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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华流入她瞳心。男人姿容俊逸,慵然神情下,是丝衣半敞的恣意风流,云姒沉浸在他的迷人笑意里,被男色蛊惑了般,竟一时走了神。云姒轻抬小巧的下巴,眸光半梦半醒地望着他。就在她愣神间,齐璟薄唇淡挑,靠近她发间微微一嗅,又低头吻了吻。气息极为亲昵,云姒都觉得自己快被他的温情融化了,偏生那人还要语色暧昧地附在她耳畔问上一句:“还好吗?”云姒微讷不解,扬眸看他,墨睫轻轻一眨。而那人眼底笑意愈深,放低了嗓音:“昨夜我们……”他语气中含着幽柔不明的情愫,乍然反应过来,云姒更清醒了几分,锦衾下的手急急探出捂住他的唇,不许他说下去。低眸望进她羞嗔的眼睛,齐璟俊眸泛笑,双唇微动,顺势吮住她的指腹。舌尖缱绻,似有温热醉意沿着指尖直荡入心间,云姒一慌颤,又忙不迭缩了回来。这种时候,但凡女人露出娇羞之态,男人的心总会更柔软一些。齐璟长臂搂了她的腰肢,将她更贴近自己些,昨夜占尽了她的甜美,他倒满足了,却是让她受了罪。气息流连到她耳畔,锦衾里他温柔轻抚过,齐璟温言:“这里还难受吗,可需宣医女来,给你配些涂抹的膏药?”云姒瞬间屏住呼吸,浑身僵住不敢动,注意力全集中在了那儿。这人,这人……竟还上手碰……心念突然就不知该往哪儿飘了,以为他只是试探她的伤处,却没想到他居然开始缓缓徜徉起来,干净修指,轻柔沉浮。云姒娇软的身子蜷在他怀里,而那人,用最温切的声音,说着最诱人的话语,用最轻柔的触碰,做着最纵情的事。云姒咬唇,有了真正的肌肤之亲后,是彻底明白了这个男人,往日里的斯文正经都是假的,对她轻浮风流才是真。不经意就被他挑得心意缭乱,柔媚的动情轻吟一不留神就从嘴角飘了出。因自己情不自禁的反应,云姒颊面赧红,含羞带怨地轻捶了下他结实的胸膛,低低嗔怪:“你别说了……”齐璟轻轻一笑,低下头亲了亲她的唇瓣,声线温醇:“怪我忘了分寸。”他还说!枕在他臂弯里,颊染绯红,云姒垂了垂头,忽而想到什么,又抬睫漾了他一眼:“你又骗我。”对上那人低望来的俊眸,她抿抿唇:“上次我们明明没……”还未质问完,又底气不太足地收了声,齐璟一听便明白,她想说的是上回误解他们欢爱了,而他没多解释那事儿。她娇声娇气,他也是极爱的,齐璟好整以暇,幽然道:“没什么?”双手搭在他敞开的丝衣上,隐约能碰到他半露的胸肌,硬朗精瘦,带着男人炽烈的体热,递透到她指尖。那一星半点的埋怨仿佛都被这温度融化了,玉指忍不住缓缓摩挲着他的丝衣:“你明知故问……”她低软动人的声音,如玉骨的冰肌,直叫人心猿意马,齐璟目光一合,掌心温存流连,嗓音缠情:“嗯,我知道,却是想听你说。”明知他的诱哄是个引她入套的陷进,云姒还是止不住浑身瘫软在他怀里。心思绵绵似水,她轻轻咬唇,隐晦回答:“就是,就是喝醉那天,根本没发生那事儿……”那人故意将她为难,手指撩着她的发,凑近她耳畔诱声:“哪个事?姒儿不说清楚,我怎么知道?”“就是……嗯……”忽而耳后微潮,是他的唇舌侵了过来,肆意缠绵令云姒意识凌乱,溢了声低低的迷离。本就羞燥不已,她不说,偏偏他还要追着逼问,姑娘家脸皮薄,僵持了好会儿,最后一咬牙,她索性脱出口:“就是你说的,闺房之乐!”得逞了,便满意了,也不欺负过头,齐璟微微含笑,牵了她的手,绕到自己脖颈上:“,不看也罢。”云姒尚还在窘迫中,却见他不急不缓,低头埋入她发丝凌乱披散的玉颈,而后只听他嗓音低哑,字句炙人:“朕手把手教你。”话音刚落,他便覆身吻了上来,云姒一惊,想要提醒,然而话到嘴边只剩含糊:“唔……承天节……快到时辰了……”那人恣意辗转,唇畔随着炙暖的呼吸透出短暂尾音。“让他们等着……”一江春水化涟漪,一树梨花吹落满庭,他忽然揽了她的腰坐起,初升曦光似是有了感应,悄悄敛暗,还了宫帐内一片幽静暗魅。殿内辉亮了一夜的数盏金灯,此刻似照画屏,映浮着帐间起伏的玉影。云姒欲哭无泪,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男人的话不能信,方才还声色温存地和她说着怪自己有失分寸的人,一转眼又将她欺负得又哭又吟。某人的精力过分得好,原来辰时便该起身的,这会儿都快将近巳时了,他却还在和她溺于闺中情趣,意犹未尽地,撞得她魂儿都散了,也不知让满朝文武等了多久。偏生养心殿未得传唤不允靠近,无一人敢来打搅,整个皇宫的朝臣宫奴都只能沉心静气地候着。天光流媚,那人终于起身,亲手为她拭身,穿衣,梳洗,而后还不慌不忙传了膳,看着她全吃了,才牵着她一道踏出了殿门。云姒拖着发软的腿,心想,这怕不是真应了那句“从此君王不早朝”了。……皇宫南部校场,是云迟麾下墨玄骑的训兵之地,然而今日在此处,行的是承天节的文武大典。前两日赏舞曲,赏戏艺,赏烟火,还颇为闲情雅致,但今日,观的是骑射角力,诗赋琴棋,比的是文韬武略,各国使臣皇孙皆在场,便算当着天下的面,自然是耀国威的时候。此刻诸臣早已候在了校场,等了多个时辰,皆悄声纷纷议论,为何陛下还未来。而阿七得了齐璟的吩咐,先行一步去到校场,只说是陛下身子不适,晚来了。听了这话,众人倒是未有怀疑,毕竟昨夜齐璟提前回了寝宫,今晨又迟了这般久,这就跟龙体抱恙对上了。漫天清光盛照校场,皇城兵马已然威严庄肃,驻于营道,整装待发。皇帝没来,官臣们也都只齐齐站在。黑压压一大群高官显赫在眼前,阿七还是有些胆颤的,禀报完就想退下,却被徐伯庸喊住:“陛下龙体欠安,是受了寒,还是酒食不妥,可有宣御医瞧过?”这还真将她问住了,从昨夜起,陛下便和她家姑娘一起在寝殿没出来过,哪里像是病了的样子,阿七支吾了下:“奴婢……不知……”徐伯庸一听,立刻老眉皱起,颇有几分怒意:“身为御乾宫婢女,竟连这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