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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窜了出去,直把书房的门撞的一阵摇晃,青箫从外面进来道,“这一个两个竟都疯魔了,一个非要连夜冒风的走,一个又窜的跟火烧屁股似的。”贾环道,“理他们呢,累死我了。明日还要早起,你且先跟我去几天。放墨砚个假,等他好了再让他换你。”青箫正色道,“那倒不必,直接把他的月钱扣了给我就完了。”3131、冬暖室...南书房乃是位于正央宫西南处,御书房群殿中的一处所在,为两间大屋打通而成,是翰林学士、内阁学士等内廷词臣直庐。备于皇帝顾问、论经史、谈诗文,甚至常代皇帝撰拟诏令、谕旨,参预机务等机要事。因此乃是一个“非崇班贵檩、上所亲信者不得入”之地。贾环原是头一回到南书房报到,想着必会见到其他几位翰林学士或内阁学士大臣,却不想那个引路的小公公一路将他引至御书房东面室内的一个套间,贾环早看见外面的正厅内外皆挂着明黄绫幔,束着玉环金钩,挨着墙根铺了一张素锦榻,其上横设一张炕桌,上头摆着一副黑白玉棋子的残局未了,对面乃是两对儿透雕云龙纹梨花木圈椅,中间的几上或搁着一只粉彩荷莲玉壶春瓶,或是一只五彩凤尾尊,尊内插着时鲜花卉,虽外头寒风侵瓦,室内却温暖如春,并有一股细细的甜香萦绕四周,贾环如今已经辨得出来,正是龙涎香的味道。又看套间之内,只得一只书台,一张软榻,无论如何不是南书房里几人一起办差的摆设,因此问那个小公公道,“这里不是南书房吧?”小公公笑道,“贾大人尚不知道,皇上因河堤修治开工在即,尚有许多事要时时召见大人,因此特命大人就近在这东暖阁套间内就近办公,方便顾问。”贾环忙道,“这可不必!我原还想向南书房的众位大人们多多讨教学问,小公公还是带我去南书房吧。”那小公公道,“这话还需得贾大人自去禀报皇上,奴才们哪里做得了主。眼下不如先在这里略坐坐,大人来得这样早,想必未来得及用饭,奴才先去给大人端些点心来垫垫肚子。皇上下朝还有一会子功夫呢,还要去上书房阅视几位小皇子们读书,一时半刻且下不来的。”贾环无法,只得在套间儿里的榻上坐了,略进了些点心茶水,也没人来告诉他该做些什么,一时又被暖烘烘的地龙熏的直打瞌睡,他想着既然外间就是水琅的书房,自然这间套间儿是没人敢随便进来的,便索性和衣歪在榻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不知几时,忽然听见外间的自鸣钟当当的响了一阵,贾环方醒过来,只还没大回神儿明白自己在哪,睁眼却看见对面书台那里站着一个穿绛衣青天亮鹤朝服的年轻人,俊眉秀目、颀长身材,正端了盏茶含笑望着这边。贾环忙翻身坐起来,认得那人着的绛色官服是从一品官儿的衣裳,不过那人实在年轻,眼看左右跟水琅差不多大的年纪,却得这么高的官位,偏偏上回南巡这人又没跟去,因此实在不认识。那人见贾环犹豫,便笑道,“贾大人不认得我,我姓白,名士辰,字子谦。”贾环忙道,“原来是白大人,失敬!先前下官就听说白大人年纪轻轻便官拜少央殿大学士,总领吏部,实在令人钦佩不已。”白士辰哈哈笑道,“咱们也不用这般客套了,可惜你还未及弱冠,取不得字,我也叫你环儿罢,你叫我子谦就是了,你原不知道,我打小儿就被他差使,这都多少年了,好歹混得极熟,我还说他怎么忽然好心把我弄这儿办差来了呢,原来是准备着你这一出。”说罢眼光往外间一扫。贾环早听说过这个白士辰乃是太子少保兼水琅的伴读,后来水琅登基,他作为新君亲信亦一步登天,成了统辖吏部的年轻权臣,其父白祖襄原是镇海将军,在朝中亦声名显赫。此时贾环因听他说的有趣儿,不由笑道,“原来你也在这里办差,这我才放心,要不也太招眼了些。”白士辰道,“我这个铺垫可早了去了,好使得有半年光景,你且不用担心,便是有都察院御史上折子,也不过是说他罢了,我刚被调过来的时候儿还上了六七个折子闹呢,如今也没事儿了。”贾环便笑道,“也并不全为怕人上折子的事儿,我总是年纪还轻,说话没分量,正想多结识些人多见识点世面。”白士辰笑道,“这却极好办,你直接跟着我,想见什么人不行?!”忽然见一身明黄九龙腾云龙袍的水琅一掀帘子走进来,白士辰忙一改正色道,“不过贾大人既是翰林学士并受领南书房行走,少不得要见见那边的周大人、李大人等,我倒是可以帮忙引荐的。”贾环不由忍笑转头轻咳了一声,却忽然看见水琅手腕上戴着一串祖母绿翡翠手串儿,正是自己送的那一串,水琅进来了一眼不错儿的盯着他,自然知道他在看什么,便微微的一笑,倒教贾环十分不自在,顿了顿,也没给水琅见礼,道,“既要见过南书房里的诸位大人,不如现在去的好,迟了倒显得不恭。”白士辰此时只看着水琅,水琅道,“不必急在这一刻,我已命他们过来旁听河堤修筑工程的议事,等会儿少不了要见的。到时候再结识也不迟。”又向白士辰道,“昨天让你去查的事如何了?”白士辰顿时苦了脸道,“我不过是吏部尚书,越权去管户部的事谁理我呢,不过是干看着罢了。”水琅道,“看也该看出些什么来!!”白士辰便道,“还不是那样么?如今整个户部倒有一大半人仍向着他们那边儿,都知道法不责众,横竖没人怕呢。我已将十万两以上主儿列了名册,给你放桌上了。反正头里那几家,你心里都有数儿的。”水琅冷笑道,“早晚有他们怕的时候儿!”白士辰瞥了贾环一眼,又道,“江南甄家那边已闹得很不像了,大约江南按察使的折子这几日便要递上来,只是我看着火候儿还不大到。”水琅缓缓点点头,道,“这个我自省得。”两人又说了几句,贾环并不知详情,不过听着,待会儿白士辰仍就出去了,水琅才携他在榻上坐了道,“原为你还年少,单独主事恐无人信服,所以说了个让你随白士辰学着办差的由头,慢慢来才好。”贾环笑道,“我知道,刚才我们还在这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