人对他们指指点点,说他们让自己这样的人进了家门,而且,是个男人。他甚至想起那天在会所里,那有着一面之缘的符钦若的舅舅,还有他曾经的金主,姚锡阳。“怎么好像不开心?”符钦若见他久久不发一言,侧过头发现他在出神,轻声问道。施诗磊恍然,忙笑着摇头,“没有啊。跟你在一起,时时刻刻都开心。”符钦若一脸疑惑,问,“在想什么?”他心里一堵,奇怪他怎么今天这么多话,于是眯了眯眼睛,又咬他的耳朵。这回符钦若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施诗磊舔了一下他的耳廓,往他耳朵里用黏黏的声音说,“想等下怎么吃你。”符钦若怔住,转眼耳根就红了。他想了想,说,“刘郢刚才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