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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粗气,有些纠结地扭过头去,他的神情在在光影交界之间,挣扎得近乎狰狞起来。时渺的背脊被撞在墙上,他痛得闷哼了一声,可是眼神里的光却一下子又窜了出来。他一把按住贺言西的后脖颈,重重地压了下来,两个人的登时身体跌在单人床上激烈地深吻。两个男人rou体的纠缠就像是要把彼此彻底吞噬,空气中泛起厮杀一般的血腥气。时渺紧紧地抱着贺言西,他的双腿像是一条扭曲的蛇一般律动着,缠绕在贺言西的身上,他第一次发出声音——低低的、像是一只在用牙残忍撕碎猎物的小兽,发出嗜血又妩媚的呻吟。他的气质是那么清冷,可此时此刻爆发出来的那种浓郁情欲,明晃晃的,像是无尽原野里的一点野火,在那一刻彻底燎原而起,直冲夜空——就在那一刻,灯光骤然打亮。时渺一下子松开了贺言西,他的身体向后缩去,脸上那种平日里的淡漠又浮现了出来。贺言西他下意识伸出手指,似乎是想要触碰时渺的发丝,可是随即却猛地像是清醒过来,马上又收回了手,沉默地坐回了原位。“演得好。”许哲忍不住赞叹道:“真的是好。”“谢谢许导。”时渺走下床,认真地整理了一下衬衫。他没有再去看贺言西,而是很安静地坐到了旁观的座位上。夏庭晚在那一瞬间感到背脊突如其来地紧绷起来。他从未想到过,一个比他年轻五六岁的男孩,竟然能在他面前表演出了最具有爆发力的一出戏。时渺演绎的顾非——沉默,却也是那么强大。勇敢地抚摸自己,把贺言西狠狠压下来接吻时,蛮荒却也妩媚。原始的、粗糙的情欲,倔强又有力的渴望,烈焰一般在夏庭晚的心口燎过,他甚至几乎忘记了时渺全程都是穿着衣服的。他感到紧张,却又前所未有地亢奋。时渺是他演艺生涯中遇到的前所未有过的劲敌。这个男孩子比他年轻,演戏比他更有爆发力,甚至也大概比如今的他美貌迷人。可是到了这一刻,他心中竟然好像也感觉不到任何畏惧。许哲并不多耽误时间,转过头看向夏庭晚,眼神里带着一丝担忧,问道:“庭晚,你要脱吗?”许哲知道夏庭晚身上的伤痕,让他演裸戏,一直都比其他人其他人多一重畏惧和痛苦。夏庭晚站了起来,他吸了口气,对着许哲感激地笑了一下,很坚定地轻声说:“老师,我脱光了演。”多年前拍时,为了最后跃海那场裸戏,许哲跟夏庭晚做过很久的工作。后来拍摄的时候,在场的人除了许哲就只有几位摄影师。可是他还是很介意。那时候的他,尚不能面对自己一身来自阴暗童年的斑驳。夏庭晚光着身子一步一步走向单人床时,贺言西的目光不由扫向了他身上那一片伤疤时,不由楞了一下。可夏庭晚的心情却很平静。他既没有想到身上的疤痕,也没有想到时渺和贺言西之前的戏,就这样心无旁骛地仰躺在床上。在等待的时候,他仰头看着贺言西,忽然轻声道:“辛苦了。”在那一刻夏庭晚是很诚恳的。其实以贺言西影帝的身份,本不需要来为另一位搭档的试镜亲自对戏,更何况是一天连着和四个演员试镜,这样的连续入戏哪怕对于一位专业演员来说,都是很损耗心神的事。贺言西似乎有些吃惊,随即露出了一个很温柔的笑容,低声说:“没事。”远处传来助理倒数的声音。三,二。夏庭晚平稳地呼吸着,以这样的角度看着坐在画架前的贺言西,这个男人英俊的面容像是水中的倒影一般缓缓摇曳起来。渐渐的,幻化成了徐荣的脸。一。灯光打在了身上。夏庭晚深吸了口气,侧过身体,用一只手托着脸看向贺言西。同样的剧情,再次重现着。贺言西握着画笔,一边画一边说:“我人体画画得不多,尤其更没怎么画过男人的,因为我总觉得吧……”他接着抬起眼偷偷打量一下夏庭晚。夏庭晚看着贺言西。他的眼神也是专注的,可是里面落点却和时渺有着微妙的不一样,他看着的——是贺言西的嘴唇。那一张一合的,单薄的、轮廓清晰的唇瓣,对着他慢声细语。从里面流淌出来的声音,像山涧里的清泉。夏庭晚把额头的碎发撩到耳后,他把肩膀向贺言西倾泻,露出半边白皙的耳廓,像是想要更清楚地听到贺言西的话一般投入。贺言西身子忍不住向前贴近,随即却又马上用力向后缩去。他清了清嗓子,“顾非,其实你挺好看的,我、我……”他的语声情不自禁地一颤。夏庭晚出神地听着,听到“好看”两个字时,眼神却不由自主地黯淡了一刹那。他侧过头去,身体忍不住一缩,用手卑怯地遮掩住了一些右脸上的伤疤。面前的人是他心爱的人。当他用那动听的声音夸他好看时,他却忽然悄悄慌张起来。他是个说不出话的哑巴,他的脸上有一道消不去的疤。此时此刻,他多么希望他不是那样的。贺言西出神地看着他,忽然轻轻伸出手,试探着摩挲着他脸上的疤痕。那是一个他刚刚和时渺对戏时完全没出现过的动作,也并没有出现在剧本上,可是却行云流水一般自然。贺言西磕巴着说:“顾非,我第一次见你,就这么觉得,一直没好意思跟你说。你谈过吗?我、我意思是,你……谈过女朋友吗?”或许是面前这个人拥有着和他同样慌乱的心跳声。夏庭晚放下心来,他挨着贺言西温暖的手掌,垂下眼帘羞怯地浅浅笑了一下。他的手慢慢向下,从搭在腰部慢慢抚摸着自己光裸着曲起的大腿。指间停留的位置,与双腿间蜷着的那个隐秘部位暧昧地只隔了几厘米。贺言西低头看着他,抚摸着他脸颊的手情不自禁地在颤抖,喃喃地问道:“你、你做过吗?”夏庭晚抬起头,眼神亮得像是在寂夜中点起了一簇火苗。他的五指忽然狠狠地攥紧大腿内侧的软rou,由于过于用力,白皙的皮肤上霎时间留下几道红色的痕迹。他冲贺言西摇了摇头,从喉咙里发出了几声混乱干涩的声音。哑巴的回答没有任何含义,像是欲望被闷在潮湿的天色里。贺言西的目光从夏庭晚的脸上移到他的身体,又看向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