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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紧紧盯着定位软件,小红点的移动速度渐渐变慢,静止了两分钟,接着继续移动,看方向应该是西出口。顾景年给杨夕宁发微信,【我回家了,你在哪儿呢?】夕阳宁静:【宿舍】景年:【你往楼下看】刚发完,杨夕宁打过电话来,“三哥,你到Q市了吗?”声音明显有些急切。顾景年心软如水,不舍得再逗她,柔声道:“老婆,抬头,往右手边看,看到老公了吗?”杨夕宁本能地朝着他指引的方向望去。顾景年身穿黑色羽绒服站在灯光下,身材颀长面容清俊,周遭人群熙熙攘攘,却遮不住他与生俱来的那股<风>流清贵。对上她的视线,顾景年勾唇微笑,双臂展开,黑亮的眸子映着夜灯,比仲夏夜的星辰都明亮。杨夕宁深吸口气,小跑着扑进他怀里……☆、拍照这久违了的淡淡的檀香味儿。杨夕宁像无尾熊般抱住他,嘴里却嘟哝着,“三哥你讨厌,大骗子,我生气了,非常生气。”顾景年抬手拂开她额头乱发,轻轻啄了三下,笑道:“先顺顺气,不够的回家再亲。”杨夕宁低声道:“回家要翻倍,我现在是很生气。”“好,”顾景年捉住她的手,塞进自己口袋里,“这就回去。”杨夕宁抿嘴笑。他还记得她的话,如果她生气了,不需要哄,只要他亲她,亲好多下。夜晚的云城霓虹闪烁流光溢彩。杨夕宁看到路边卖烤红薯的老爷爷,不觉勾起馋虫,“三哥,想吃红薯。”顾景年扫一眼,打了转向灯,把车开进停车场,“顺便去吃夜宵。”不远处便是星喜商场。临近圣诞,商场门口摆了好大一棵圣诞树,上面挂着无数彩灯和小铃铛,风吹过,铃铛发出细碎的叮当声。有行人在圣诞树前拍照,也有卖氢气球和各种夜光饰物的小商贩走来走去。杨夕宁突然想起来,程晓晴曾经展示过一张合影,她和顾景年互相依偎着站在圣诞树前,那个时候的顾景年也穿黑色羽绒服,相貌温润,眼里有光。一时嘴里像是嚼了只青梅,酸得牙根疼,又像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冷水,从里到外透着凉。这感觉真是难受!顾景年看她盯着圣诞树笑问:“喜欢?要不咱们也买一棵放在院子里?”“不喜欢,我讨厌圣诞树,非常讨厌。”杨夕宁仰头盯牢他的眼,“你呢,你喜欢过圣诞节?”顾景年浅笑摇头,“无所谓,过也行,不过也没损失……你小脑袋瓜子里又在想什么,先等着,我去买红薯?”杨夕宁拉住他,赌气道:“不想吃了,没胃口。”话出口,自己也觉得没道理。每个人都有过去,纠缠这些有必要吗,平白给自己找不自在。可心里却真真切切地难受。叹口气嘟哝道:“三哥,我又生气了。”顾景年好笑地看着她,“我记着了,回去都补上。”“我看过你以前的相片,在圣诞树前照的,你笑得那么开心那么甜蜜……三哥你为什么不早点遇到我?”顾景年低头堵住她的唇。为什么不早点儿?这个问题,他回答不出来。六年前他遇到她时,他已经有了过去,而她才是个初中生,长得瘦瘦弱弱,豆芽菜似的,说不上漂亮,一双眼睛仿似看过世间百态却依然清澈。顾景年松开她,低声道:“现在和以后,都只有你,嗯?”广场绚烂的夜灯下,他面容清隽,黑亮的眸底丝丝缕缕沁着柔情。杨夕宁勉为其难地点点头,“好吧。”顾景年摸一下她头发,“我去买红薯。”大步离开,没几分钟便回来,一手拎着塑料袋,另一手拿了只发亮光的长耳朵发箍。“还有手镯,”顾景年帮她套在腕上,摁开开关,“也能发光。”两只手一个发红光,一个发蓝光,能闪瞎人的眼。杨夕宁失笑,“幼稚不幼稚?”“好多人戴,”顾景年替她把发箍戴上,细心地整理好头发,笑道:“但是都不如你漂亮,你才是整个广场最好看的女孩。”杨夕宁四下看了看,果然不少女孩戴这种发箍,有兔子造型也有米老鼠造型的,还有的手里还举着发莹光的气球。相较之下,她完全不显得突兀。杨夕宁微笑,从塑料袋里拿出红薯。红薯烤得恰到好处,皮略有些焦,刚好能完整地剥下来,瓜瓤流出金黄的油,浓香扑鼻。杨夕宁咬一口,满足地叹道:“好甜,三哥你尝尝。”把另外一边凑到顾景年唇边。顾景年揽住她肩头,“咱们拍照。”杨夕宁尚未反应过来,他已经“啪啪”来了个五连拍。等到吃完夜宵回家,已经十一点多了。别墅院子原先的篱笆门换成了密码锁的栅栏门,大门则换了指纹锁。杨夕宁奇怪地问:“为啥换锁了?”顾景年把她的指纹录入进去,一边简短地解释,“李嫂回老家了,另外请了个钟点工,每天工作三小时,从9点到12点。”“那你吃饭怎么办?”顾景年笑道:“你信不过我的手艺?”难怪他刚才吃了足足一笼虾饺,还喝了一大碗小米粥,肯定是晚上没吃饭。而她还因为陈年酒醋使性子。杨夕宁心里忽然有些酸酸软软的,他体谅自己包容自己,待她从来都是耐心宽容。她却越来越喜欢无理取闹。这就是恃宠而骄吧?杨夕宁脱下羽绒服挂在衣架上,踮起脚,搂住顾景年脖子,“三哥,我不生气了,但是还想亲。”吻轻飘飘地落在他唇上,一下、两下、三下……顾景年“啪”地摁灭廊灯,声音低哑带着醉人的尾音,“想亲哪里?”屋里黑漆漆的,唯有发箍和手镯不停地闪着荧光。影影绰绰里,顾景年精致的眉眼近仙似妖,黑眸里燃着一簇小小的火苗。杨夕宁盯住他的眼,咬了唇,轻声回答:“都想。”声音很轻,却如火石一般,瞬间燃起熊熊烈火……翌日,杨夕宁被欢快的狗叫声吵醒,身边已经没了人,她要换的衣服整整齐齐地摞在枕边,最上面便是宝蓝色的内衣裤,而旁边是幼稚的长耳朵发箍。昨天实在闹得有点过,她根本不记得是怎样从楼上回到卧室来,也不记得多少次被他带上云端,只记得他俯在她耳边一声声唤“老婆。”杨夕宁飞快地穿好衣服,拉开窗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