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安发现小说 - 耽美小说 - 霸主只爱吃傻鱼[快穿]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6

    家兄弟又一同用了午膳,从头到尾风平浪静,和谐美满得好似寻常兄弟相聚。

鄢鱼在宫外下榻,午后他出宫,悠悠闲闲逛街。

身后跟着不少小尾巴,鄢鱼有心甩掉他们,左拐右拐,到东面护国寺,巧的是正有庙会。乌泱泱一群人,他一头扎进去,眨眼功夫,便教人无处可寻。

离开庙会,鄢鱼已换了身衣服,且戴了人皮|面具。晃晃悠悠去从前与苏云理一起看过戏的戏园子,他没要包厢,就在堂内选了张比较空的桌子,招呼跑堂的送来茶水茶食,耳边是台上小旦婉转的唱声,身边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忽地一个其貌不扬的人走来,他道:“兄台,此处可有他人?”

鄢鱼乜了他一眼,淡淡道:“没人,阁下随意。”

那人坐下,半晌没跟鄢鱼扯一个字儿,直到某条鱼起身要离开,他才道:“此处人多眼杂,可否借一步说话。”

鄢鱼懒洋洋道:“我有些饿了,不如兄台做个东道。”

两人去了湖边,临时赁了一条画舫。这时节游湖的人不少,文人墨客,青楼红粉,二三者同游并不稀奇。

湖光山色,酒食具备,两人面对面坐着。鄢鱼吃着早春还不怎肥的鱼,嫌弃地搁下筷子,叹了一句:“味道好是好,可惜刺太多……”

然后他对面的人任劳任怨地给他挑鱼刺。

鄢鱼瞅着,似笑非笑道:“这里面不会有毒吧?”

此话一出,对面的人猛地顿住,他没抬头,也没作声,许久才显得有些吃力地问:“你完全恢复了?”

“若我没完全恢复,这会儿还是你的禁胬玩物,又怎能同你游湖吃鱼?”鄢鱼好似在说别人,浑不在意的神情,漠然中又夹着嘲讽。

苏云理面上浮现痛苦,张了张唇,只道:“对不起。”

“你背叛我,与人合谋毒傻我,给被人羞辱我的机会,你一句话就想让你我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

鄢鱼按照记忆中原主咄咄逼人时的气势,继续道,“苏云理,纵使我杀了他夺了皇位,可待你如何,你心里清楚。说起来,我与你之间本没什么仇怨。结果他一出现,你毫不犹豫背叛我,可见,在你心中,他来得更重要,而你对我的心意……也不过如此。”

“不是——”苏云理闻言急于辩解,一对上青年冷锐的眼眸,倏地心头一凉,竟渐渐镇定下来。

当初下毒或许有欠妥当,但苏云理的目的是要将荣鱼据为己有。空出来的皇位,给谁都行,正巧荣頫重生在他亲弟弟身上,就凭兄弟血缘和往日主仆情分,他只道助荣頫登位并无大碍。

至于荣荣頫同荣鱼之间的杀身之仇,他原有法子救下痴傻的荣鱼,根本没想….两人竟有那样的过往。

一步错,步步错,出乎意料的事情太多,他手忙脚乱,如今乱局不可收拾,唯有狠心或许还能一尝所愿。

他深知荣鱼的为人,一旦清醒,绝不会似痴傻的时候喜欢上他,亲近他。

豁然通透的苏云理,脸上失控的表情立刻收敛干净。他单刀直入道:“小鱼,你不必在质问我。今日你寻我为何,我们彼此心知肚明。你想做什么都好说。过去的事,我既已做下,也没什么好后悔的。要我付出,我必要有所回报……”

一顿,他直视青年,干脆至极地道:“我只要你。”

说完这话,苏云理眼见青年勃然变色,怒气似要从他头顶喷出,可眨眼之间,青年就稳住了,从容自若,好像方才的情绪变化只是眼花。

青年毫不避讳地嘲笑:“怎么?要我做什么?你是太监,难不成要我宠幸你?”

苏云理看青年那副蔑视自己的模样,十分刺心。

但他仅淡淡一笑,针锋相对道:“我的确是太监,可一样能让人欲仙|欲死。小鱼,你不是试过我的手段吗?既然你恢复了,想必也记着那天午后我们——”

啪的一声,一个酒杯被青年重重砸到桌面,酒水横流,他歪着头一笑,有些森然地道:“抱歉,手滑——”

气氛很僵。

苏云理继续硬着心肠道:“小鱼,你可以好好考虑。”

青年冷冷道:“你背叛我,又能出卖他,两个主子都被你玩弄于鼓掌,焉知此时此刻你不是在糊弄我?”

“我是唯一的捷径,小鱼,你只能相信我。”苏云理笑着说,然后他低头继续挑鱼刺,等着青年考虑好投入他的怀抱。

委身于一个阉人,对一个曾经享受过九五之尊荣耀的男人来说,该是何等的耻辱。

鄢鱼琢磨着原主极能忍耐的性子,绝不会放弃捷径去费工夫走其他弯路。

原主的心思,鄢鱼是没办法完全解读的。留在身子里的记忆,就像一部超长电影,他只能边看边猜测,有很多他也看不懂,比如原主为何会交付过量信任给苏云理和蒙腾两人,便是一个谜团,这与原主的性子几乎相悖。

但有一点非常明确,原主很憎恶仇恨荣頫。

想想也是,荣鱼原本有一个极疼爱他的娘亲,有一个高贵的门第,只要他健康成长,何愁不能拥有美满的生活。

荣頫的存在,从一开始便毁了他。他的人生被夺取,他的身子被强占,尊严碎成齑粉,作贱到尘埃里,他能不恨?

一朝登上帝位,有一段时间原主杀了许多人,有明杀有暗杀,其中定国公府老而不死的老定国公则是被他亲手所杀。

除了他生母乔氏,他六亲不认,若那是荣頫还在世,原主定会将其千刀万剐,故而如今,必会不顾一切再次送荣頫下地狱。

不过,比较令人感叹的是,荣頫对荣鱼竟然有情。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无法准备形容他的悲催,大概只能叹一句:自作孽不可活。

苏云理的要求,很容易预料到。鄢鱼没多做考虑,不必再多费唇舌,只道:“我要他死在我手里,你能助我办到这一点,我随你处置……”

最后四个字,尾音竟拖得隐约有些暧昧。

苏云理听到青年同意,早有心理准备,却仍旧些微意外。他的手指几不可察地蜷了蜷,垂眸片刻,再看向青年已泰然微笑。

“空口无凭,而我却已帮你在他跟前隐瞒了你的身份。”苏云理拍了拍自己大腿,“过来。”

鄢鱼一瞅,心道,苏公公啊,若你眼前真的是荣鱼,就你今儿的逼迫,他日他不把你大卸八块,怕是心头的恶气无法消散啊!

想归想,鄢鱼起身过去,一屁股窝到苏公公怀里。

苏云理见青年皮笑rou不笑,眼眸深处怨毒憎恨,心底深处骤然抽出一股剧痛。可他面上毫无表现,只端起一杯酒猛地灌下喉咙。

“把眼闭上。”

他看到青年闻言嘴唇一绷,些微不甘愿地合上眼。抬手抚摸那看过上千遍熟悉的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