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安发现小说 - 言情小说 - 女主都不爱男主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3

    了点点湿。

按理说他终于能回到自己熟悉的、擅长的朝廷,应该是鱼儿入水,无比欢腾才是,却怎么一路走着,都不心安。

总记挂着家里,记挂着柳韵心。

贺金倾想,可能是自己不在她身边,而别人总没有自己牢靠,万一一个没护好,柳韵心死了,他怕自己当街暴毙。

反正天雷霹雳都能出现,再来个天塌地陷也不吃惊。

贺金倾自以为这份牵挂,就跟出门总想着锁没锁门同样心境,一个道理。

因为心里虚,他一路走得很不愉快,握着缰绳像握着棉花,马儿时不时歪扭着走,他都没有注意到。

从三皇子府去到皇宫,要经过一个集市,玉京昼长夜短,途经时天已经明晃晃了。虽不及东西二市热闹,但麻雀小五脏全,日常需求的物拾都有贩售。

贺金倾虚着扫两边,摊位上的东西都没入眼去,唯独一游戏小摊。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小摊是做射箭游戏的,客人站在桌后,对靶射箭,按环数换奖品,价钱和箭数贺金倾没有关注,单单盯上了桌上的三张弓。

他一眼就能看出,这小弓轻,虽然是花架子,但重量适合柳韵心。

不过时辰太早,摊主还在摆放奖品,尚未营业。

不急,待他早朝归来,再买不迟。

☆、第18章

摊主整理时忽然想到有样奖品还未拿出来,便去一旁推车上拿,整个摊位空空无人,桌上只剩下白布空弓。

贺金倾的视线里亦空了人,他忽然幻想柳韵心站在桌前,持弓射箭的模样,怔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贺金倾再无它想,一心赶往宫中。

到了宫门口下马,排队搜身的官员已经排了七、八位,贺金倾便也等着,并无皇子优先。

他一眼扫过去,这些同僚们有太府寺的,有刑部的、兵部的。贺金倾与刑兵的都熟,但他刚从南地回来,功劳虽不敢说“震主”,但也过高,他便避着与兵部的熟友多聊,只相互间浅淡打了声招呼。

与两个刑部的伫在一处,边等边聊。

两人一个是本部尚书赵乐敬,一个是右侍郎霍非,贺金倾在刑部时,两人只是郎中或主事,都是最近升的官。两人大半年没见贺金倾,直道南地湿潮,三殿下回来后整个人都清瘦了。

贺金倾笑道:“我自己到没觉得,还是一样。”

继而又问尚书和侍郎最近身体如何,家里人都还好,淡淡把南地打仗的事带过了。

霍非只比贺金倾大两岁,领会差些,回了句“俱安康”,就要翻回去继续聊南地的事,赵乐敬却是个年纪大历练丰富的,觉察出三皇子的谦避之意,便打断聊些家长里短,说起老来得了幺儿,月初做周岁,满地的金银财宝不抓,他偏偏抓了一块桂花糕。

“他抓了,拿来手里左瞧瞧,又看看,然后咬了一口,接着竟把一大块全吃了!”赵乐敬自个讲得乐呵,“不知我家小儿,以后会做什么喲!”

“会尝尽美食吧。”贺金倾笑道。

其实他性情淡漠,无妻无子,对儿女天伦无一星半点的感同身受。听那尚书描绘自家小儿各种趣事,贺金倾面上笑眯眯直呼令郎可爱得都想去府上见一见,脑内浮现的却是小儿哭啼,心烦厌恶。

尚书赵乐敬不知贺金倾真实想法,得了赞扬,愈发讲得欢了。

贺金倾应和着,熬着,等排到他。

好在守卫排查得快,搜过他身上没藏兵器,就允进了:“三殿下,请。”

贺金倾点头正准备迈步,忽听得后头有声音:“哎呀,九殿下您慢点,当心!”贺金倾旋即回头,甚至连已经入.内的赵乐敬和霍非亦回头,往门洞外面望。只见九皇子贺月倾,踉踉跄跄大步前搀。

终地脚下自绊,整个人前倾,眼前就要倒地,贺金倾眼疾手快扶住他。

九皇子这才没有在地上扑成一只乌龟。

一股浓烈的酒味和香粉味环绕贺金倾周围,他心想着回去这身衣裳该换了,目光却低下打量怀中的九弟——拉扯间坠了衣襟,锁骨周围全是口脂印。

看来昨夜又在哪家楚馆过了醺醺靡靡一夜,直接来上的朝。

贺月倾直到这时才迷迷糊糊强撑着眼打量,嘴角一勾:“原来是三哥哥啊!”又道:“多谢三哥哥。”

贺金倾笑道:“来,我扶你进去。”

贺月倾也不拒绝,口里叫着“好哥哥”“多谢哥哥”,竟把全身重量都靠在贺金倾身上。好在贺金倾力大,名扶实扛,将贺月倾扛了一路。

半途经过六司,其余五司都黑着,唯独户部不仅天亮忘了熄灯,且里头人声鼎沸,过了会出来一大群人,就跟竹筐倒鱼一般,一个一个的往外冒,个个两眼周围黑黑肿肿。

贺金倾扫了扫,看来户部除了贺月倾,是全员没日没夜地忙活。

他倒是晓得一点风声,皇帝老头要搞,刚得了几十万户全准备归为奴籍——要了户部的命了!

这些人出来后见着两位皇子,客客气气行礼打招呼,甚至面对同样任职户部,却能潇洒喝一夜花酒的贺月倾,都没脾气。

行礼过后,大部分户部官员往前赶,几个跟贺金倾熟些,认识了五、六年以上,驻足向他抱怨,诸如“我司是六部第一苦差”,又诸如“最近忙坏了,三殿下听说没有?”

贺金倾坦然摆头:“我近日禁足在家,亦禁了耳朵,倒不曾听说。”

户部几人一听,愈发想倒苦水,但碍着一来贺月倾在这,二来上朝快迟了,便道:“唉,一句两句说不完!”

改日再聊。

说完往正殿赶路了。

贺金倾亦搀着贺月倾同路赶去,听得怀中九弟说醉话:“你看,本司的事他们情愿同三哥你说,都不愿跟我讲一句。”

贺月倾去年被皇帝放到户部,十八少年期待满满,亦信心十足,哪晓得来了,才发现同僚是“毕恭毕敬,诸事殿下不必躬亲”。

被迫成了闲人,融不进去。

“你还年轻,再大点就好了。”贺金倾轻轻道,当年他跟九弟一般大,入职刑部,周围人同样在意他是皇子,不敢给他派活,不仅如此,他比贺月倾还苦一茬,时任刑部尚书侍郎那一拨人,怕皇子学去了诉讼的绝活,自己就再无长处,刻意与贺金倾保持距离。

那半年可难挨了。

贺金倾正想着,目光投向远方,见殿前官员如鱼,忽聚拢成一团。

不知是投了什么食?

连贺月倾这个喝醉的人都注意道:“前头怎么回事啊?”

兄弟俩近前,见着众人围着个高个男子,这男年纪轻轻,却拄了拐,借助木头的力量一点点往前挪。

同僚们扶他,劝他:“陛下都允了你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