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安发现小说 - 言情小说 - 刺杀暴君失败后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89

分卷阅读89

    给皇上把脉瞧瞧。”

“这……”老院首畏惧地看向稽晟,踱着步子,有些不敢上前。

桑汀皱眉,正要开口,却听稽晟咳嗽一声。

老院首这才敢上前,动作小心给东启帝把脉,不到一会子,脸色就变了变。

稽晟冷声问:“瞧出什么了?”

老院首下意识望了桑汀一眼,似心照不宣的,桑汀冷不丁想起上一回,那老先生说的话。

——不久矣。

她神色微变,暗暗对老院首摇头。

老院首才匆匆垂头,说:“只是偶感风寒,皇上身子强健,都是小事,眼下只需喝一副药汤便好了。”

稽晟冷哼一声,收了手,说:“下去。”

“是!”老院首当即收拾东西,转身退出去时,脸色凝重下来。

屋子里,桑汀站着,给东启帝斟了热茶端过来,软着声音开始顺毛:“你别生气呀,身子最要紧了,老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皇上英明睿智,定是深谙此理。”

稽晟扫了她一眼,不语,只低头喝茶。

心里却道了一句“小马屁精”。

茶喝完,心中热意滚动,像是姑娘那香香软软的唇儿亲在心口上,他唇角扬起。

然而东启帝放下杯盏后,却说:“哪个笨手笨脚的煮出这等子茶?”

桑汀不信,自己倒了一杯,被男人夺去杯盏。

“有什么好喝的?”稽晟起身,“去好好歇着,朕前厅有客,午后方才回来。”

言罢,他大步出了门。

桑汀一脸茫然,看他背影走远了,才端起那茶水轻抿一口,入口清新,回味甘甜,好喝的。

哎不对,他就这么走了,可是还烧着呢!说不得吹了冷风后要更严重。

他不爱惜身子,她心疼得不行。

桑汀急忙拿了毛领斗篷披上,又去翻找出大氅,也跟着出了门,守在门口的两个宫人随她去。

这一前一后分明才间隔了半盏茶的功夫,可待她追过去时却瞧不见人影了。

稽晟人高腿长,迈一步足足抵她三步。

过了好半响,桑汀才在府里小厮的指引下去到前厅书房。

她走得急,脸红扑扑的,临到门口才顿住匀了口气,这时,里头说话声传来——

“人呢?弄走没有?”

“禀皇上,属下已经将人与桑大人阻在一处,这几日加派人手看护,您放心,绝不会出岔子。”

“呵,”男人冷笑,声音显得凉薄,“给朕看好了,若叫人跑出来了,你提头来见。”

“是!”

门外,桑汀脸上的红晕不知何时已经褪了个干净。

跟在她身后的宫人是新面孔,见状个个都是垂着头大气不敢喘一声,只当做聋子,什么也不曾听到。

其阿婆不在。

桑汀愣愣地站在原地,耳边清净,没有人敢和她说话,方才听到的那几句话便来回的在耳边回绕,怎么也挥散不开。

她怔了许久,回不过神来。

稽晟温和的眉眼还浮现在眼前,很快被桑恒关切的面容取代,继而,父亲微佝的背影忽远忽近袭来。

手里的大氅在寒冷的空气中,逐渐变得冰冷。

到最后,桑汀却是默默转身走开,脸色木然,没有进去质问,也没有大哭大闹。

安静得好像她什么都没听到。

等到回了先前暂歇的院子,她才忽然关上门,压抑不住的抽泣声失控地溢出喉咙,她嘴里甚至还留有男人清冽的味道。

他抱着她喊她“阿汀。”

“笃笃——”敲门声传来,思绪戛然而止。

桑汀匆忙抹去眼底湿润,强咽下那股子酸楚哽咽,转身开门时,面带微笑,任谁也瞧不出半点痕迹。

此番,外头来的是老院首。

桑汀恍然想起先前老院首晦暗的神色,约莫明白过来什么,这便请人进门。

老院首也不拐弯抹角了,直说:“娘娘,方才老臣给皇上把脉,才发觉情况不妙了!”

“什么?”桑汀倒茶的动作猛地一顿,开口时,声音不自觉地发颤:“不妙……是何意?”

老院首说:“臣观皇上脉象太过凶险,体内躁怒之气比早先时候更强胜了,这就好比说潮起潮落,大浪拍起便是会要命的啊!”

桑汀脸色一白,心中惊疑焦灼参半,她堪堪稳下心神,问:“可这段时日,他至少比从前要好,熏香一直用,药浴没有停,哪怕药膳不食,可怎么不好反倒更凶险?”

“凶险便在此处。”老院首叹息,“依老臣推测,从前皇上要打要杀从来随心而动,躁怒发作过后便可缓上好一阵,而如今,皇上不大肆发作,便是在强行隐忍,克制躁怒,由此越积越胜,到最后绷不住再发作出来,便是……”

是要命的了。

第52章.骗局(六)囚笼里的金丝雀

外头起风了,带着寒意呜咽着呼啸而过,庭院的枯枝桠被吹得嘎吱响。

东厨里的药罐子咕噜咕噜的冒热气,浓郁的药味儿袭来,桑汀却望着那烧得旺盛的火苗失了神。

想父亲,想大哥,也在想稽晟。

今日的所听所闻在她心中掀起了层层波浪,震惊、怀疑、不安、忧心……几乎说不清是什么情绪。

桑汀本能的选择相信稽晟,她信稽晟不会对她做出那种卑劣的事情。

可是对亲人的担忧不可避免。

此时火炉“噼啪”一声响,夹杂着寒风拍到窗户上的哐当声。

桑汀猛地回神,眼前被朦胧烟雾圈圈包围了,她在熬药,老院首的话还在耳畔。

稽晟现在的状况必须用药膳了,否则后果——

桑汀忙起身去揭开盖子,葱白指尖被guntang热气熏得飞快泛起红,她手指一缩,轻轻呼了声“疼”。

守在门口的宫人连忙进来,见状大惊:“娘娘!您快放着,让奴来!”

桑汀拢紧手心,摇头笑了笑:“无事。”

说完,她下意识问:“阿婆呢?这两日怎么都不见她?”

自从下到江南便没有再见其阿婆,新来的宫人陌生,待她处处恭敬,像是供奉菩萨一般,她还是喜欢亲切和蔼的其阿婆,阿婆会和她说话,这些宫人不会。

总是一个人,好似这些光阴都是等稽晟忙完回来,才会有和她说话的人。

她不喜欢这种全然依附着他,除了他便再没有其他的日子。

不是不喜欢稽晟,是不喜欢这样的日子,被束缚被禁锢被要求,却说不得什么,说多了,会叫人以为她矫情不知足。

像是被豢养在华美囚笼里的金丝雀。

桑汀心里闷闷的,不舒服。

然而被问到的那个宫人支支吾吾,只把药汤倒出来,低低说了句:“奴也不知晓。”

她怔了怔,黯