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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要仔细招待,他是要跟咱们回长安的。”此战胜得漂亮,秦军伤亡极少,沈昭瞧着被生擒的徐长林,心里一阵阵得意,待交代完了善后之事,用几日料理完了一些琐事,迫不及待想书信告诉瑟瑟:大局已定,即刻拔营回京,勿念……正写到动情之处,钟毓进来说,傅司棋回来了。南楚没了徐长林坐镇,给那帮只会内斗的jian佞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杀沈昭的心腹爱臣。因此傅司棋是被完完整整送回来的,没少胳膊也没缺腿,甚至面容干净,没有胡碴,看上去竟好像是被照顾得不错。沈昭忙把笔搁下,宣了军医来,给他检查了一番,确认无伤。傅司棋道:“丰都城内很乱,自下午传进武安侯战败的消息,闻太师就开始行动,罗织罪名,抓捕武安侯府的幕僚客卿,臣担心……”沈昭正听得认真,听他忽然顿住,不由得转头看过去,见傅司棋这小子竟悄悄红了脸,低声道:“臣担心灵儿姑娘……还有鱼骊小姐失了武安侯的保护,会有危险,便……便说服她们扮作小厮,同臣一起回来了。”沈昭眉宇微翘,似笑非笑地看他。傅司棋被看得发窘,脸红得更加厉害,如彤霞晕染,目光闪烁,都不敢看沈昭了。沈昭戏谑:“司棋果然厉害啊,这被俘之后不光自己安然无恙地回来了,还能拐回来两个,早知道你有这等本事,朕就不必那般为你担心了,你说是不是?”傅司棋低着头,闷声不语。沈昭瞧他这模样甚是有趣,正想再逗,谁料傅司棋猛地抬起头,红着脸道:“陛下您要是再笑话臣,臣回去就告诉皇后!”沈昭的脸瞬时僵住。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他嫌弃地摆手:“行行行,朕不说了。瞧你那点出息,一个大男人,动不动就把告状挂嘴上……”沈昭御驾亲征本就是为徐长林而来,花了数月布这样一盘大棋,终于将他俘虏,也算不虚此行。朝堂多事,兰陵还放着未处置,沈昭不能离朝太久,交代沈襄率军继续驻扎于淮关,他便要起驾回京。临行前,他交代沈襄:“不管将来是战,还是招降,南楚旁的官员随你处置,但是闻太师,一定要把他活着押送长安。”沈襄不明所以,却听沈昭接着道:“当年的淮关惨败,很有可能就是兰陵和这个闻太师合力炮制出来的,留一个活口,朕想让真相大白。”沈襄忙颔首,保证:“三哥放心,臣弟定不辱使命。”沈昭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朕走了之后,你就是这里品阶最高的。背井离乡的,也别委屈着自己,用度若是有缺,直接给朕上折,朕无不应。”沈襄笑道:“臣只盼早日山河一统,卸去身上铠甲,做个长安城里终日吃喝享乐的闲散世子,也过几天太平日子。”沈昭郑重道:“会的,不光你,这天下百姓也都该过几天太平日子了。”此一别,路途遥遥,整整走了半月。长安早就接到消息,瑟瑟知会了朝臣准备迎驾事宜。确是天公作美,沈昭抵达长安的那一日是个艳阳高照的晴天,在此之前已阴雨连绵数日,将城阙内外洗刷得干干净净,好似专门为了迎接天子回家。天空湛蓝,万里无云。沈昭自六骏龙辇下来,耳边皆是三呼万岁,他自人海中寻觅,一眼便看见盛装等候他的瑟瑟,阳光普照,将袆衣上团绣的鸾凤映得金光灿灿,云鬓高挽,身姿婀娜,站于人海中,亦如踏祥云而降的仙女,在他眼中,足以令众生失色。他再也按捺不下心中的思念,忙要上前去握住她的手,却见眼前奔过一道矮小的身影,待他反应过来,钰康已扑进他怀里,牢牢抱着他的腿,奶声奶气地说:“父皇,康儿想你……”沈昭低头看他,数月不见,似乎长高了一些,圆溜溜的脑袋是扎着垂髻,娇小的身体被套上了锦缎裁出的礼服,肩膀上飞跃着金麒麟,正因为抱他抱得过于用力而一颤一颤。瑟瑟正站在不远处朝他微笑,笑靥如花,绽于玉面,而手下的稚儿软软糯糯,正紧紧黏在他的腿上。人世间所有的美好与幸福也不过如此了。他将钰康抱起来,轻捏了捏儿子的小手,含笑道:“朕也想你……”他目光微散,想起了重生前的光景,不禁轻声道:“你还好好的活着,这真是太好了。”钰康才四岁,并听不出这其中深意,在父皇怀里歪着小脑袋茫然道:“这是什么意思?”他识字不多,却极为聪颖,瑟瑟念给他听的诗句,不管多么艰深,虽不知其意,却听后能诵。他不懂韵律,只当这是母亲未教过他的新句,缠着沈昭追问其意。沈昭也不糊弄他,认真想了想,握着他的小手道:“意思就是,父亲和母亲突破死生轮回,经受万千磨难,就是为了能看着你好好的长大。只要你好好的活着,平安长大,一切努力都是值得的。”这样一说,钰康更迷茫了。但他来不及追问,因为说话间,沈昭已抱着他走到了瑟瑟的面前。四目相对,中间还隔了个孩子,两人一时竟无言。梅姑极有眼力地上前来将钰康抱走。中间再无阻滞,沈昭上前一步,想拉瑟瑟的手,刚碰到那柔腻的掌心,温玄宁走过来了,习惯性地朝瑟瑟躬身,躬到一半,突然反应过来皇帝已经回来,忙转了个身,又朝向沈昭。“陛下,遵照旨意,宴席已备妥,您是不是先回宫歇息片刻?”沈昭轻“嗯”一声,还不忘恐吓小舅子:“等朕歇完了再跟你算账。”温玄宁立马瞪圆了双眼,悄悄往他jiejie身边靠了靠,被沈昭一把推开,让他去给徐长林等人安排住处,得派重兵把守,若是有个差池,他这脑袋也不用要了。玄宁忙领命去办。待进了皇城,回了寝殿,沈昭迫不及待摒退众人,想抱一抱他的瑟瑟,刚走到跟前,却被她抬手抵住胸口,轻轻推开。“阿昭,往后你不能再离开我了。”瑟瑟眸中似蓄着微澜春水,莹莹看向他:“小时候,你逼我发过誓的,这辈子都不能离开你。那这个誓言,是不是你也应该践行?”沈昭怔怔看着她,在战场上叱诧风云,生擒猛敌的皇帝陛下竟有些不知所措,狠点了点头,手徘徊在瑟瑟的手边,想牵却又不敢牵。瑟瑟却将头偏开,声音中微有哽咽:“从前你的坏脾气,你的霸道蛮横,我都不计较了。因为我发现,等待,真是一件太煎熬的事了,你让我等了这么久,是不是可以抵过小时候你等我的全部时间了……”沈昭猛地将她拥入怀中,抚着她的头,说:“瑟瑟,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