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安发现小说 - 耽美小说 - 在没有女人的春秋战国里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84

分卷阅读184

    色,很是坦然的道:“各为其主,晋国与齐国的新仇旧恨数不胜数,你替齐国打仗就该有所防备我晋国会动作。”一说到齐国,赵志父便忍不住动气,道,“齐国昔日支持范氏、中行氏叛乱,齐景公那个老头子,狗屁本事没有,就是命长,熬死了我祖父又熬死了我父亲再又熬死了韩伯,连范鞅都走在了他前面,齐景公忍了一辈子,几十年,知道范鞅走后我与范氏、中行氏的矛盾爆发,终是给了他一个将晋国从霸主之位上拉下了的机会。”

夏瑜对赵志父其实并无怨念,就像赵志付说的,各为其主,邦国利益在前,无关个人恩怨,及至听赵志父讥讽齐景公,忍不住,道:“有时候活得长也是一种胜利。”

赵志父静静思索着这句话,良久点头道:“有道理。”不过过了一会儿,赵志父又有了几分嘲讽式的道,“不过那个老家伙现在估计也在地下郁闷着呢,他走后没多少年,田氏灭了高氏、国氏,驱逐了姜姓国君,那老家伙的儿孙现在都在东海边钓鱼呢,齐景公忍了一辈子想要找机会与我晋国争霸,结果呢,非但没争过我们,连自己的江山都都丢了。”

赵志父本是在嘲讽齐景公,昔日齐景公支持纠结诸侯联军支持范氏、中行氏叛乱,赵志父带着赵氏私兵可以说差不多是以一家之力而抗天下,可最后还给他打赢了,铁之战以少胜多让赵志父真正声名大噪,其后晋国再无人敢撼其威。

作为霸主国上卿,自小便有一众高高在上的骄傲,齐景公这个在晋国面前装了几十年孙子的家伙,联合诸侯险些肢解晋国,分割晋国城池土地,记得那短短一个月内,赵志父扫荡内乱时接连接到的战报,晋国的邢、任、栾、鄗、逆畤、阴人、盂、壶口等城池一一被齐国攻下,并一直打到鲜虞,赵志父永远忘不了自己眼见晋国国土沦丧却只能坐视在晋国国土上纵横,屠杀晋国百姓,却只能咬牙苦忍耐,集中力量扫荡了叛贼回过头来再去打齐国。

那段隐忍的时日,可是把赵志父气得快爆了,这么多年过去了,即使赵志父平定了叛乱担任执政后亲自率领晋军主力攻打齐国,并顺利攻占了犁,还把田氏起家的封地高唐拆了个稀巴烂,可以说是把齐国也打得惨得不行,但赵志父还是没忘了这份刻骨的耻辱,所以说起齐景公还是忍不住嘲讽几句。

夏瑜看着赵志父这副神情,却觉得有几分有趣,道:“我听人说过,人对于奈何不得的对手,才会心有不平。”

赵志父听到这话,眉头一瞪,道:“我奈何不得那个老头子,哈,天大的笑话,我只是……齐国,齐国让阿聩背叛了我。”

夏瑜听到“阿聩”两个字有点反应不过来,思索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脱口而出道:“蒯聩!?卫庄公!?”

赵志父低头摆弄手里的酒尊,没说话。

夏瑜一时间觉得头有点晕,那个卫庄公,卫国太子,因为被后母……不对……这里应该是后内父陷害,杀了后内父后投奔晋国,依附赵志父,做了赵志父府上的门客,曾经与赵志父并肩作战十几年。

蒯聩在铁之战里担任赵志父的车右,据说在铁之战中因为赵氏是以寡敌众,为了提振士气,赵志父身先士卒,顶着箭雨往上冲,但面对有齐国支持的诸侯联军攻势也非常猛烈,曾经数次击中赵志父,而蒯聩作为赵志父的车右,每每以身护赵志父,赵志父被击中倒在战车上,蒯聩便用戈将赵志父捞起,撑着赵志父站起来,继续统军冲锋。

蒯聩与赵志父,可以说是实打实过命的交情,也正因如此,赵志父很是信任蒯聩,赵志父当上执政后,曾经那个帮助蒯聩返回卫国夺取卫国国君之位,可是蒯聩继位之后马上掉头投奔齐国,可是打了赵志父一个好大的“耳光”啊。

不过……等等,虽然这是天下皆知的事情,但从赵志父此时的口气里听来,似乎他与蒯聩不仅仅是过命的兄弟那么简单,难道他们……

还未待夏瑜进步一深思,赵志父已经证实了夏瑜的猜想,道:“我记得我和阿聩,最开始……那时范氏、中行氏诬我叛乱,围剿我赵氏,我一边带着全族上下苦守晋阳,一边派使者暗中联系韩氏、魏氏让他们替我在国君面前平反,范氏有钱、中行氏善战,两家配合攻打晋阳,我把房子拆了,把我赵氏屋舍的青铜砥柱都融了做箭头,我苦守着晋阳,心中惶恐,却还在下属面前强撑着不能示弱,我知道只要我稍微动摇,士气溃散,我赵氏就完了,就像晋国历史上消失的那些家族——栾氏、先氏、狐氏等等。”

赵志父面上显出几丝甜蜜追忆之色,这种神情在他那张素来坚毅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真是有几分让人觉得惊恐,但是赵志父此时却似乎完全陷入关于昔日“热恋”的回忆之中,根本没去注意夏瑜的脸色,傻笑着道:“就是那时,阿聩陪着我,安慰我,鼓励我,白天我们一起并肩作战,晚上我们睡在一个帐篷里,我和阿聩从那以后直至后来那么多年一直都是这样,我那时对他说,等到晋国内乱平定了,我会见一个大大的宽敞的房子,要用最好的匠人做一个大大的最舒服的床榻,我们再也不用在行军的间隙在又潮又黑的帐篷里……”

夏瑜无语望苍天,孙子“嫁人”了,晏婴搬家了,然后此时赵志父告诉自己他和卫庄公是情人啦,这个世界太疯狂啦。

赵志父依旧陷在回忆里,道:“为了阿聩,我一直没立正室,我知道他是卫国太子,若非他君父的继室刁难,他早已经是卫国国君了,虽然他彼时依附于我,但真以身份论,他是君我是臣,身份有别,所以他不能作我的正室,而我是霸主国上卿,赵氏家主,更加不可能……我和他的事情赵氏上下都知道,那时我也想开了,这一辈子我就这样守着,就算没名分也罢了,挺好的。”

夏瑜听到此处,心中一动,有些小心翼翼的道:“您难道没想过蒯聩与您相交其实是别有用心?”

赵志父笑了,笑容中有种别样的傲岸与自信,道:“我的眼睛没糊涂到那份上,别有用心?也许初初投奔我时,阿聩是有点别样心思,但其后十几年并肩作战生死与共,我被范鞅打压时憋在封地里动弹不得,那时举世皆非,范氏、中行氏、韩氏、魏氏,哪个不比我更有权势,阿聩没离开;范氏、中行氏意图灭掉我赵氏,我被围困苦守晋阳,不知明日死活,那时阿聩对我表白心意;铁之战,我赵氏以一家之力对抗诸侯联军,以寡敌众,众人皆以为必败,可是阿聩陪着我,与我共赴沙场。”

赵志父脸上又出现了那种陷入回忆的带着甜蜜有满腹心酸的神情,道:“阿聩陪着我,一直陪着我,不论我处境多么艰难。我们一起经历大大小小成百上千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