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安发现小说 - 言情小说 - 帐中娇妾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4

    年盘踞漠北,手下的暗探却遍布整个大庆朝,为官十年来,经他手提拔的武将数不胜数,如螺丝钉一般紧紧镶嵌在朝廷的每一个关节。

所谓“刀有双刃”,朝中和他同气连枝的嫡系将领数不胜数,暗中树下的政敌也不在少数。

岑庆一一验过菜色,才躬身退出大营之外候着。

陆茗庭见帐子外有重兵把守,猜到顾湛平日便是在这里处理军机要事,忍不住抬眼打量着帐子里的陈设。

顾湛夹起一片桃花熏鱼,发觉她打量的目光,淡淡道,“不必坐着等我用膳,可以随意走动。”

末了,他又叮嘱一句,“莫要独自走出大帐。”

一想起刚才那些兔崽子看着她的眼神,顾湛便觉得火大,恨不得罚他们cao练三天三夜,才算解气。

陆茗庭应了一声,起身在帐子里随意看着。

帐子里冷冷清清,除了日常起居的必需品之外,并没有多余的古玩字画等装饰品,整间帐子用靛青色的帷帐分为三个隔间,分别用来就寝、办公和议事。

金丝楠木的书桌上摆着几摞公文、信函,旁边的铜鎏金笔山上,随意搁着两支雕漆貂毫笔,一方端砚,一块徽墨,铺着几张罗纹洒金纸。

罗纹洒金纸上写着一段描红,字迹笔走龙蛇,力透纸背。

陆茗庭望着那张宣纸,被字迹惊艳的挪不开眼,她忽然想起,顾氏诗书传家,顾湛少时也是富贵风流的世家公子,想必君子六艺无不精通,哪怕现在鲜衣怒马驰马沙场,骨子里熏染的书香气是遮掩不住的。

陆茗庭看了一会,提步走到议事的隔间里,隔间的墙壁上挂着一幅江山舆图,舆图用羊皮制成,上面详细地绘着大庆朝的河山,城池密密麻麻,星罗棋布,被人用狼毫笔勾出一处处机要关隘,显然是经过无数次推演和布阵。

陆茗庭看的目不转睛,突然伸手指着西北的一点,转身笑道,“我曾在诗文里读过「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一句,以前觉得玉门关很远很远,现在看了江山舆图,才对距离有了确切的体会。”

说完,她又笑意盈盈地问他,“湛郎曾经征战过的地方在舆图的哪里?”

顾湛见她对舆图感兴趣,起身行至她身后,一手握住她的柔夷,在羊皮图卷上划过他征战的城池。

“元庆十一年从军,平定蜀中之乱。”

“元庆十四年,击退百越入侵。”

“元庆十六年,奉旨西征,夺回雁南十八座城池。”

“元庆十九年,发兵漠北,斩杀景国三军。”

大掌包裹着柔弱无骨的小手,在舆图的万里江山上缓缓移动,划过蜀中,划过百越,划过雁门关,来到北漠,最后定格在京师重地。

手下的羊皮卷纸触感温润,陆茗庭被他半搂在怀中,看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划过大庆的千里江山,眼眶忍不住泛起湿意。

他口中轻描淡写的每一处地名,都撒下过guntang的鲜血,埋葬过年轻的英魂,都是他亲身经历过的惊心动魄的过往,和铁血金戈的杀伐。

陆茗庭转身埋在他怀中,哽咽着不说话。

顾湛不知道为何又把她弄哭了,只得轻拍着她细弱的脊背,温声道,“女儿家不都喜欢情情爱爱的诗文么?你倒是不拘一格,偏偏喜欢写玉门关的边塞诗。”

陆茗庭抬眼看他,糯糯道,“过去我被困在明月楼里,见不得天地壮阔,只能从书卷中寻找慰藉了。”

顾湛揩去她眼角泪珠,勾了勾唇角,“除了诗词之外,还看过什么书?”

她揉了揉眼睛,柔柔道,“鸨mama不限制我读书的内容,我想看的书,尹承都能为我买来——四书五经,诸子百家,我什么都看。”

顾湛微愣,本以为她是娇媚婉转的黄鹂,没想到是不流凡俗的仙鹤,腹有诗书气自华,倒和那些俗女不同。

顾湛顿了顿,方回过味儿来,眉头一皱,“尹承是谁?”

陆茗庭展颜一笑,“他呀,是我身边的小厮。”

“尹承是景国人,年前湛郎把景国打败了,许多在扬州做生意的景国人都待不下去了,我被鸨mama送进了京城,尹承也同她母亲一起回景国了。”

说完,她伸手戳戳他的胸膛,语带嗔怨。

明月楼的姑娘长到八岁,就要配备贴身服侍的小厮,小厮和姑娘们一同长大,尽照顾保护之责。

尹承比她年长四岁,这些年对她照拂有加,两人之间没有主仆之分,更多的是兄妹情分。

顾湛看出她眼中的依恋和不舍,心里一紧,凤眸里深不见底。

那贴身小厮日夜服侍她起居,多年耳鬓厮磨,又知晓她心志非凡……顾湛稍稍一回想,便生出许多醋意来。

他眸色沉沉,俯身便吻上那莹润饱满的红唇,尝尽她口中的琼浆玉液。

陆茗庭被他抵在江山舆图上,红着脸推他的胸膛,却推不动,只得任他吻了个遍,连长睫上挂着的颤巍巍的泪,都被他吃进了菱唇里。

不知被他吻了多久,陆茗庭才喘上气,娇娇娆娆地睨了他一眼,“湛郎也用完膳了,我该回去了。”

“我同你一起回去。”

他揉了把她的细腰,扬声道,“岑庆,命李副将和郑都护去顾府见我。”

……

回到府邸,顾湛拉着陆茗庭的手行到主院,打算卸下一身金甲,再去议事厅商讨公务,没想到推开卧房的门,竟是瞧见了惊世骇俗的一幕。

卧房里,澄雁拥着薄被躺在床榻上,她只穿着件肚兜儿,露出大片凝脂般的肌肤,见顾湛推门入内,忙娇怜祈求道,“将军要了奴家吧,以后奴家愿和陆jiejie一同服侍将军……”

陆茗庭正惊得回不过神儿,听了她口中的话,眼圈登时就红了,挣开男人的手就往外头走,“既然有人巴巴等着湛郎宠幸,我先出去回避一下。”

顾湛脸色一变,紧紧攥住她的手,“该走的人不是你。”

卧房中的动静传出去,庄mama忙带着丫鬟闯了进来,见了床榻上澄雁的模样,惊得倒抽一口冷气,暗骂这个贱蹄|子不知廉|耻。

顾湛脸色难看至极,目光阴冷无比,“来人,把澄雁的身契取来。”

澄雁一听这话,面上血色顿失,哭求道,“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