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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不来可以支持生命呼吸的氧气。到达十三楼,谢权和助理先走出电梯。江吟发觉姜皑不对劲,扶住她渐渐倾倒的身子。他微凉的指尖碰到她的皮肤,姜皑硬撑着最后一点理智回神。江吟皱眉问:“不舒服吗?”她咬了下嘴唇,眼眶有些红,“没有。”“……就是第一次站在像江总这样的大人物身边,被气场压得喘不过气来。”姜皑继续说。她勉强压制住情绪起伏带来的心悸,垂着头,眼底氤氲了一层水汽。话语有些委屈。这算什么原因。但她有意服软,江吟也不好追问。谢权上前来帮忙搀扶,却被姜皑偏身躲过,“我没事的。”江吟离开前对助理使了个眼色,让他有什么情况立刻汇报。助理:“我知道了。”随后跟在谢权身后进入会议室。谢权瞥了眼坐在自己身边的助理,懒散地吹了声口哨:“哥让你来盯我的?”助理连忙摇头:“是我自己想精进一下日语。”“得了吧。”他往后靠住椅背,下巴点了点最前面收拾东西的姑娘,“他怕我影响人家教课的进度。”助理差点夸一句“小谢总您真是料事如神”。中午江吟让助理带姜皑到员工餐厅吃饭,谢权趁没人一路上到顶层总裁办,推开门看到江吟伏案批阅文件的身影,几步走上去拉开对面的椅子坐下。“先是怕没人去听课,把我当诱饵,又怕我耽误进度,让助理去盯梢。”他微歪着头,下巴垫在桌面上企图看清江吟的表情,“你这么担心人家干嘛不自己去。”江吟面无表情,没搭理他。谢权啧声,“虽然不知道你们什么关系,但你不表示,我可就要上了啊。”江吟停住签字的动作,一停顿,墨水从笔尖溢出来印染了纸张。谢权继续阴阴阳怪气地激他,“我真的要上了啊。”江吟从文件中抬起头,漆黑狭长的眼看着他。谢权起身,一步一步往门口挪动,“我现在就要去了哦。”江吟用舌尖顶了下上颚,硬邦邦吐出一个字眼:“滚。”他薄唇继而抿成紧绷的线条,眸底酝酿着汹涌的情绪。谢权撇撇嘴:“嘁。”滚就滚。“找我的小姜老师——”身后噼里啪啦一通响,谢权饶有兴致挑了下眉。姜皑漂亮是漂亮,但他真没发现这样一姑娘竟然能把他一向不动声色的江哥哥给搞疯魔。-周六下午的课上到中途,姜皑趁他们记忆单词的空隙到开水间喝水润嗓子。她可算能体会到人民教师的辛苦了,年纪轻轻患上咽炎的人也不在少数。再回到教室,还没推开门就听到房间里哄闹的声音。她碰到门把的手缩回来,是她哪里讲错了?——不可能的,她闭了闭眼,沉吸一口气甩掉那些非惯常性思维,直接推门进去。前排除了谢权和助理外又多了一个人。他坐在正中央的位置,白皙修长的手指搭在一沓充当笔记本的A4纸上,只穿白衬衫,即便是坐着,脊背也挺得很直。姜皑愣了愣。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江吟偏过头,轻敲桌面的手指停下来,换了个姿势。托着下颌,淡淡望向她。姜皑慢吞吞走进来,小声嘀咕。……“现在开公司的都闲的蛋疼么?”第8章簪花之手(8)江总莅临日语培训课堂,周末的课一节不落,他坐在第一排习惯性支着下颌望向讲台时认真的模样让姜皑差点错信他真的对日语这门语言有着浓厚的兴趣。上学时有句名言,日语系多调剂,全是分不够被塞进去的学生。日语看起来和中国汉字相似,其实用假名标注各有各的读法。你以为简单的语言,笑着进来,四年后哭着出去。不是没有道理。姜皑平时的声音很冷,声线低而缓,但她念起日语来,意外的温柔。当她念及那句“夏が终わった”时,江吟侧目看了眼窗外。不过六点,夜色便暗下来,从十三层望出去远不能俯瞰这座不夜之城。对面的跨江大桥路灯亮起,蜿蜒成一道刺眼的光龙。夏天结束了。在姜皑待过四年的国家,这句话还有另一个意思。一段无疾而终的恋情。-A大军训教官有正副,主训教官是从服役军队里请来的,而副教官则从本校的师哥师姐中选拔组成军训教官连。外国语学院被分到18-20连,属于一营。姜皑在19连队。她递交了外宿申请,但辅导员说军训期间不予批复。舍友们知道她要外出住宿,更是没打算和她搞好关系,明面上过得去就行,不必深交。姜皑单独挎着马扎往规定的训练场地走,路过的人多得是形影单只,她轻轻抿了下唇,不自觉加快脚步。训练场地上已经有一队人站在那,全员穿着柳枝绿的军训服,望过去和一排小杨树似的挺拔。带头的那个人站在队伍外面,表情淡,薄唇轻轻抿着,漆黑的瞳仁在阳光的照射下清澈明亮。路过的小女生纷纷回头看他。有会来事儿的学妹经过他们面前,笑嘻嘻的打招呼:“学长们辛苦了。”而姜皑就是在一群热络的招呼声中面不斜视从他们这群人身边走过,连眼都不抬一下。阴凉地已经被群集的女生占据,姜皑停在人群分散的地方,放下马扎用手遮住刺眼的阳光。气温升到三十四度,再裹上这一套作训服,浑身开始冒汗。五分钟后,那群在烈日下站cao的学长们解散。三两成群地走到学生集合的训练地。姜皑被晒得口干舌燥,拿起放在脚边的矿泉水,拧开瓶盖。一抬头,她觉得哪里不对劲。放远视线,毫无征兆的与对面的人目光相撞。他站在台阶上,手里握着蓝色的水瓶,手指搭在瓶盖上逐渐用力,手背上的骨节愈发分明清晰。仰头灌了一口水,下颌微绷,侧脸线条利落迷人。姜皑紧了一口气,把瓶盖又拧回去。A大学生千千万,怎么能那么巧,军训也能撞上目睹她踢垃圾桶暴力解决问题的人。她再次掀起眼皮看了对面一眼。他毫不避让地和她对视,那眼神,冷淡陌生,好像真的没有认出她来似的。姜皑不动声色收回目光,没认出来才正合她意。哨声响起,大家闻声而动,立刻起身。对面的男人把水杯放到台阶上,边缘和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