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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吓人,平日灿亮的黑眸内再无一丝光彩,良久后从那种窒息的绝望中摆脱。月亦徽你这个笨蛋,担心了这么久,原来人家只是为了明哲保身才不跟你联络的。慕容臻,原来你说的爱,就是那么廉价啊……第一章近郊别墅区的林荫道上,一个穿着白色运动衣的年轻人朝一栋两层楼的白色房子跑去,今天是周日,路上没什么人,耳边只有些清脆的鸟叫声,柔和的阳光打在他身上,让他觉得十分舒适,真是愉快的一天,他在脑海里对自己微笑了下,跑到自家楼下,取过门口信箱里的报纸。本想洗完澡再看报,却见头版头条上一排触目惊心的大字:市中心惊现猛兽吞噬少年。月亦徽眉头微蹙,展开报纸一目十行地看下去,受害者是个十八岁的大学新生,周五晚上出去约会,一夜未归。第二天市区游乐场的工作人员发现了一个血淋淋的头颅,便立即报案了,员警赶到现场,随行采集证据的法医一眼便断定死者的伤痕是猛兽撕咬的结果,周围除了头颅找不到其他器官,警方猜测死者被猛兽当做食物吞食入腹。如果这事发生在动物园不算奇怪,但发生在游乐园,怎么都透着怪异,根据新闻上说的,全市所有动物园均已确认没有任何猛兽逃逸,那么,这女孩又怎么会被兽类吞食?本市的属于内陆地区,没有深山老林为大型野兽提供生存环境,那么这食人的兽类是从哪里出来的?月亦徽看着手里的报纸,微微蹙眉,才十八岁而已,花样的年纪,她的亲朋好友该多伤心?刚放下报纸,放在客厅餐桌上的手机便响了,原来是母亲,他犹豫了下,拿起手机,按了接听键,笑道:「mama,早啊。」那边传来母亲悦耳的声音:「亲爱的,跑完步了吧?快点洗澡,然后回家,今天是你爸爸的生日,不准迟到。」月亦徽脸不红心不跳地胡说:「mama,我一周前就把生日礼物选好寄到你们医院,请你帮我转交给爸爸,我很忙,没空回去,等会要去实验室。」月夫人有些狡黠地戳穿他的谎言:「儿子,别撒谎了,我知道你今天休息,快回来,不然mama以后都不打电话给你了。」月亦徽苦笑着问:「就算我回去了,你确定大家希望看到我吗?」月夫人那边似乎滞了下,月亦徽握住手机的手一紧,关节泛白,只听母亲轻柔地对他说:「都是一家人,为什么不希望看到你?今天是你爸爸的生日,没什么比一家人聚在一起更重要。」好像是很久没回去了,这里开车回家只需要四十分钟,并不是很远,他工作之余也会想家,但是……不敢回去,他还有什么面目去见家人呢?谁也不会原谅他,包括他自己。见儿子还是没有答应,月夫人语气软了下来:「儿子,这是你爸爸七十岁生日,他已经七十岁了,还有多少个生日能请你回家见见他。」月亦徽是父亲的老来子,过去的二十年一直被父亲捧在手心视若珍宝,直比他两个jiejie还要受宠,在他眼里,父亲一直是最慈爱的,他曾以为父亲会包容他所犯下的所有错误,直到那巴掌落在他脸上的时候,他才知道,原来现实和他所想的还是有差距的,一直以他为荣的父亲,用看苍蝇般的眼神看着他,冷冷地道:「别叫我爸爸,我没你这样的儿子。」虽然过去了三年,但月亦徽每次想起父亲决绝的话语和悲痛的眼神,还是觉得心痛难当,他不敢回去祈求原谅,家里的每个人,除了mama,都不理解他,但就算是mama,理解也不代表赞同他的做法。大家都知道,亦徽被宠坏了,自私嚣张,恃才傲物,目中无人,不讨人喜。当他收拾东西离开家的那天,听到三哥四哥很不屑地暗中谈论他:「真是想不到高傲的老七竟是这种货色,在酒吧的停车场和男人激吻,还被拍到,真把我们月家的脸给丢光了。」「被爸爸和他mama给宠坏了呗,什么机械天才?哼,如果不是他一直那么高调,又是上报纸又是上访谈节目,人家还不至于关心他的八卦呢,现在可好,他走出去,人人都要指着他脊梁骨骂他不检点,私生活放荡。」……月夫人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月亦徽终于松口答应了,放下手机,朝浴室走去。也许是刚才身上的汗蒸发完了,他突然觉得有点冷。洗了澡,换上件粉蓝色的衬衫,打好领带,穿上一套手工制作的高级西装,觉得这样的装扮不会惹来挑剔的哥哥jiejie们的批判,便走出家门。家里二十多部车都在,看来大家今天一早都回来了,月亦徽下了车,朝大宅走去,面上虽然很平静,心里却十分忐忑。刚进大厅,就见两个少年嬉闹着从楼梯上你追我赶地跑下来,两人年纪相仿,一个穿着空军的制服,英俊帅气,一个西装革履,高贵不凡。装西装的少年见到月亦徽,露出笑脸道:「亦徽叔叔,好久不见了。」另一个少年却是冷哼一声,将头转到一边去,一副看到脏东西的轻蔑表情。月亦徽朝他们微笑着颔首:「宏凌,梦洄,好久不见,我先去向你们的爷爷问安,回头再聊。」与两个侄子擦肩而过,只听宏凌小声训梦洄:「不可以对小叔这么没礼貌。」梦洄嗤笑一声:「我可没那种贱到要勾引自己亲侄女男朋友的叔叔,如果不是看在他mama的份上,爷爷都不想认他了,你不必对他太客气。」他说话的声音没有像宏凌一样压低,反而是刻意扬高,有意要让月亦徽听到,果然,他回头看向月亦徽,只见他也扭头看向自己,见月亦徽面无表情,脸色却十分苍白,心里突然涌上一种报复的快感。「梦洄,你闭嘴!」宏凌脸色一变,拉起堂弟的手大步朝屋外走去,看那气势,很有吵架的意思。梦洄的话像凌厉的刀子,一刀入胸毫不留情,那一瞬间月亦徽胸口窒息如死,出发之前以为已经武装好自己,听到多难听的话都不会在乎,但假设和真实发生的差距原来是这么大。他像中了什么魔咒似地定在楼梯上无法动弹,直到楼下传来佣人兰嫂的欢天喜地的叫声那层魔咒才被打破。「亦徽少爷,您回来了,您真回来了。」兰嫂三步并两步走到她的小少爷身边,略显粗糙的手抓住月亦徽放在镂花楼梯扶手上的手,眼里闪着泪花,「我的少爷,你好狠的心,三年都不回来一趟。」月亦徽脸色缓过来,半搂着这个看着自己长大的妇人的肩膀,和煦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